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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不好说话,在这里便好说话了?”
衡月还是不肯放过谢云琅,她眸光冷厉的看着对方,“莫要再与烟儿再有来往了,害人害己的事情不要再做。”
“我……”谢云琅语塞片刻,到底点头,“你说的对。”
“那你先走吧。”衡月还是很警惕。
她从前知晓妹妹与谢云琅关系极好,两情相悦也有私下往来,但那时两家家世相差无几,便是长辈也类见其成。
而上一世的种种,衡月只能从旁人口中拼凑,到底还是不清楚貌。
所以,祝薰烟对谢云琅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呢?
曾经衡月以为从前祝薰烟年纪小,很快便能忘记,但如今,她却不敢这般确信了。
那日在储秀宫门外,衡月确信自己说的话有将祝薰烟打动,但如今想来,祝薰烟其实当时并未答应她什么。
是为什么不答应?是担心她吗?
未可知吧。
面对衡月这般的态度,谢云琅也没恼,他微微点了下头,又满含深意的看了祝薰烟一眼,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见他真的走了,衡月才稍微放下些心。
回头刚要训斥妹妹,却见她隐隐有些的不舍的望着谢云琅的背影,甚至那脚下还不自觉动了一动,仿佛这就要追上去了。
衡月眯了眯眼睛:“他是太监。”
祝薰烟一下子回过神来,面上绯红:“姐姐在说什么呢,我知道……他、他挺可怜的。”
“他也不需要你来可怜,你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衡月继续问道,“你可侍寝过?”
“姐姐!”祝薰烟脸上更红。
衡月简直无奈了:“你已进宫,身为后妃,自是早早侍寝才最有利……你在等什么?”
“我没、皇上不翻的我牌子,我也没办法呀。”祝薰烟小声说道,不敢对上衡月的眼睛。
衡月便道:“那你改日有机会与皇上偶遇一把,或者多去皇后娘娘那里坐坐。”
“我,我知道了,姐姐。”祝薰烟小声说道。
衡月见她这般就觉头疼,之前不想让祝薰烟进宫,也是因为她这性格。
因是幼女,母亲生祝薰烟的时候又伤了身子,衡月身为长姐便对她很是照顾,家中老人亦是疼惜。
这般娇宠着长大,便是突遭变故,衡月和外祖父一起也是尽快将她捞了出去,并未让祝薰烟受太多的苦。
上一世的种种也表明,祝薰烟确实不适合在后宫生活。
这一刻,衡月忍不住又有些生起气来:“你进宫的事情外祖父知道吗?”
“他……他老人家也很生气……”祝薰烟怯怯道。
衡月深呼吸一口气,还想再与她说些什么,却耳尖的听到脚步声。
怕是侍卫巡逻,衡月忙拉着祝薰烟往假山里面躲了躲。
这一躲,倒让她想起一件事来。
“刚刚端嫔过去的时候,可有看到你?”衡月低声问道。
祝薰烟有些懵:“我没见到端嫔娘娘……不过在姐姐过来之前确实有人经过,我和云琅哥哥都藏了起来,应该是没人看到的。”
她想的这般天真,衡月却不敢相信。
她犹豫了一下,想着之后去端嫔那里试探一下。若端嫔看到什么却没稀得管也好,但日后总是个隐患。
她不由又叮嘱一句:“莫要再见谢云琅了。”
祝熏烟低着头,衡月看不清她的表情,这次却清楚的意识到,她不答应。
不答应,所以不说话。
衡月头疼:“他是太监……”
“我知道的!”祝熏烟猛然抬起头来,小脸上有些不忍和愤恨,“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便与我说了,他说自己如今甚至不算是男人……”
“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他,他还是云琅哥哥啊!”祝熏烟眼圈都红了,“我们家被冤枉很惨,谢叔难道不更是无妄之灾吗!”
“他被牵连入狱,又被有心人陷害弄进宫里做了太监已经够惨了,姐姐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戳起他的痛处啊!”
小姑娘一席话说的大义凛然,却让衡月惊呆了。
衡月不敢置信:“你还喜欢他?”
“我一直喜欢他,我也只心悦他!”祝熏烟难得硬气一回,昂着脖子答道,“我这一世,只会是他的人!”
“啪!”
衡月一耳光抽在祝熏烟脸色,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你是他的人?他凭什么要你?你怎么要你?”
“你进了宫,你是才人,你是皇上的女人!祝薰烟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什么啊!”
“我明白,我知道,我进宫就是要来找他,我就要找他!”祝薰烟捂着脸,眼中溢满泪水,表情却倔强的很。
衡月气的又举起手来,但看着祝薰烟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又觉得无趣。
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深深看着祝薰烟,看的祝薰烟眼泪仓皇的掉了下来,又哭着来求她:“姐姐,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他……我、我只想嫁给他啊姐姐……”
“你疯了。”衡月冷静的摇摇头,她推开祝薰烟拉自己的手,一边后退一边道,“你不是楚衡烟,不是我妹妹。”
楚衡烟大概已经死了。
衡月冷笑一声,转身飞快的离开了这个该死的假山。
如意这才敢从阴影处走过来,她面上是惊讶之色:“那是大小姐吗?”
祝薰烟只在哭,无法答她。
如意却蹙起眉来:“主子,之前您与大小姐一起住在边关,这京中见过你们的人不多,但奴婢总觉得,大小姐看起来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