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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君一边穿串,一边将肉放在火上烤,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香料洒在肉上,隔一会儿翻个面。
旺盛的火苗将肉烤得呲呲冒油,肉香味伴随着浓郁的香料味飘出老远。
整个宝栖峰弟子们闻着炙肉的香味,个个馋得口齿生津,看了看烟升起的方向,竟是他们的师傅在炙肉!
罢了罢了。
他们默默吞了吞口水,将刚萌生的某些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坐在篝火前的景月桃更不必说,早已被这扑鼻而来的香味勾得百爪挠心,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被火烤得赤红的肉串,悄悄吞着口水,只待肉烤好便大快朵颐。
墨青君注意到她的眼神,忍不住偷笑,真像一只小馋猫。
没让景月桃等待太久,肉便熟了,墨青君拿起一串递给景月桃,语气透着无限温柔宠溺,“小馋猫,可以吃了!”
景月桃忙一手接过,直接往嘴里送,被烫得差点掉泪。
“嘶……”
墨青君属实没想到她竟会被食物烫到,还没法帮忙缓解,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只能心疼道: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只见她一边倒吸凉气,抬手往嘴里扇凉风,一边咬着嘴里的炙肉,又香又辣,肉质鲜美,且很有嚼劲。
各种香料的滋味不断刺激着味蕾,让人根本停不下来,她大口咀嚼着,含糊不清评价道:
“好吃好吃!”
香是真的香,烫也是真的烫。
景月桃强行将眼角的泪花憋了回去,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喝酒,三两下吃完一串就眼巴巴盯着墨青君,等他投喂。
看她喜欢,墨青君心里也高兴,生怕她再被烫到,只好拿着肉串吹了又吹,这才递给景月桃。
景月桃一口下去,吃得满嘴流油。
一连好几串进入肚子,她才发现墨青君一串也没吃,拿着手里的肉串有些羞赧。
犹豫了下,她还是将香喷喷的肉串递到了他嘴边,“你也吃!”
墨青君笑望了她一眼,她那白皙的脸颊因高温而显得绯红,平白多了些诱惑,他喉结滚了滚,很快移开了视线,垂头咬了一小口肉道:
“你吃吧,还有很多呢!”
景月桃看了眼他咬过的地方,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丝火热,脸也跟着发烫。
这这这……
很快,她刻意忽略掉心里乱撞的小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一口直接咬下一大块,连同他咬过的地方一起吃了下去。
墨青君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她,见她没有嫌弃自己,唇角扯出了一抹笑。
有了经验,景月桃胆子大了起来,拿着肉串递到墨青君面前,一人一口吃了起来。
两人虽然嘴上不好意思说,但心里别提有多甜了。
可惜,好事总不长久。
一刻钟后,正当景月桃再一次喜滋滋将肉递到墨青君嘴边,忽然听到了牧云程的声音:
“哇!大师兄、景师妹,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吃肉竟然不喊我!这香味,啧啧啧……隔了好几座山都能闻到,可馋死我了!”
牧云程忽然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两眼盯着肉串,直奔篝火前,伸手就去拿。
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景月桃嗖的一下就将手里的肉串收了回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自顾自吃了起来。
墨青君张嘴吃了个空气,顿时想狠狠揍一顿牧云程,见他冲过来,直接拿起手边的树枝“啪”的一下狠狠抽在牧云程手背。
“啊!”
牧云程没有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吃痛立刻将手缩了回去,一脸幽怨地看着墨青君:
“不就吃一点点,你还少这么一口吃的?”
墨青君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你没长手,不会自己做?我又不是你爹,还得管你吃喝!”
牧云程张口就来,甜甜喊道:
“爹~”
“噗……咳咳咳……”景月桃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出去,呛得她咳了好几下。
这脸皮也是绝了。
为了一口吃的,至于吗?
墨青君也气乐了,没辙,无奈道:“行,吃吧!”
“爹,你真好!”牧云程恬不知耻对墨青君赔了个大大的笑脸,拿起肉串就往嘴里塞。
这一幕看得景月桃叹为观止。
她以前只觉得牧云程脸皮厚,现在才发现,这人压根就是个没脸没皮的。
墨青君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但他已经习惯了。
吃着吃着,牧云程的目光就落在了一旁石桌上的酒坛上,眼前一亮,“咦,还有酒!”
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拔出酒坛的木塞,嗅了一下,满脸惊喜:“大师哦不,爹,您这酒我能喝一口吗?”
