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捂住胸口,指着皇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只呼哧乱喘着。
她身边的宁馨姑姑连忙上去帮忙抚着胸口,一边对皇后解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最近休息不好,总也胸闷头晕呢。”
皇后这才抬起眼皮来看了太后一眼,红唇一勾:“是么?怎么没请徐太医来看看呢?”
说起徐太医,这是又一件丑闻,太后气的眼睛都要瞪圆了。
皇后这才掩住口唇,仿佛忘记了似的:“是儿臣的不是了,徐太医去年告老还乡,是已经不在了……”
她不等太后说什么,直接扭头道:“瑞敏,让人去传胡院判过来一趟吧,母后到底上了年纪,小病小痛的也耽误不得。”
瑞敏应了一声,太后已经怒的要拍桌子了,却又被皇后堵住了嘴。
“婧琪嬷嬷到底是先帝金口赐给母后的宫女,总不能是……无声无息的死了吧?”
皇后“嘶”了一声,又蹙眉,“不可能的,母后宫中,怎会有这般事情呢?”
接二连三的阴阳怪气让太后头都要疼起来,她实在心烦的很,再不愿意想起的往事又浮现在脑海。
婧琪……什么先帝赐给她的宫女!
那是她的陪嫁,从孙家带进宫的宫女!
可那个贱人,那般低贱却那般胆大,竟连她的床都敢玷污!
她不过是沐浴时间长了些,回来的时候便听到自己床上传来那般淫乱不堪的声音!
先帝是喝醉了,可那贱婢是清醒的啊!
她还那般跪在自己面前哭着说她不是故意的,呵,太后至今想起来还觉得恶心。
之后先帝承认是自己认错了人,太后当时强撑着没表现出生气,却让先帝答应不许给那贱婢位份。
那就是个奴婢!伺候人的!凭什么可以做后妃!
便是于理不合,先帝也答应了,但不知为什么,先帝却更喜欢找那贱婢伺候,有时候来她宫中,甚至直接提出要去侧殿,让贱婢侍寝!
那贱婢眼角一颗泪痣,哭起来更是娇娇弱弱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惑的先帝答应她让她伺候穿龙袍……
哪怕先帝已经驾崩好几年了,可至今太后想起来还是气得很!
什么贱人,竟还在她跟前被提起名字!
似乎怕刺激太后不够,皇后笑道:“说来也巧,那位容美人,也是以宫女之身伺候的皇上,皇上似乎很是喜欢,还破格提为美人……”
话没说完,太后手中的茶盏已经直接砸在了地上!
她手指颤抖指着皇后,横眉竖目的便要发难,还是一旁的宁馨连忙拉住了太后,又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所言,太后娘娘已经知晓了,待婧琪休整一下,奴婢会直接将人送去容美人那里。”
“好,那便劳烦姑姑了。”皇后笑吟吟起身,又催了一句胡院判,“母后这般年纪,身边可离不了太医啊。”
无视太后看过来的扭曲目光,皇后转身离开,心中积压多时的郁气总算舒服了些。
她也是说着纪婕妤的时候忽然想到,若说这满宫最讨厌宫女上位的是谁,那太后必是第一。
于是这不就,痛快了么。
皇后这回唇边的笑意是实打实的了,甚至回去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再想到今日是十五,看看天色都快到午膳时间了,皇后便又加快了脚步。
可是刚进门,皇后却被告知,皇上已经翻了未央宫的牌子。
整个坤宁宫鸦雀无声,连宫人走路的声音都被刻意放轻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会不高兴。
皇上会知道吗?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却毫不在乎,甚至如昨日一般,连午膳时间都没到,便迫不及待翻了牌子。
是的,迫!不!及!待!
皇后从没像此刻一般愤怒过,她的愤怒是对着皇上,也是对着衡月,更是对着从前的那个女人!
她是从她手里抢走的上官征又如何!
两人便是已经有了口头约定,但是无媒无聘于理不合,最终没成还能怪得着她?!
那还不是上官征为了她魏家的权势,主动放弃了青梅竹马,他娶自己的时候,自己并不知晓那个女人的存在!
想起这些实在恶心,魏臻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满面寒霜走进殿中。
瑞敏跟进去之前,叫来白鹭这般吩咐了几句:“容美人或许从前不懂这些,但初一十五皇上宿在坤宁宫,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你去未央宫,稍微提醒一下容美人。”
“是,奴婢这就过去。”白鹭也有些怕皇后刚刚的模样,小步却快速的离开了坤宁宫。
而衡月从坤宁宫回来,见到的却是等在未央宫门口的祝薰烟。
“祝才人过来了!可是等了许久?”
衡月毫不掩饰对祝薰烟的热情,走上去两人互相见了礼,便挽着手一起进了未央宫。
遣退众人后,祝薰烟的兴奋不用再压抑,她双眼冒光的抓住衡月:“姐姐!你怎么就忽然成了最受宠的容美人!你快和我讲讲,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