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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此事是否要告诉皇上?”绿柳问着,眉眼间却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太好了,她家主子有喜,天底下还有比这还好的消息吗?
衡月却摇了摇头,小脸微红:“我……我的月事一直不太准,只怕是一场空欢喜……”
“还是,再等等吧……”
绿柳也知道,有时候时间太短了,连太医都把不出来。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从衡月第一次侍寝至今,也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个月。
便真是有了,只怕太医也不能确定。
那确实不如再等等,而且这会儿也实在危险,若是可以,绿柳想着是悄悄回禀皇上,但要瞒过后宫众多耳目。
她之前在大明宫,自然见过皇上如何费心去保了婉妃的胎,但依旧没用。
说什么宫人嫉妒所以暗害,简直是可笑,便是绿柳都不能信。
她不再想这些,深吸一口气,扶着衡月坐下:“那主子如今,还能侍寝吗?”
“嗯……我也不知,姑姑说呢?”衡月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去看绿柳。
绿柳笑了起来:“那便先报一个身体不适吧,等再过一段时间……再说。”
“嗯,也好。”衡月笑起来。
她知道癸水未至这样的事情肯定瞒不过绿柳,倒不如一早便说个明明白白。
绿柳只会比她更期盼这个孩子,也更不愿意早早的将她暴露在危险之中。
之前一步险棋来收服绿柳,到底是她做对了。
如今绿柳能和她一心,自会盼着她好,又绿柳帮忙,衡月在后宫也好过许多。
大明宫,刚要翻牌子的上官征手指一顿,蹙眉问道:“月婕妤呢?”
“回禀皇上,未央宫下午来人通报,说月婕妤身子不适,恐不能伺候皇上,便现将绿头牌下了。”
举着托盘的李公公小声道。
“身子不适?”上官征眉毛一皱,干脆牌子也不翻了,抬脚便往外走去。
只不过他自己也没想到,刚进了后宫,上官征便被皇后的人拦住了。
“奴才斗胆,皇后娘娘请皇上过去一趟。”微胖的太监祝久弯着腰,小心翼翼的说道。
上官征顿了一下,点头道:“好。”
不过敢走了一会儿,上官征便又顿住脚步:“朕忽然想起,还有要事未做。你去与皇后说,若有事,让她来大明宫寻朕。”
“是!”祝久连忙应道。
上官征回到大明宫的时候还没什么表情,他一如既往的在御案边坐下,一如既往的批着折子。
但片刻后,他却忽然发怒,一巴掌将整个桌子上的奏折都挥到了地上!
“哗”,这宫里所有的宫人齐齐跪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上官征面色阴晴不定的坐在那里,半晌,才从唇齿间吐出两个字:“魏!臻!”
皇后不会来。
她也没什么事,非要见到皇上才说。
她只是,命人拦在那里,提醒他——不要再去未央宫了。
这一个月,只有上官征有空,基本就是宿在未央宫里,只偶尔去看看大皇子和两个公主,以及有孕的赵婕妤,但也不过就去看了一次。
上个月十五去了皇后那里,这个月初一因为太忙没进后宫。
如今衡月自称身体不适,他自然担心想去看看,却没想到皇后会给他来这一手。
若刚刚他去了坤宁宫,只怕皇后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总而言之就那么一句话:要雨露均沾,要谨守宫规。
上官征实在烦得很,甚至有种将魏相叫来训斥一顿的冲动,但到底还是按捺住了。
他看了那御案片刻,到底还是指了文忠:“你,去未央宫看看你月主子是怎么了。”
“是!”文忠猜就是这样原因,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他倒退着出了殿门,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才赶紧往未央宫小跑而去。
衡月因为确定撤了绿头牌,此时还觉得挺悠闲,正摇晃着腿坐在那里看着私库册子。
之前光看便觉得震惊,这会儿再看这册子,光名字,衡月都觉得更可怕。
这随便一件,于是御制,就是上赐,简单来说,不管哪个丢了或者坏了,她就算落了话柄了,随时拿出来都能罚她一顿。
“那私库,定要看管好啊。”衡月与夏蝶说着,见童翠探头探脑的有些好奇,便笑道,“你也是,若是去私库,定要小心些。”
童翠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她如今也是未央宫的一等宫女了,所有月例比照夏蝶她们,连衣服都好了许多。
但她却越发不觉得开心了。
衡月真的,离她越来越远了。
也是此时,文忠急匆匆跑了进来,见到衡月纳头就拜,吓的衡月连忙起身:“文公公!这是做什么?”
“哎呀,月主子诶!”文忠急匆匆就问,“月主子身子到底是哪里不适?皇上想来看您没能来成,这会儿正在大明宫发脾气呢!”
“我……”衡月一怔,不知道该怎么说,绿柳听说文忠过来正好也急匆匆赶过来,听到这话便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