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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嘉他们的马车刚刚启动,还没走出多远距离,又忽然停了下来。
青竹撩开车帘,朝前面那辆马车看去,扬声道:“怎么了?”
前面驾车的人还未回答,便迎面走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男子来到她们的车旁,拱手一礼,恭敬道:“李姑娘。”
李南嘉一愣,坐起身来,青竹朝一旁偏了偏,让李南嘉能瞧见车窗外的人。
李南嘉打量了一眼络腮胡男子,见他一身黑衣,便知道肯定是萧朔的人,她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络腮胡黑衣男子道:“我们主子想邀请姑娘去他的马车,他有事要对你说。”
李南嘉蹙眉,这人有病吗?有事情出发前不说,偏偏要等她已躺好,准备好好歇息时,才想着要说。
而且,还让她过去,他为什么不过来直接说事,李南嘉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不情愿地下了马车。
随即,青竹、青河便陪着李南嘉朝萧朔的马车走去。
此刻,长满络腮胡的甲二,看着李南嘉的背影,暗自想着,主子不喜欢车内太过拥挤,所以就连他们都未和主子同乘一辆马车过。
李姑娘真是有福气啊!就那么一次便怀上了主子的子嗣,还让主子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破例了两次。
甲二思忖间,李南嘉已踩着矮凳登上了马车,她一进入马车便发现,这马车的内部空间比她想象的更宽敞,坐七八个人都绰绰有余。
而且从外面看起来很普通,但内里却低调奢华。
黑楠木的车壁刻着精美花纹,车底面铺着柔软的绒毯,中间立着一张紫檀木桌案,上面摆着香炉和茶具,整个空间散发着淡雅的茶香气,使人清明。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萧朔姿态慵懒地坐着,瞧见李南嘉还杵在外侧,不由催促。
闻声,李南嘉收回好奇的视线,朝里瞧去,不料她的目光恰好落入萧朔深邃的黑眸中。
李南嘉急忙转移目光落在别处,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问道:“不知,晟王找我有何事?”
“我有事,要先走一步,我走后,你就待在这辆车里。”萧朔声音低沉磁性。
李南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萧朔,“你找我就为了这个?可我自己有马车啊!”
“你的那辆马车我征用了。”萧朔语气毋庸置疑,说完,便起身快速地下了马车。
李南嘉起先觉得莫名其妙,而后又反应过来,明白了萧朔的用意,他这是想让自己坐得更舒适些。
她掀开一旁车帘,朝外望去,只见萧朔下了马车,询问青河、青竹,“前面那辆马车,有没有你们主子必用的东西,如果有就去拿过来。”
青河、青竹正面露迟疑时,李南嘉的声音传来,“青河、青竹,就按照他的话去办。”
不多时,李南嘉见青河、青竹拿着几样吃食和毯子走了过来。
而后,两辆马车,驾车的人也都互换了后,萧朔才登上她的马车扬长而去。
李南嘉见萧朔真的走了,眸光闪了闪,随即又黯淡下来,她本以为,萧朔走了,她便可以找机会,继续朝金陵而去。
可她刚刚冒出这个念头,便瞧见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男子,来到她的车前拱手有礼道:“李姑娘,在下影五,主子命我,以后由我在暗中护着姑娘。”
此刻,李南嘉心里虽然有一丝不悦,但面上却不显,这些人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她含笑点头回礼,道:“那就辛苦影公子了。”
李南嘉想着,什么保护,明明就是监视,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影五闻言,立时垂下头,恭敬道:“在下不敢。”
“不过,还请姑娘直接称呼在下影五为好,毕竟暗中护着姑娘的还有影七、影九、影十一、影十三……”
“唤我影五,更好记一些。”
李南嘉一阵愕然,她道,“额,那好吧,以后我便唤你影五。”
随即,影五递给李南嘉一个银哨子,道:“若姑娘有事唤我们,吹响这个哨子便是。”
李南嘉接过哨子,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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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队再次起程时,青河惊喜道:“姑娘,晟王的辆马车可真宽敞舒适。”
李南嘉的长腿在柔软的貂皮上尽量伸直,她颔首,“确实舒服,我终于可以不用为卷着腿睡觉了,而且这辆马车行驶起来感觉比我们的平稳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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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了影五等人的安排,行程也快了许多,李南嘉一行人只用了几日的时间,便到了京都府远郊。
青竹骑着马提前走了一步,去东平伯府城郊的丰和山庄报信。
晌午时分,李南嘉撩开车帘,便瞧见一座白墙青瓦的庄园矗立眼前,大门上的黑木牌匾写着“丰和庄园”,庄园外的麦子早已成熟,高耸的围墙边枝叶扶疏。
一行人下了马车,跟着来迎接他们的管事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青石铺的地面,举目望去,整个庭院布局规整,端方有序,亭台楼阁,青松翠柏点缀其间。
随后,李南嘉主仆几人便住进了准备好的主院,若不出意外,李南嘉便会在此处生下团团。
影五几人自从抵达山庄后,又不见了踪影,李南嘉也没有多问。
而八个侍卫则在李南嘉她们院外的其他屋子住了下来。
在山庄安顿下来后,李南嘉便让侍卫去给刘管家告知了她的行踪,让他安心。
等一切安排妥当,李南嘉才真正静下心来,连续睡了几天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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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庄住下后,李南嘉闲来无事,时常会在庄内四处闲逛。
在一个有太阳的下午,李南嘉和四个侍女在山庄内漫步,而后走到一座围着挡风纱幔的赏花亭坐下。
正当主仆五人围坐着,让人端来火炉和点心时,突然,李南嘉再次瞧见,曾多次在庄内偶遇过的妇人,她不禁愁眉,道“青竹,你过去问问那个脸上有疤痕的妇人,为何总是鬼鬼祟祟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