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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空间当中,谢安缓缓漂浮着。
他还在继续向上飞行。
这方空间似乎没有尽头,但好在,距离越来越近。
谢安可以听到外界的交流。
那些交流的声音越发的清晰,就连外界的嘈杂声也是如此。
谢安看不清楚具体地点,但他能感觉到,此处一定是某个临街客栈。
因为他听到店家小儿在接待来客,还有临街小商贩揽客的吆喝声。
外界,韩长老犹豫了片刻,像是在沉思,也像是在下定决心。
没过多久,韩长老疑惑问道:
“韩某并不在意个人生死,但韩某想知道,刘公公准备用何法子救活凌飞?”
他怕刘公公会多心,于是又附上一句解释:“公公也知道,韩某是为了救下儿子,所以,不得不如此谨慎。”
刘公公倒也不怒,声音依旧细声细语。
“嘿嘿,韩长老果真谨慎。”刘公公笑意中越发冰冷,甚至还透露着一丝得意。
他继续说道,“韩公子的身子肯定是没了,但谢安的身子,可完好无损的躺在神木峰呢!”
谢安?
身子?
完好无损?
神木峰?
这些关键信息飞入谢安耳间,他懵了。
“难道说,我还没有死?”
“按照刘公公的说法,似乎还有生还的可能?”
他不懂。
谢安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在藏经阁通读亡灵魂魄类经卷。
否则,他绝对会知晓现在的境地。
“如果能回去,一定要将这类经卷熟读个遍。”
但,谢安回得去么?
外界,又有动静。
“按公公之意,可是令吾儿借尸还魂?”
“嘿嘿,然也!想不到道门之中也有人熟悉此类术法。”
“韩某并不熟悉,只是听闻过罢了。”
“不熟悉无妨,人在生死之际,魂魄并不安稳。令郎与谢安的魂魄,可是咱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那些匹夫眼下弄到手的。”
刘公公的话语耐人寻味,他摊开掌心。
紧接着韩凌飞的声音传来。
“父亲,父亲,救我。”
“这里好黑,孩儿好怕!”
“父亲,孩儿不想死……”
韩长老猛然一怔,冷不丁大吼:“住口!”
话刚出口,韩长老便又后悔。
他本想安慰几句,却见刘公公将韩凌飞的魂魄收了回去。
“魂魄不可久经暴露,或会伤及根本。”
韩长老面色动容,他痴痴望着刘公公的玉牌,良久没有开口。
听到这里,谢安大概推断出自己的遭遇。
在他与韩凌飞比试的生死之际,刘公公出手囚禁了自己的魂魄。
谢安诧异:“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是如何做到,且不令宗门生疑?”
他现在是死了,又或者说,没完死。
若是韩凌飞都可以借尸还魂,谢安感觉自己也可以。
他不知道宗门的长老如何处置肉身,但从李公公的话语推断,应该保存很完整。
谢安猜想,可能会在墨长老处。
至少刘公公没有得到谢安肉身,否则,那刘公公大可直接将肉身带来。
如此,岂不更加方便?
谢安心头突然抑郁,若是墨清雨看到自己……
他不敢想。
此时,外界再度传来刘公公的催促声:“怎么样,韩长老。”
“这看也看了,听也听了。咱家如此大费周折,可不是为了听韩长老一句感激呐。”
“韩某明白,只是不知刘公公想要什么?”
刘公公尖声笑了,像是等待鸭子飞入嘴边。
“咱家想要的,韩长老未必给呐!”
“只要公公能救活凌飞,韩某悉听尊便。”
“果真?”
“果真!”
刘公公止住笑声,嘴角却不自觉的微微扬起,露出一副狡黠的面容。
“韩长老既然如此说了,那咱家也不藏着掖着。”
“韩某听公公教诲!”
“咱家要的也不多,只要一尊肉傀儡。”
韩长老身形明显一顿,他倒吸凉气,随即惊恐万状。
隐隐间,韩长老猜测的出,刘公公或是看上了他的肉身。
但他不敢确定。
刘公公是想把他炼制成肉傀儡,还是想让他带来一副肉身。
谢安在里面看的真切。
他看不清韩长老面容,却能感受到韩长老栗栗危惧的样子。
“怎么了,韩长老,后悔了?”
李公公的话瞬间变得冰冷:“得知咱家的计划,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韩长老慌忙躬身,瞬间下定决心:“不知公公需要的肉身何在?”
“嘿嘿,那自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公公的意思是,墨清雨?”
谢安怛然失色,他听到了墨清雨的名字。
他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墨清雨就在不远处。
甚至,就在客房当中。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在掌门和孟先生眼下掳走了墨清雨?”
谢安慌忙加快速度,他想要看清客房中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
但能做什么,谢安不知。
他只恨自己没有本事,伤了自己,也连累了墨清雨。
“哼,那墨清雨可是玉晶之体,现在也不过是练气境。”
“用她,为时过早了些。”
“韩长老若是没有诚意,那咱家别告退了!”
言罢,刘公公面色阴冷,他弓着腰,一副奴才的模样,可气息却瞬间提高。
妖修!逼近元婴境的修为!
那气息一瞬而逝,惊得韩长老心有余悸,汗流浃背。
韩长老突然明白,这公公的修为不俗。
纵使是他巅峰修为,也未必是其对手,更不用说现在他丹田被封印,仅剩下元婴。
若是他再装聋作哑,不光他走不出客栈,就连韩凌飞也走不出客栈。
“公公莫要动怒,眼下距离山门不远,小心被流云宗发现端倪。”
韩长老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虽说他已经下定决心,但在没成为肉傀儡之前,他依然可以争取一些机会。
“韩公公这是在威胁咱家。”
“不敢!韩某只是想给墨清雨求个情,是否可以放过……”
话未说完,刘公公勃然大怒,他一掌击碎桌案,显然是动了杀心。
“大胆,你算是什么东西,与咱家讨价还价。”
“若不是咱家出门在外,需要肉身行个方便,你还能站着与咱家说话?”
“韩长老,咱家不是威胁你,以你的资质,在逍遥王朝随处可见,莫要以为自己是个化婴境,便可与咱家讨价还价!”
“咱家,还真就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