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芝迷迷糊糊地察觉到有人要把非常苦涩的汤汁塞进她嘴里,十分不满地紧闭着唇齿。
晕乎乎间仿佛有人在笑。
果然,最后她还是被逼无奈地吃了药。
她想,人类是有一丢丢的脆弱哦,假如不是那些
想着想着,脑袋彻底昏昏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下过雪的天看起来特别的干净,阳光柔和又温暖地洒在白皑皑的雪花上,泛着泠冷的银光。
灵芝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张她好像欠了她吊钱一般的臭脸。
美惠子一脸敢怒不敢言,用着生涩的语试探道:“你醒了?灵芝,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灵芝的瞳孔一缩,没想到这个美惠子居然也有记忆。
她是精神异能者,这个梦境内的赫伯特其实就是异能者始祖,异能者用某种说法来说就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系统为她解释着。
灵芝了然,接过她递过来的黑色汤汁,蹙着眉憋着气一口将黑色的汤汁喝了下去。
美惠子惊讶地挑眉:“你不怕我下毒?”
“呵,难道你没有接收到这场梦境发布的任务?你不是异能者吗?”灵芝将干净的碗放在床头柜上,那双嫩黄的眸子波澜不惊地对上美惠子的眼。
“我想知道你的异能还在不在。”灵芝悠哉地靠在柔软的床头,静静地看着美惠子的脸继续道:“你既然能到我的身边,想必也是约尔晨叫你来伺候我的,那你应该知道现在我在约尔晨这里的地位。”
“你没有异能了?不然,依照现在他对你的态度,你应该很容易得手。”美惠子的眸子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紧紧地缠绕着灵芝。
“呵,我劝你不要动小心思,不然我分分钟召丧尸将你永远留在这里信不信?”灵芝摆弄着无名指上的绿色戒指,笑得阴恻恻。
这个小城堡中,不知藏着多少丧尸,她刚刚转动戒指,一阵‘赫赫’声在门外响起,像是应答着灵芝的话。
美惠子没有回头,在这么梦境里呆了这么多天,一听这个声音她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一声,“你想要什么。”
灵芝感叹对方的直白,不着痕迹地拧了下戒指,待到外面一片安静才道:“我需要你帮我救个人,当然会给你好处,我们合力将约尔晨杀掉,一起坠入梦境的人将都会恢复。”
美惠子蹙着眉有些不解地望着她:“你要救的不是外来者?你疯了?这里的人是早就死了500年的,你要救注定是死的人?”
灵芝看着窗外的泛着银光的雪片,肯定地道:“对,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出去吧。”
中午的阳光透过大窗照射在空荡荡的床上,城堡陷入一片寂静,除了外面如同侍卫一般游荡的丧尸,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就连麻雀也要绕开这座危险的地方飞翔。
灵芝看着并未融化的雪地,心中陷入纠结,雪未化,即使赫伯特逃走,他也会很快找到。
地牢里的赫伯特没先到灵芝会真的来救他,那天他就意识到灵芝话里的暗示,可这到处都是丧尸,他们又能跑到哪。
灵芝上前探了探城的呼吸,他的身体早已僵硬,肩膀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不再有液体流出。
赫伯特有些复杂地扫了城一眼,低垂着睫毛对灵芝喃喃道:“对不起,我没有替你报仇。”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有同类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有的人是同类,有的人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也说不定。”灵芝面无表情地将赫伯特的锁链打开,若不是她的预感告诉她这人不能死,死了绝对会有什么她不愿看到的事发生,她也不想冒这个险。
就像美惠子和系统说的,眼前的赫伯特不过是梦境中的人,早在500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生前执念显现的镜像,并非真的人。
他对同类的渴望与执着,灵芝都了解,却不能苟同。
两人的思想差着500年,在这场没有硝烟的生物战争中,他是亲临者,灵芝却只是个过客。
他想要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有同伴的支持,一起活下来。
灵芝只想杀了约尔晨结束梦境,带楚韵和梓候回国。
所以灵芝理解他的选择,却不能感同身受,更不能苟同。
灵芝将他从地牢里带到自己之前的房间,将戒指中的薄荷香精滴到他身上一滴。
最好拿出一套被褥铺在床底下,让他躺进去道,“在这里待着,不要出声,这些食物够你吃一阶段,等我。”
赫伯特见她离去伸手去抓,却只抓到她的一尾裙摆,细纱从他的手心划过,丝毫没有停留。
灵芝与美惠子将雪地里的痕迹尽可能的掩藏,两人累得满身是汗的坐在屋里,相视片刻,美惠子无奈地摇头道:“希望我们能成功吧。”
他们都以为这件事情最少也要到晚上才会被约尔晨发现,毕竟约尔晨整天待在他的工作室内做实验,只有晚上才会去地牢送上少的可怜的物资。
可今天的约尔晨却在下午,两人刚刚将赫伯特救出来不久,就去了地牢。
灵芝当初用印尼获取了钥匙的模型,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将怀里的钥匙放在了枕头底下。
即使她没有做这些事,赫伯特逃跑,最大的嫌疑人也只有她。
约尔晨站在地牢里,看着地上未干的湿鞋印,那鞋印小巧秀气,旁边带着干燥的大脚印,五个指头如此的清晰。
眼前的城依旧是之前的模样,身体僵硬,在他抬头的一瞬,那双灰败的眸子动了动,嘴里发出不明的赫赫声。
灵芝正靠坐在床上喝着茶,想着之后要如何应对,美惠子安静地坐在一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砰。”
门被从外面突然踹开,约尔晨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那双阴鸷的眸子不善的睨着她。
“灵芝,是不是我对你的好,给了你什么错觉?”
屋内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度,凉飕飕的风吹过每一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