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蕊感觉脑袋沉重,想被钝刀割过一样生疼。
她尝试睁眼,但眼皮沉重无比,浑身无力。
耳边能听到细碎的动静,姜青蕊努力辨认,感觉是有人在一旁来回走动。
石季同的身体动了,没过几秒后脑又传来沉重的痛感。
姜青蕊猛地睁开眼,摸向自己的后脑,哪里仿佛还残留着被击打的痛觉。
这次死亡共享她发现了一件事。
石季同的死因是脑袋上的致命伤,她在石季同身体里时就已经被砸伤,真正要命的是第二次被砸。
所以,石季同死亡前被砸过两次,死因是二次击打致死。
姜青蕊马上重新检查石季同的尸体,伤口凹陷处虽然重叠,但仔细分辨有两处不同的刻印。
姜青蕊懊悔自己不够仔细,不然当时就能发现。
她匆忙在尸检报告上记下,用相机拍下伤口去找徐恕。
“的确是这样。”徐恕仔细看过照片,“不是很明显,你能发现很厉害。”
“可是……”
如果自己再仔细一点,说不定现在案件进展就会提升不少。
徐恕看出姜青蕊的自责,安慰道,“你不可能和机器一样日夜不休,这个地方很多资深法医也需要反复核实才敢确定。”
“现在发现也不晚,正给没有头绪的我们指明了调查方向。”
徐恕起身,给姜青蕊扔了一包小饼干,“现在正好有空,跟我再去案发现场看看,说不定有新线索。”
姜青蕊的情绪被他三言两语带动起来,撕开包装重重点头。
这个饼干,很甜。
两人很快重返现场,姜青蕊回想着死亡共享的痛觉,目光一扫,看到了摆放的奖杯。
奖杯已经被取证,姜青蕊看着放奖杯的地方,觉得有些不对劲。
徐恕看她一直在原地没动,走了过来,“有什么发现吗?”
“你看放奖杯的地方。”姜青蕊用手比划着,“一个奖杯只有这么小,但摆放的空间却这么大。”
说着,姜青蕊用手划拉一下,“这个房间被打扫时东西都被仔细擦拭过,可是你看,这里没有灰尘,其他空旷的地方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尘。”
说到这里,徐恕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这个地方过于干净,如果不是频繁擦拭的话,只有可能还摆放了其他东西。”
“另一个奖杯。”
“有很大可能。”徐恕打电话吩咐其他人寻找附近能丢弃物品的地点。
重新看一遍其他地方有疑点,徐恕和姜青蕊也出门寻找。
以白家为中心,几名警员一点点扩大范围,可惜一无所获。
尽管姜青蕊不死心,但天色渐晚,再找下去效率降低,只能放弃。
白家属于郊区,要绕道走平坦道路,姜青蕊看着车窗外发呆,如果她是凶手,会把作案工具丢在哪里。
在心慌意乱的情况下,短暂时间销毁罪案工具。
奖杯有一定体积,不好融化,携带不方便,白家也没有趁手工具分成几块。
记得结论一一被自己推翻,姜青蕊被窗外闪了下眼睛,是河水在夕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她一拍脑袋,扭头对着身边的徐恕说道:“凶手可能把奖杯扔进河里!”
这条河离白家近,也能很好藏匿奖杯,不是被冲刷流走就是沉浸河底陷入泥沙,是紧迫时最佳的抛弃地点。
徐恕发现姜青蕊的成长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马上联系相关人手去河里捞线索。
工作量太大,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徐恕把姜青蕊送回家,嘱咐她好好休息。
姜青蕊吃饱喝足睡了一觉,起了个大早去上班。
凳子还没捂热,徐恕就走到她面前,递上一杯温豆浆,“喝完收拾一下,跟我去白家。”
“好。”
姜青蕊应声,小口珉着豆浆,好奇怪,她明明记着这家早餐店的老板不爱放糖。
到了白家,佣人说白鸢和舒宁正好洗漱完,关上房门聊天。
姜青蕊敲门,是白鸢打开的。
“姜警官…白鸢不解,“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姜青蕊递给她一袋水果,是来的路上买的。
徐恕提醒她这次是来做客,简单询问为主,顺变观察白鸢的情绪,多加安抚。
“你别着急,我们没什么事情,只是来看看你。”姜青蕊指指自己又指指徐恕,“以朋友的身份,不用那么拘束。”
白鸢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你们随便坐。”
白鸢转身,姜青蕊才看到坐在床上的舒宁,刚才房间被白鸢站着门口堵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屋内。
“这是姜警官带来的水果。”白鸢拿起一个苹果用卫生纸擦干净,伸手给舒宁,“红彤彤的,一定甜。”
“哎呦不用擦的那么细致。”舒宁把苹果放到手心,“你看,都把皮擦反光了,苹果这辈子第一回搓澡。”
白鸢不好意思,拿起枕头捂她脸,“吃就吃!说什么废话。”
姜青蕊被两人的互动逗笑了,看着温馨且充满活力。
无人看见这场面能想象到她们遭受过多大打击。
“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徐恕不适合亲近的问话,交给姜青蕊负责。
白鸢垂下双眸,“我有时睡觉会突然惊醒,石季同的脸在脑子里甩不掉。”
“这两天像一场梦一样,虽然已经解脱,但他会变成恶魔纠缠着我。”
“但是没关系。”不等姜青蕊安慰,白鸢看向舒宁,“一想到她会一直陪着我,感觉这些都是小事。”
“有她在,我很安心。”
舒宁没说话,但用力握住白鸢的手。
姜青蕊把这些看在眼里,担心的心情消失不少。
“对了。”白鸢突然在床上坐起来,走到桌子旁边从抽屉里拿东西。
“又粗心,被我捡到了吧。”
白鸢语气自然,把舒宁手腕过来出来,熟练的给她系上。
舒宁看着白皙的手腕出现红绳,愣了几秒眼眶突然红了起来,声音哽咽,“谢谢。”
“这时候客气什么。”白鸢拿食指弹了下舒宁额头,“少惹我生几次气,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