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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台上,两个身影在雨幕中晃动。
雨势渐大,韩凌飞长剑的阴冷之意却有增不减。
谢安利用身法躲避,身上的道袍已有数处被划开。
若不是他修习《玄武要诀》,此时早已皮开肉绽。
“唉,没眼看,真不忍看下去。”
“碾压,简直是碾压,他甚至没有还手的力气。”
“看来,这喜头的师兄,今日要把裤子都赔没了。”
“快,那喜头的师兄要跑。”
“拦住他!”
众人戏谑。
他们看到谢安的身影,言语间轻佻。
一柄无法出鞘的剑,如何能赢的了越战越勇的韩凌飞。
至于云恨天,简直荒唐。
谢安那一剑太过平常,绝对是个意外。
至于他如何抗住云恨天的惊天一剑,那自然是吕长老防护符篆的功劳。
韩凌飞越战越勇,以致完放弃防御。
谢安眼观六路,他已完摸清韩凌飞的剑法套路。
当韩凌飞虚剑斩来,谢安竟毫不躲闪。
他绝仙剑向前一点,正中韩凌飞左肩膀。
嘭!
一股极强的气浪在两人中间震荡开来。
韩凌飞左肩吃痛,却被气浪掀起,向后倒飞而去。
谢安硬是抗住了这道气浪,仅仅向后退了数步。
他忙站稳身形,不等韩凌飞落地,谢安的身影陡然消失。
看台上,众弟子各个惊愕失色。
正当所有人围堵消瘦弟子时,演武台上的局势发生了惊天逆转。
那消瘦弟子本在躲闪,当发现演武台上的逆转后,他不跑了,反而掐着腰直呼过瘾。
半空中,石座上的长老们也纷纷赞叹。
“这谢安还真是深藏不露,身法已渐入佳境。”
“然也,怪不得欧阳那个老头总嚷嚷,说要收谢安为徒。”
“那日墨长老引谢安入藏经阁,眼光当真狠毒。”
掌门与孟先生也都是满意颔首。
相对韩凌飞剑法的阴险狠辣,谢安的剑法显得光明磊落。
若滔滔江水,一泻千里。
韩长老面如死灰,他眯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谢安的身影。
此时,谢安身形如蛟,剑鞘如龙。
雨幕就是江海,那是谢安的天地。
他身形飞快,借着雨幕遮掩了他的身法。
在看台弟子眼中,谢安凭空消失,瞬间出现在韩凌飞的身后。
三皇子的折扇瞬间停止挥动,他面色一窒,心道不好。
演武台上,韩凌飞的身影还未落地。
他感受到身后传来风声,他暗道不好。
韩凌飞奋力想要格挡,但无济于事。
左肩的麻木令他无法作出格挡动作。
刹那间,他心生绝望,眼中尽是不甘的神色。
轰!
又是一声巨响。
韩凌飞再次朝着相反的方向飞离。
“又是防护符篆?”
谢安心头一惊。
属王八的?
这么多符篆?
他赶忙稳住身形,再次飞向韩凌飞。
韩凌飞此时涕泪俱下,就在刚才,他后心被谢安击中。
纵使有防护符篆在,依然疼得他差点昏死过去。
身后,风声再起。
韩凌飞麻了。
他上身酸胀麻木,再也无法作出反应。
半空中,长老们正大力称赞,却不知称赞声如寒芒,一点一滴都扎在韩长老心头。
韩长老看得眼皮直跳,他双手不觉用力,紧紧扣住石座扶手。
轰!
演武台上再三传来巨响,听得三皇子心惊肉跳,万念俱灰。
看台上众弟子直呼过瘾。
他们这才想到,执法堂的暴戾之气,竟然被谢安完压制住了。
谢安的身影虚实不定,只有韩凌飞的身影在空中荡漾。
他一会向前飞去,一会向后飞。
一时间,所有人忘了喜头。
台上轰鸣不断,台下惊叹连连。
“嘶,韩公子果真财大气粗,至少带了六块护身符篆吧?”
“嗯,现在是第七块了。”
“八块!”
从一开始,谢安被韩凌飞完碾压。
现在,韩凌飞如同蹴鞠一般,被谢安踢来踢去。
人群中,墨清雨的明眸看到异彩,她所有的担心都已烟消云散。
轰!
巨响再次传来。
纵使谢安修习《玄武要诀》,身体强悍,也难招架如此高密度的震撼。
此刻,他感觉到双手发麻,体内的灵气正在飞速流失。
又一声巨响后,谢安站在原地。
他已清晰感到韩凌飞的异样。
此时,韩凌飞在演武台上飞速滚动,直到演武台边缘时才停下。
众人打眼看去,韩凌飞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他的骨头尽断,此刻,正如烂泥般瘫在演武台上。
“混账!”
见韩凌飞如此狼狈,韩长老失态的突然起身。
这一句,不知是骂韩凌飞还是谢安。
暴戾的灵力四散开来,引得谢安斜斜看向韩长老的方向。
韩长老面色难看,谢安目光冰冷。
这隔空一望,谢安感觉自己被锁定,身体突然变得无比僵硬。
“难道这就是境界的压制?”
谢安浑身大汗淋淋,很快,他又感到清风徐来。
孟先生轻轻挥手,再次施救。
清虚子微微颔首,对谢安的进步颇为满意。
韩长老身姿威严肃穆,他缓缓飘落,准备救治韩凌飞。
田长老也留意到韩凌飞的状态,他安置好卫陶后,起身飞来。
墨长老见大势已去,于是飞临演武台上。
他满意的看向谢安,刚想开口,却听孟先生眉头一皱:“妖气?”
清虚子亦是紧皱眉头,他也感受到了一丝妖气。
“快看,韩公子身上!”
“竟然是,妖气!”
韩长老心神一荡,忽然觉得天昏地暗。
他神色慌张的看向韩凌飞,却见韩凌飞的身体怪异,正有淡淡的妖气萦绕。
妖气是猩红色,这点不难辨认。
就算看台上的其他弟子,也都清晰感觉到这诡异的一幕。
“执法堂弟子,身上有妖气?”
三皇子见状,嘴角微微勾起。
他将折扇一合,轻松至极,大有功成名退之感。
“不,不!”
韩长老气息瞬间枯萎,他像个年迈的老头,惊慌失措的看向韩凌飞的方向。
韩凌飞双目紧闭,一团氤氲的妖气正将他缓缓托起。
咯咯咯!
韩凌飞的骨头正发出瘆人的声响。
他的脑袋无力的耷拉着,像是被人抽走了颈椎骨。
韩长老此时怔住,他注视着判若两人的儿子,无助的呆滞在雨幕中。
谢安突然感受到威胁,他赶忙摸出酒葫猛灌一口,将绝仙剑横在身前。
“桀桀!谢安,我被逼得好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