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久久震惊。
过会儿,沈天豪回过神来,掐指一算,为难道“我说您老这都三婚了吧?咋还上瘾了呢?”
“呵呵。”
沈流沙道“我看你就是嫉妒老夫有本事,不像你被子卿丫头管的死死的。”
沈天豪咽了口唾沫,艰难道“你确定,当年您老没跟叶家人学坏?这不是我们沈家门风啊!”
“你少废话!老夫这几百年,也随了不少份子钱,我得都收回来。”
“好家伙,感情一早就惦记这茬呢。”沈天豪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敬佩之色。
沈流沙搓了搓手,左顾右盼看着两人。
“别人就不说了,你们俩先表示点。”
“这……”
沈默有些为难的吸了口气,而后笑呵呵道“二祖啊!您老跟彩蝶大宗师,那也算是黄昏恋了,随份子也不吉利,要不我跟我爹给你凑一副对联吧。”
沈天豪朗声道“上联,别再让我东张西望。”
沈默接口道“下联,别再让我天天猜想!”
“横批呢?”沈流沙下意识道。
“谁是你的新娘!”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说罢,扬长而去。
留下沈流沙在原地,一脸猪肝色。
……
从域王城到风吟谷,这一路三人走的很不安生。
起初的时候,沈流沙生着闷气,与沈默和沈天豪父子不对付。
后来,父子两人也闹矛盾了,而且还挺激烈。
“你小子坦白交代,刚才李承玄、月灵的人魂,是不是又被你收了?”
面对沈天豪的问话,沈默也不好否认,干脆点了点头。
“是有这么个事,您老有什么意见吗?”
沈天豪听完,一时间鼻子都气歪了。
“你小子怎么还贪得无厌?给我吐出来。”
沈默搓了搓手,干巴巴的笑着,只当是没听到。
其实他现在也没弄明白,李承玄看上去乃是圣人强者,可实际上,人魂只有半神境的人魂,距离圣人差了十万步千里,连真神都不是。
不过,在李承玄死了之后,他除了吸收了李承玄的人魂之外,沧海珠空间还吸入了一个纯金色的球。
看到这球,沈默眼里不由闪过几分深深的忌惮之色。
他隐隐约约感觉,这东西可能和夜无欢有关系。
他此前一直就纳闷,九王之中,其余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或多或少的延续着。
夜无欢,作为当年的西王,虽然被殷月兰剥夺了王路,但也不至于窝囊到被李承玄战胜。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这样想着,他再看向这金球,不免多了几分忌惮
一旁,沈天豪还在喋喋不休。
“你小子也太贪婪了,不说将两个人魂都让给我,至少也该让我一个不是?”
“李承玄,那可是圣人人魂啊!”
沈天豪每每说道此处,便心痛不已。
沈默被磨得无奈,干脆道“那就分你一个,李承玄和月灵,你要哪个?”
“李承玄!”沈天豪想也不想道。
沈默狡黠一笑,将李承玄不到半神境的人魂给了沈天豪。
沈天豪见状,一时间脸都绿了。
然后,父子二人的矛盾就此激。
沈默暂时没现这金球有什么奥秘,所以没有对沈天豪坦白。
这一路上,二人生着闷气,倒是让沈流沙窃笑不已。
“打起来,打起来,反正都不是好东西,打的头破血流老夫才高兴哩!”
“面对这老家伙挑拨离间的嘴脸,父子二人自然不可能真的翻脸。
很快,风吟谷到了。
这座从前沈默带着楚天碧来过一次的山谷,还是从前的模样,坐落在地英城附近,距离北疆不远,也就几百里路。
那时候,沈默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此地竟然有甲级矿脉这么珍贵的东西。
三人抵达时,仙域的驻军已经撤的差不多了。
远处山谷之中,倒是耸立着一道人影。
沈默定睛一看,不由目光一凝。
此人赫然是多日未见的血煞盟大盟主王道奎。
此时的王道奎,并没有带着面具,负手而立望着三人。
沈天豪显然也认识王道奎,上前不咸不淡道“想不到,你还在北域做事。”
这么久没见,人族都快忽略这么一号人物了。
当年血煞盟在人间为非作歹,王道奎也算是人族的心腹大患。
如今再次见到,当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王道奎轻笑道“沈帅别来无恙。”
沈默淡淡道“你是奉命,帮北羽镇守此地的么?”
“算是,也不是,总之今日过后,我与他两不相欠。”
“你要离开北域?”沈天豪立刻听出了他话中的辞别之意,不免有些诧异。
当年血煞盟就是北域的走狗,王道奎投靠北羽,倒也不算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王道奎道“这天很高,这地太辽远,王某还有太多事情放不下,想要去追寻。”
“你要去找你的王主?”沈默一愣。
王道奎淡淡笑道“帮我转达王道师弟一句话。”
“什么话?”
王道奎朗声道“当年恩怨付东流!我在另一个世界等他!”
话音落下,王道奎已经大步走上山谷,纵身一跃,转眼消失在了祖孙三代人视线中。
“哼!算这老东西走得快,不然我还想跟他过过招呢!”
沈流沙冷笑一声,摩拳擦掌的收回了目光。
沈默遥望远方,唏嘘道“他怕是也知晓了荒古战场,准备去搏一搏出路了。”
“北羽是个明主,可惜王道奎也不是久居人下的人,报完了恩,离去才是定局!”
沈天豪笑了笑,而后唏嘘道“这大争之世,每一个强者,都在努力用自己的方式活着,惟愿在下一个乱世到来之前,自己能够追上历史的车轮。”
沈默在这一刻,仿佛多了一分更甚层次的感悟。
他忍不住去想,倘若要追寻,那么他的未来又在何处?
人族这个小小的避风港,的确很温暖,可紧随而来的安逸,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或许,他该去往更辽远的世界,追寻成为强者的道路。
想到此,凝儿的离去以及萧贞渝的死,又出现在他心头。
如一根刺,怎么也无法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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