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姚四爷外出回来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两只黑猫,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真是得偿所愿呀!马三抱着小黑猫在旅店的院子跑来跑去,尽情释放着自己心中的喜悦和快乐。
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如此深刻感受到生活的幸福与美好。
为了区别两只黑猫,马三给他们取了名字,大的叫大黑,小的叫小黑。
大黑猫似乎对“大黑”这个名字不太满意,在马三喊它时,总是磨磨蹭蹭的,有时候还爱理不理。小黑猫却很高兴,只要马三叫到“小黑”两个字,立即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用它那小脸在马三身上蹭。
姚四爷从来没有叫过“大黑”这个名字,并不是他不喜欢,而是因为在他与大黑之间,已经不需要相互称呼,几个简单发音,几个简单的手势,几个简单的眼神,足以实现他们之间万千情感的交流。
大黑对小黑很好,就像父亲对待孩子。
小黑很调皮,白天到处乱窜,四处探险。大黑就牢牢跟在后面,随时护驾。晚上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大黑就紧紧依在旁边,梳理皮毛。一旦有危险,小黑会迅速后撤躲起来,大黑则会挺身而出,掩护小黑。
大多时候,大黑静静地蹲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小黑。此时以往冷峻的眼神就会变的迷离起来,千般的爱怜溢出,万般的温柔尽显。
马三很喜欢这种眼神,他从其中品出了父爱的味道。
马三特意展示了他这三个月的功课,得到了姚四爷的赞赏。
他乘着师傅高兴,就询问起书中的一起疑点来。特别是关于灵猫驯养方面的问题。
对这些问题姚四爷都做了耐心详实的解释和回答,并许诺以后有机会,让马三亲眼见识一下灵猫的特技。
此后岁月里,姚四爷认认真真地做起了白酒推销员,进货、发货、联系客户,忙得不亦乐乎。马三紧跟在他的左右,也老老实实当起了学徒,学说话、学应酬,学交往,学的不可开交。
八年后,马三由一个木纳呆滞的放羊娃变成了精明干练的业务员,由一个孤陋寡闻的农村小子变成了见多识广的城市青年,也由一个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社会弃子变成了一位身强力壮、风度翩翩的时代宠儿。
这是生命的华丽蜕变,是人生的重大转折。至此他已与常人一般无二,自卑早已远去,自信迎面而来。
与马三一起蜕变的还有小黑。
如今的小黑已长的与大黑一样大小,只是皮毛更加乌黑油亮,身形更加矫健,目光更加冷峻。两猫出行,见者要么以为是孪生兄弟,要么以为自己眼花了,看到了重影。
马三在研习各项本门功夫的同时,并没有放松对小黑的驯养。他总结了历代掌门的驯化经验,借鉴现代宠物训练的技巧,使得小黑灵性远远超过了大黑,获得了姚四爷的交口称赞。
又是一个草长莺飞季,春回大地,鸟语花香。
姚四爷心想该活动活动了。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许诺,要让马三见识一下灵猫的特技。
此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小黑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灵猫。没有进过坟墓的黑猫不是灵猫,不能嗅出墓穴位置的黑猫不是灵猫,不会独自入棺叼来宝物的黑猫也不是灵猫。
有几年,夜里大黑都带着小黑出去,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姚四爷知道,它们绝不是去捕鼠,而是去了城西山头的坟场。
坟墓是进过了,嗅出墓穴的位置也应该不是问题,从棺椁里叼来宝物却需要在现场检验。
听到要出去取宝,马三既紧张又兴奋。
跟了师傅这两年,他已经知道销售白酒赚不了几个钱,而师傅每年都要往陕西老家邮去巨款,如果没有其它的收入,日子根本无法维持。
马三内心也想出去走走。
长时间在喧嚣浮华的城市间游走,真诚与自由渐行渐远,虚伪与束缚愈演愈烈,这时常让他感到巨大的压抑,也常常让他感到窒息。他渐渐怀念起那放羊的日子,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可以自由的呼吸,可以尽情敞开胸怀,可以放声的真诚歌唱。
了理完一些琐事,收拾好行装,他们选了一个吉日走出了县城。
他们走向那连绵不绝的山峦,走向蓝天白云的山间。那里有他梦想中的自由,有他的希望里的逍遥!
一样的着装,一样的背包,一样的情怀,他们就像一对踏春野游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