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为香香奉献出我的初吻时,怀孕的女出纳红霞失踪了。
红霞怀孕已四个多月了,B超显示是双胞胎,身子特别重。
为了产检方便,我特意请了假来西安照顾她。当然,这一切女友香香是知道的,实际上就是在她的安排之下。
正如你所知,红霞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陪着女孩子去堕胎我有经验,陪着孕妇去做“产检”却是头一次。好在这只是香香要我来西安的借口,她已经找好了照顾红霞的保姆。
保姆每月工资元,与一个企业的白领相当。
香香是妇产科医师,知道一个女人怀孕的艰辛,更清楚孕期照顾的重要,所以替我做主,请了如此高价的保姆。
保姆很尽职,女出纳红霞的失踪,她早就有预感。
半个月前,我接到她的电话,说是红霞的父母来了。
关于红霞父母的突然出现,我有三点疑惑终不得解。
第一,什么样的诱惑让他们进了城,还住了下来。
以前从红霞的口中得知,她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读过书,很少进城,也不愿进城,说是进城的路上晕车,能要去他们半条命;进了城以后太吵睡眠不好,又能要去他们半条命。
两个半条命加起来就一条命,他们惜命,所以打死也不再来城里。
第二,他们是如何得知红霞怀孕的。
我曾与红霞约定,为了避免不要的麻烦,怀孕的事不让她的父母知道。
红霞只有十八岁,却已经出门打工两年多了。以前在广东,做过流水线上的操作工,也在舞厅里“私混”过,吃了几次男人的亏以后,自觉在那里无出头之日,便拎着铺盖回到陕西农村。
红霞的老家淳化县,位于陕西省中部偏西,原大而山地少,沟多而水流小,旱灾经常发生,冰雹、霜冻、寒潮及干热风等灾害性天气时常光顾,是当地有名的落后县、贫困县。
为了不让红霞在家里闲吃饭,也为了能多给小儿攒点结婚钱,红霞的父母拐弯抹角地找到了二叔这个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让她走了那个穷山沟沟,来到富庶的关中平原,在二叔的砖厂上班。
红霞在南方打过工,又在歌厅、舞厅里混过,自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不,来砖厂上工作还不到半年,就怀孕了。
女孩子未婚先孕是很丢人的事,但更丢人的是她对事件的整个过程竟然浑然不知,只是喝几杯酒,唱了几首歌,然后睡了一觉就怀上了。
还好醒来时有大牛哥躺在她的身边,这才不至于闹出更大的笑话。
红霞自然不敢将这件事告诉父母,因为大牛哥是有媳妇的,而且他的媳妇也已怀孕,预产期就在九月底。如果让人知道她怀了厂长的孩子,那么“小三”这臭名就要落实了。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时,就更不敢对外透露一丝风声了。
那么,是谁将真相告诉她的父母?这个又出于何种目的呢?
第三,他们是如何获悉红霞的住址,又是如何寻到那里的?
红霞与大牛哥的荒唐事发生在我们县上,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我将怀孕的红霞安置在了百多公里以外的省城,买房子的过程以及房子的位置也都极其隐秘,即使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大牛哥,也不知道在哪里。
那么,又是谁告诉了他们,并将他们带到那去的呢?我相信,如果没有人带领,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找到红霞的。
带着这三个疑惑,我拔通了红霞住处的电话。
对于我的电话,红霞显然有些慌乱,不过她还是将所有的事扛了下来。
在她的描述中,因为有半年没有见父母了,甚是想念。随着自己的腹中胎儿的增长,这种想念也随之增加,终于有一天忍耐不住,就给家里写了信,并说明自己的处境,希望自己生孩子和坐月子期间,母亲能来照顾自己。
关于腹中孩子的来源问题,她是这样解释的。
自己已经私自与一名广东籍男子结婚,因担心双方父母不同意,便先斩后奏。没想到突然就有了身孕,医生又说她的身体不允许堕胎,只好留了下来。
眼看着胎儿的月份渐大,那男子便回广东说服自己的父母去了,待那边事情办妥,就会接她过去。
我对红霞的解释不置可否,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按照她的智商,万难编出如此荒谬的故事,可这又的确出自她的口,所以,我想到了约请她的父母。
如果按照那个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关系,女出纳红霞要叫我一起“叔”,而我则要喊人家父母一声“哥嫂”。
哥嫂远道而来,我请他们吃顿饭,尽一下地主之谊,理所应当。
其实,在请红霞父母吃饭这个问题上,我还是有一些担心的。红霞现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稍不慎,就会将身边的人炸得面目非。
当我提出这个“合理”愿望时,红霞一口回绝了。
也许是她担心我说漏嘴吧,我还是愿意将事情、将人往好处想。
几天后,红霞的保姆又打来电话,说是红霞开始夜不归宿了。
原来,自从红霞的父母来了以后,先是在那儿住了一晚,到了第二天就将红霞带去了另一个地方,直到天快黑了才回来。
因为担心红霞的身体,保姆就关心地问了几句,结果遭到了她父母的严厉斥责,说是什么“你一个侍候人的下人,敢管到主家头上了?”。
“下人”这个词显然伤到了她的自尊,为此保姆还抽泣了几声。
这就是典型的农村小人!当自己身人“下人”的时候,要么自轻自贱,怪自己命运不济;要么愤愤不平,说什么苍天不公。一旦做了“人上人”,就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欺侮起“下人”来更狠,更毒。
此后的几天,红霞与她的父母开始转移起东西来,但凡红霞看上的都拿走了,后边连她父母看上的也拿走了。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保姆不敢再过问,直到家里的东西搬得快空了,实在干不下去了,这才想起给我打电话。
对于红霞转移物品,我没有任何意见。那些物品以及那套房子,都是给她买的,她如何处置是她的事情,我只希望她不要影响大牛哥的生活。
她怀孕的事情自然有大牛哥的错,但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天他们都喝醉了,发生了什么事,如何发生的他们都记不得。
虽然没有意见,但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将这些事情说给了香香。作为一个女人,她或许更能了解红霞的心思。
香香闻听后大惊,立即约我去看看。
我认为香香过于敏感了,但还是听从了她的安排。自从与她有了“亲吻”以后,我很乐意服从她的安排。
到了红霞的住处,那保姆正要打电话给我们,她的手上有一封信。
信是红霞亲笔写的,有些煽情,很不像她的语言。
信的内容很简单,不要再找她,她去了一个可以重新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