墨青君还能说什么,只得无奈随口道:“问你娘,她买的。”
话一说口他就顿住了,脸上像是有团火在烧,想一头钻进地里去。
他不禁恼火,怎么就被这么个破玩意儿给带偏了!
在场三人齐齐哑然。
景月桃压抑住打鼓的心跳,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默默吃着肉串。
牧云程提着酒来到墨青君旁边,撩起衣摆直接坐下,眼睛滴溜溜的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嘿嘿一笑,问道:
“你们发展这么快,啥时候办喜宴啊?嗯?爹?”
说着,他用手肘捅了捅墨青君,还促狭的对他挤眉弄眼。
墨青君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便宜好大儿,快速平复心绪,斜睨了他一眼,淡然说了个笼统的概念:
“快了。”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决定!
听罢,牧云程很是欣慰,想起只有两坛酒,很显然,景月桃并没有给其他人准备。
他留了一坛,将手里另一坛递给墨青君,仰头喝了一大口,豪爽笑道:“喜酒宜早不宜晚,我就先喝了啊!”
墨青君没说什么,只是赶忙将手里的酒递给了景月桃,一脸戒备,“收好,别让三儿偷了去!”
这可是他心上人买的酒,自己还没尝一口呢,怎么可能便宜别人!
景月桃点点头,将酒坛抱进怀里严防死守,能让墨青君这么叮嘱,看样子牧云程不止一次这么干过。
听到墨青君的话,牧云程小声低估了一句“真小气”后,大口吃着肉串,吃得满嘴喷香,不亦乐乎。
看着烤好的肉串数量以极快的速度锐减,景月桃皱起了好看的秀眉。
原本有很多已经烤好了的肉串,墨青君终于可以吃了,结果牧云程一来,被他这么一嚯嚯,没了!
墨青君还没好好吃几串呢!
现在有牧云程在,她也不好投喂,心疼墨青君,只得出声提醒牧云程:“你能不能少吃点?又不止你一个人!”
“好好好!”牧云程赶忙答应,放缓了吃东西的速度。
虽然景月桃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她说的话自家好兄弟会听,一看就惧内,谁能惹谁不能惹,他心里门儿清。
其实除了这点,牧云程也不太敢惹景月桃生气,主要是这姑娘太记仇,他可还记得之前去请她,说了好半天软和话,才得以落座,想想就难受。
片刻后,肉串烤好了,墨青君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酒杯,给景月桃和自己斟满酒,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旁边的牧云程看着他俩手中的酒杯,撇了撇嘴,嘲弄道:
“以前也不见你这么矫情!”
明明在遇到景月桃之前,墨青君和他一样是用酒坛大口喝酒的,这一有女人,就矫情起来了。
墨青君回道:“端给谁看?”
“艹!”牧云程很嫌弃,但不知怎的,心里还有一点点酸涩。
为了排解心里的抑郁,他就开始叨叨,语气酸溜溜的,“我听姓沈的说,人家是沈家的嫡长子,以前有很多女人往他身边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墨青君只愣了下,回了个轻飘飘的“哦”,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景月桃身上。
倒是景月桃十分诧异,这很不符合对沈玉离的认知,但想想也正常,也没几个人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她笑了笑,问:“姓沈的?谁?”
牧云程道:“沈玉离。”
“……他知道你在背后那么叫他吗?”景月桃刚说完,牧云程慌忙装可怜:
“咳……景师妹,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他会打断我的腿!”
景月桃回道:“他应该不会那么做。”
“你似乎很了解他?”墨青君面无表情,语气平和,且毫无温度。
这么久以来沈玉离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扎在他心里,很早他就想问此事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气氛骤然凝固,就像结了厚厚一层冰,凉意直窜心底。
“不了解。”景月桃面不改色,且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还悠然吃起了肉串。
她倒不是不知道墨青君想得到什么回答,只是有意想把他那有话不直说的别扭性子改过来。
不然以后相处得一直猜啊猜,太累。
墨青君放下手里的酒杯,目光落在她那令人惊艳的侧颜,视线直直定格在那只水盈盈的眼眸里。
在篝火照耀下,那只漆黑眸中摇曳着一团橘红色的火光,格外耀眼。
她姿态十分坦然,没有看向自己,也没有表露一丝希望他信任的意图。
那意思就是:
反正我说了不了解,其他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