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祸三边县多年的恶霸张瑾义今日要被斩首,如此劲爆的消息,引得万人空巷。
张瑾义手脚都是镣铐,被押在囚车上,披头散发,加上左脸那条蜈蚣般的疤痕,让其显得越发狰狞。。
张瑾义那两个相好的,倒是有情有义。
不顾大家的非议,身穿孝服,紧紧地随着囚车而行,一个递酒,一个给张瑾义递猪蹄。
泪流满面中,一个不停地问:“不是说没事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另一个则问:“你妹夫不是说会救你吗?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张瑾义倒是豪气万分的叫她俩闭嘴。
“不就是碗大个疤吗?有什么可哭的……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再来找你俩……记住,老子死后,将脖子缝好,老子不能做无头鬼……”
两个女人哭的更厉害了。
在菜市口西侧一家酒楼的二楼雅间,戴着斗笠,贴着大胡子的李暮雨看着这一幕,心头庆幸。
还好自己判断到了这样的场面,骗了张若梅没来,否则,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不过,看到大批城防军站在大道两侧维持秩序,几十号衙役押着囚车,再想想城门口几乎没有检查。
李暮雨就明白:罗县令摆这么一出外松内紧的戏码,就是希望自己轻松入城,他才好瓮中捉鳖。
还好没直接攻打县城或劫法场,否则就真的是自投罗网了。
想到这,李暮雨抬头看了眼正对面那栋酒楼二楼窗户口,戴着斗笠的那人。
这是事先商量好的。
那人手边放着一张弓,一支响箭,只要李暮雨这边打出动手的手势,他就会射出响箭。
已经埋伏在县衙周围两百老鹰山好汉们,会强攻县衙,活捉罗县令的宝贝儿子。
本来想偷偷抱走孩子,可孩子身边随时都有两、三人,无法悄无声息的得逞。
为避免得打草惊蛇,李暮雨只能放弃这个办法。
看着张瑾义被押到邢台上跪着,面不改色,脚不抖,李暮雨真的有点佩服大舅哥的气概:自古慷慨杀身易,从容就死难。
没想到,张瑾义能做到,让人不得不佩服。
看着罗县令和田师爷并不急于问斩,而是争执着什么,李暮雨知道除了午时未到的原因外,更多是因为自己未现身,他俩还存在最后一丝幻想。
突然!
人群中真吵骚动起来,赶紧让老猫去打听,绝不能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出现任何意外。
原来是观众中,有人说张瑾义该死,被张瑾义那两个相好的听见,与之争吵起来。
随即,又被张瑾义的小弟们听见。
小弟们不敢劫法场,但打架是混混们生存的基本功能。
本就兔死狐悲的伤感着,大家岂会客气。,
场面很快就被衙役们镇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都到了午时三刻,怎么还不开刀问斩?”
突然!
人群中有人大叫这一声,顿时引来一片议论声。
可罗县令置若罔闻。
直至过了午时三刻,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罗县令再也无法装聋作哑,只得对田师爷点点头。
“县尊,既然李老板不愿救人,咱们还是找个由头回去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今后谁还敬畏官府?”
“可是,这是拿您的仕途甚至生命在赌。不仅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得罪了李老板等人,不值当啊!”
“不用说了,本官已经下定决心,你去念罪状。”
田师爷大声念着张瑾义欺压善良、逼良为娼等七大罪状后,深吸一口气,带着最后的希望回头看向罗县令。
见罗县令阴沉着脸点头,只得宣泄不满似的,对一旁的鼓手声嘶力竭的大叫:“已验明正身,鸣鼓!”
“咚咚咚……”
鼓声中,所有人都安静的等待那一刀。因为大家都知道,鼓声结束时,张瑾义必定人头落地。
李暮雨也举起右手,却没立即挥下:只要将手挥下,对面那人必定射出响箭,老鹰山的人也将立即攻打县衙,再次造成震动朝廷的大事件。
最后会如何收场?朝廷会不会下死力气追捕自己?自己流浪天涯时,还有没有机会完成最初的富家翁梦想?
李暮雨也没把握。
可听着越来越急促的鼓声,看着刀斧手已经将张瑾义背上插着,死刑犯的板子摘下,李暮雨面色狰狞,露出凶狠的眼神,正要挥手。
“刀下留人!”
李暮雨一楞,放眼看去,却见五骑兵正边向刑场快马而来,边齐声大喊。
李暮雨不明这些人的来意,只得依旧举着的手,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