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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等众人吃过早饭,萧九也履行承诺准备带着朱琮和李洛瑶去参观钢铁厂。
当然,其中炒钢的步骤自然不会对他们言说。
现在野兔山钢铁厂早已停工,不单是因为春节将至,更是因为北方寒冷的气候已经不适宜再工作。
当一行人来到钢铁厂后,萧九带他们看过用来熔炼生铁或者矿石的高炉和带着简易鼓风设备的锻造室。
对于高炉炼铁,朱琮和李洛瑶肯定是看不懂的,只以为这庞大的怪异炉子可以炼制更多生铁。
他们进入锻造房后,萧九提前安排了两名优秀的铁匠现场捶打一件短刀。
听见铁匠挥锤敲击的声响,李洛瑶感觉新奇,一直在询问为什么要反复送到火炉中烧炼再捶打,萧九则是耐心的给李洛瑶解释。
等兵刃打好,跟来的李洛瑶二人啧啧称奇,没想到单是一个打铁居然还有如此多的学问。
等短刀打好,李洛瑶拿在手中把玩,这百炼钢锻造的兵刃泛着银灰色的光泽,煞是好看。
萧九将短刀送给李洛瑶,就准备带着他们离开,可此时随行的朱琮眼睛却紧紧盯着墙上的两支弓弩。
“萧将军,可否给在下看一下这弓弩。”
萧九闻言,停住了和李洛瑶准备离去的脚步,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朱琮一眼。
“哦?朱将军还喜欢这些小玩意?”
随后,萧九命人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支弓弩,交到朱琮手上。
朱琮接过,轻轻翻看弓弩的结构,最终在萧九的准许下,要来了一根弩箭去外面试射。
朱琮熟练的搭上弩箭,朝天空四十五度角的方向扣动机括,只听嗖的一声弩箭便直飞出去,缓缓划过天际,钉在三百米左右的一颗枯树上。
看着射出的弩箭,朱琮心中震惊,此前他就觉得墙上挂着的弓弩是军中样式,取下来后发现是刚刚打造好的崭新弓弩。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朱琮试射了一发弩箭,可这弩箭能飞出三百米远,已经到了自己所见军弩的极限。
看着手中军弩样式的弓弩,朱琮忍不住的问道:“萧将军,这弩可是军弩?”
看着面露疑惑的朱琮,萧九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手里拿的就是军弩,只不过质量比普通军弩更高,能拉出的力量更足。
萧九的回答在朱琮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明白之前为什么萧九会说野兔山生产铁器要比军中更优,单凭手中的军弩就足以证明。
午后,已经在野兔山停留一天的李洛瑶和朱琮和萧九告辞下山了。
这是李洛瑶第二次造访野兔山,每一次都能有些新奇的体验,让她愈发对这个神秘的萧九产生兴趣。
尤其是昨夜一行,萧九已经在她心底留下了一道挥之不去的影子。
萧九看着二人骑马远去的背影,站在山寨门口久久眺望不语,一旁站着的老马见此轻轻一声叹息。
李洛瑶的离去并没有在野兔山掀起多大波澜,依旧在紧锣密鼓的欢度新春。
萧九也准备趁着春节的间隙,宣布一些改革方案。
时间很快到了除夕夜,野兔山上的众人围聚一堂,桌子上早就摆满了一道道可口的饭菜。
此时却没人动筷子,都在等着萧九即将宣布的消息。
没用多长时间,萧九将来年的一些规划条条说出,最主要的有三条。
第一是改旗易帜,将野兔山正式更名为萧字营。
第二准许参加队伍的士兵下山成家,但每月只有三天假期,其余时间皆在军营训练。
第三条却是打算收购一批乡镇的土地,集中租赁给无产公会的一些贫民耕种,收取的地租会很少。
还有些关于商队的决定,由于李贵不在这里,将会在年后另行商议。
消息一出,现场瞬间变得喧闹起来,萧九没去管他们,挥手宣布开席,一群人基本上都是喝的伶仃大醉,算是度过了一个不同的新年。
和野兔山上的欢愉不同,李洛瑶回到城中歇脚的住所,今年的新春格外冷清。
“小姐,吃点肉羹吧,也算过了新年。”
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了朱琮的声音,李洛瑶开门将他迎入屋内。
朱琮不敢多呆,放下手中瓷碗便匆匆离去。
看着肉羹,李洛瑶微微一叹,想起了如今各处分离的父亲母亲。
春节过去,天气还有些寒冷,萧九陆续到各个乡镇探访了一些民兵和公会成员。
顺带着给一些公会的贫农送去些粮食和衣物,让他们不至于过不成一个像样的春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候逐渐变得温暖,原本沉寂的村镇、城市慢慢恢复人气。
农人们也开始准备播种新一年的粮食。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可京都之中却逐渐暗流涌动。
……
京都皇城,那威严的宫殿之中,文武大臣部分成两派垂头不语。
正中那两张雕刻有龙凤图案的金椅上分别坐着当朝的皇帝和太后。
朝会开始,一名名大臣照本宣科的出列奏报,基本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整个大殿气氛愈加无趣。
李立负手站在文臣中前排,本以为会像往日那般草草收场,哪知一名官员突然呈上了一本关于缩减边关军费的奏章。
“今新朝已定,必先裁剪边境军费开支,还请皇帝另行新政,召诸位封疆亲王进京。”
随着那名官员大声奏报,宛如一潭死水的大殿瞬间被激活。
不少官员都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站在头排的李立也微微皱起眉头。
虽然缩减边关军费之事常被提及,可却从没有真正被落地实行下去过。
现在新皇刚刚登基就有人开始进言,显然是牵扯了诸多利益。
前朝的老皇帝虽然没有太大的作为,但是将诸多势力平衡得很好。
虽然没有把所有权力收归中央,不过内州治理得也算井井有条。
边境六州土地贫瘠,虽然被亲王勋贵们控制。
但若等各州准备充裕,积蓄起足够的力量,收回军权是迟早的事。
奈何天不随人愿,连年的干旱导致粮食大量减产,皇帝又重疾早夭。
整个王朝随着新皇登基又开始重新变得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