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是这里能够飞行,哪怕再高再陡,对修士而言也不过是信步闲庭。
四人只好从储物袋里翻找出一些绳索,并将它们拼接了起来。
将绳索拴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四人滑索而下。
在这之前,李四娘给每人服用了一颗丹丸,好抵御下面的瘴气。
空气变得越来越潮湿氤氲,能见度也越来越低。
也不知道下探了多少丈,在绳索快到头的时候,四人终于双脚着地。
地上有些泥泞,踩在上面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放眼都是雾霭重重,迷迷朦朦看不远。
祝小苒拿出了一盏玲珑剔透的六角琉璃灯,将它点上,立刻便有红艳艳的灯光透射而出,让人没来由的一阵兴奋。
与此同时,远处的景物也忽然变得清亮了许多,虽然染上了一层红色,但总比一抹黑强得多。
有了灯光的指引,四人步行速度快了许多。
没走多久,路边一块光溜溜的石头吸引了祝小苒的注意。
当她拿起来一看,吓得差点连手里的琉璃灯都丢了出去,原来,那石头竟然是一块人头骨。
空洞的眼孔,狰狞的鼻孔和牙齿,让人看一眼都遍体生寒。
这里怎么会有死人?四人都很纳闷。如果是坠落山崖者,怎么也不会掉这么远。
越往前走,骸骨越来越多。不只有人的,还有动物的,白森森的一片挺吓人。
李四娘道:“此地凶险,我们赶紧离开!”
祝小苒道:“可是,这里到处雾蒙蒙的,该往哪里走?”
杨硕开启灵眼扫视了一周后,便当先朝一个方向而去。
没费多少功夫,他们果然走出了瘴气弥漫的地带。视野再次变得开阔,地面也变得干燥平坦。
山谷之中,到处可以听到鸟兽的鸣叫,时时伴有猿啼之声。
李四娘的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师姐,你怎么了?”祝小苒问道。
“这是通臂猿的声音。”
“通臂猿?”
既然有人发问,李四娘便向三人一一道来。
原来,通臂猿是青蒙山上最棘手的妖兽,通常只在主峰附近活动。
它们力量强大,还具有一定的智慧,修士的很多手段都能被它们识破。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让人心生畏惧。关键还在于此兽性霪,而且特别喜欢掳掠活人。一旦落入此兽手中,无论男女老幼,下场都是非常凄惨的。
对于此兽,附近的山民都是闻之色变,尤其是女子。因为雄性通臂猿具有很强的占有欲和攻击性,所掳者也以女子居多。
李四娘说着,一张俏脸也不由得微微泛红。
祝小苒恨恨的道:“可恶的禽兽,让我抓到一定抽筋拆骨,让它再也不能使坏!”
杨硕的眉头不禁一皱。
传讯符来到此处附近,能说明什么问题恐怕不言而喻了。
就在这时,只听树叶哗啦作响,四人凝目四望。
突然,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在李四娘的惊呼声中,将她拦腰掳了去。
“噢噢”的尖叫声迅速远去。
“不好!”杨硕大喊一声,一张疾行符贴了出来,缩地术瞬间施展,“照顾小苒!”
远远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通臂猿的速度果然飞快无比,它们的脚程虽不算特别快,但它们一旦借助遍布的树木和藤蔓,几个纵跃腾移,一般的修士就只能望尘莫及了。
然而杨硕可不是一般的修士。
在他飞快蹿出去的同时,狼首图腾也攥在了手中。将其往额头上一扣,那图腾便沉入了印堂之中。
一个灰色的狼首印记在额头一闪,速度便陡然又增加了几分。
有微弱的白色光芒从他的双眼之上亮起。灵眼之中,一个强大的灵力团正在向密山深处飞速移动。
将灵眼的探视范围锁定在前方小范围内,以此扩大直线探测的距离,才勉强跟上对方的行踪。
突然,灵力团猛烈的一晃,便失去了踪影……
…………
范昭三人费了好大劲才逃离了狩猎者的追踪。
所谓狩猎者,是对狩猎大会中实力强劲的队伍的别称,因为只有他们,才是狩猎场的主宰,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狩猎者。其他队伍都不过是他们口中的猎物罢了!
弱肉强食,才是狩猎大会最残酷之处。无论你之前付出了多少努力,只要最后被狩猎者缠住,那么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虽然每次被夺取贡献值之后,都有一段弱者保护时间,但是如果被人一直盯上,那么这个保护时间便形同虚设。
而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情况。无极宗与心意宗近年来摩擦不断,一旦给那三人黏上,恐怕就不是受辱那么简单。
想起刚才的惊险,范昭心有余悸。别人不说,光是道姑那一支千变万化的拂尘,就让他险些栽了大跟头。
好在师尊曾经教过一招金蝉脱壳的秘法,三人才得以逃脱至此,有了喘息的机会。
溪中的倒影,映出了三人的狼狈。
范昭和管皓身上的衣衫裂成了碎布条,都是给拂尘扫的。
罗林屁股上的伤口,是给那书生变化出来的怪物咬的。
这样的结果,还是在对方另一人没有出手的情况下。若非对方托大,恐怕此刻的情况要糟糕得多。
范昭掬起了一捧溪水,用它洗去刚才因惊吓而渗出的冷汗。
“有情况!”
罗林喊了一嗓子,范昭抬头一看,便看到了三名修士以半包围的姿态,慢慢的将他们合围起来。
“简家?”范昭一眼就认出来了,领头的是简家少主简超然。同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无极宗新收的内门弟子。
看他那一脸戏谑,显然是对这场遭遇战很有把握。
简超然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对方三人如此落魄,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拼斗。自己以逸待劳,有什么理由不轻易拿下?
“心意宗……”简超然的嘴角掠过一抹冷笑。
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一头奇葩的短发,一张另人生厌的笑脸。
在此人手中吃过的大亏他又怎么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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