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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朋在一旁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提醒道:“我劝你还是打消跟他走近的念头,整个学校里,跟他能成为朋友的学生据我所知应该没有。”
“得了吧,他能比那些女孩难搞?”
王朋突然暧昧地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那得要看你想怎么搞喽。”
我闻言瞪了他一眼。
“总之,那个人性格孤僻的程度应该比你相信的要严重很多,所以,三思而行咯。”王朋摆了摆手,随口说道,接着一转身,继续做自己的白日梦去了。
下课时间很快便到了,我起身想去找那个叫罗涵的男人,但因为坐在最后一排,后门没开,教室又很拥挤,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
第一次的相遇就如此落下帷幕,最终我都没有跟他说上一句话,不过缘分并没有让我多等,再次见面的机会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生了。
几天后,我在学校官网的社区板块无意间看到了一则招聘信息,内容是在距离学校两公里外的法医实验室需要招聘一个助理实习生,要求懂法律,对解剖学有一定程度的认知,五官端正等等。
由于我大学进修的是法律专业,对法医解剖学也有一种近乎狂热的追求,生活本就有些窘迫的我决定到访,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拿下这个工作。
前段时间听说我们学校距离市警察局本就不远,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法医实验室很有可能就是市警察局的法医们负责处理涉案尸体的场所,而且能够把招聘信息刊登在学校的网站上,这也说明了此地与我们学校有脱不了的干系。
我在心里默默想了很多人,最终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奇怪男人的身影。
“罗涵”
周二下午正好是我们系学生的休息时间,我吃完午饭便拉着王朋一起按照招聘信息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两公里本就不远,再加上法医实验室就在本市的公安局内,我们很快便来到了地址所写的地方。
“即使我打算毕业之后当一名优秀的政法工作者,也不希望这么早踏进局子里。”王朋看着市公安厅几个大字,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
我不由失笑:“行了,少废话,既来之则安之。”
我们向门口执勤的警官说明了来意,便被安排由一名漂亮的警察姐姐带领前往了市公安局的法医检验鉴定中心。
这时王朋然没有了初进警局的不安,毛手毛脚地走在警察姐姐的一旁,问东问西。
“警察姐姐,你知道是谁招聘的这个法医实验室的助理实习生啊?”
“小罗啊。”那位女警闻言诧异地看了看我们:“你们不认识他吗?可你们是同一所学校的啊,我还以为你们认识,不然谁愿意当他的实习生助理。”
我和王朋对视一眼,姓罗,而且看这位女警的态度,我们大概已经猜到了,那位发布招聘信息的跟我们所想的是同一个人。
“姐姐,听你这么说,那个人是有什么问题吗?”王朋顿了一顿,继续厚着脸皮问道。
这次那位漂亮的女警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报以了一个玩味的笑容。王朋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我们穿过了正厅,又经过了一个绿化很不错的院子,最终停在了一栋白色建筑的面前,门前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法医检验鉴定中心。
那位女警指了指面前那个建筑黑洞洞的走廊,有点傲慢地说道:“你们从这进去,找里面的工作人员,如果找不到就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的左手边就是法医实验室,这个时间段,那个怪人应该在里面。”说完便离开了,只剩下愣在原地的我们两人。
“这妞比看起来更辣啊。”王朋看着女警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人家那叫干练,你懂什么。”我拍了拍王朋的肩膀,“走吧,进去。”王朋点头答应。
我们一踏进法医鉴定中心便被里面的阴冷吓了一跳,与外面的烈日炎炎相比,这里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里面空间不大,只有一条走廊通向前面,四周静悄悄的,写着办公室的房间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工作人员。
我们继续往里走依次经过写着解剖室,停尸间和药物储存室字样的房间最终来到了最尽头法医实验室的门前。
“这法医鉴定中心这么这么阴森啊,一个人都没有吗?”王朋有些瑟瑟发抖地说。
我没有理会他,这样的环境让我的心情也有些压抑。
我轻轻敲了敲法医实验室的门,心里暗暗期待着能听到里面有回音传来。
“请进。”这时实验室里传来了一个阴冷但有力的声音,我和王朋瞬间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大半。
实验室里的灯光很亮,导致我和王朋进去的时候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看到里面的陈设。房间中间摆放着三个极长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瓶子试管等化学实验的仪器,三只白炽灯泡挂在头顶散发出极其明亮的光线,桌子中央一架显微镜前,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正举着一个试管在盯着我们两个。
“两位是来应聘法医助理的吗?”他将手中的试管放下,随后把桌子上的烧瓶放在灯光下,仔细盯着烧瓶口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和王朋点头应和道:“是的,请问您是罗涵学长吗?”
罗涵轻咦了一声,随后盯着面前烧瓶口看了好半天,随即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我们。
我看着他面前的烧瓶,烧瓶底部存放着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液,刚刚罗涵将烧瓶加热,随后放在灯光下观察烧瓶口,这举动让我想起了一种对氰化物中毒的鉴定方法:普鲁士蓝实验。
所谓普鲁士蓝实验,是一种对氰化物中毒的鉴定实验,当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时,血液里会含有大量的氰化物,将血液放于烧瓶中加热,就会产生一种氰化氢气体,会在烧瓶口形成鲜蓝色的物体。
“罗涵学长是在做普鲁士蓝实验吗?”我问道。
这次罗涵并没有再次不理会我,反而转过头来问我:“是你要应聘吗?”他的眼神明显比刚刚更犀利了,不过方才话语中的冷意明显降低了。
“是我,我叫”
罗涵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就你了,明早九点在学校西门口等我,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