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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薰烟!!”衡月惊叫一声,已经有宫人连忙上前扶起祝薰烟,这时众人才看到,她后脑直直撞在一块石头,嗑出一个血口子。
“请太医,快去请太医,快……”
衡月话没说完便在一片惊叫声中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衡月茫然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她一下子坐起:“祝……”
“主子醒了!”绿柳惊喜的扶住她,又连忙回头道,“快,把药端过来!”
“祝才人呢?”衡月盯着绿柳的眼睛,一眨不眨等着她的反应。
绿柳回望过去,微微叹气:“奴婢已经请了太医去看,只是暂时还不能挪动……”
“那端嫔??”衡月握紧拳头,她虽不知为何,那端嫔却明显对她和祝薰烟怀着巨大的恶意。
“主子放心,端嫔娘娘欲要伤害主子,如今已经被关了起来……只是她也似患了癔症……”
绿柳犹豫之后,还是慢慢说道,“她一直喊着说是主子害了她的孩子,还说是……是皇后告诉她的……”
衡月都气笑了:“她因何被关进冷宫的自己都忘了么?与婉妃那些恩怨,若她忘了,便让人旁人在她耳边多说几次!”
当年正是婉妃先失了孩子,嫉妒才有孕的端嫔才去推了她使得端嫔小产,之后端嫔报复半夜捂死婉妃才被打入冷宫!
这件事情过去尚不足半年,衡月真是如何也没想到,皇后竟会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
“是了,她与我说,端嫔疯了……”
衡月喃喃。
她原本只以为,疯了便无法沟通,便有可能冲撞、误伤到祝薰烟。
但祝薰烟身边还有如意,两个人,如何也能防得住一个疯子吧?!
但偏偏,那疯子被人利用,在祝薰烟刚进冷宫毫无防备之时,便被一个仇恨着她的疯子袭击。
如意,大约就是那个时候丧命的。
衡月深深吸一口气,此时才明白皇后那句“端嫔疯了”,不是提醒,而是威胁。
因为疯了才好骗,因为疯了……才是一把好刀。
衡月起来后才发现自己并未回到未央宫,大约是当时紧急,绿柳她们给收拾了冷宫附近一个偏殿。
趁人不注意,衡月喝了两口灵泉,再起身时便觉得好了许多。
她不顾宫女的阻拦,又去到冷宫,看到祝薰烟面色惨白抱着纱布躺在只有床板的床上时,忍不住险些又哭起来。
绿柳察觉到她的情绪,连忙道:“主子可不能再哭了,孕期流泪对眼睛可不好。”
“好,”衡月避过脸去,擦擦眼睛,“你们先出去,我想和祝才人单独说说话。”
“是。”
众人鱼贯退出,衡月擦干净眼泪,坐着祝薰烟身边。
“妹妹……”衡月轻唤了两声,见祝薰烟实在没反应,便坐在她床边,掐着小指红痣,将手指放在祝薰烟唇边。
祝薰烟唇瓣干燥起皮,好在在衡月灵泉的注入下,很快便润泽起来。
便是昏迷中,祝薰烟也分辨出什么是好东西,对于灵泉来者不拒,很快面色也好了几分。
但衡月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差了下去。
直到那灵泉再挤不出一滴,衡月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每日还有限量。
她有些脱力的坐了一会,好了一些之后再去看祝薰烟的伤口。
血已经完止住,原本深深的一个圆形口子,此时也好了许多。
她重新把纱布包上,同时在心里挑选着伺候祝薰烟的人选。
“主子?”绿柳敲门,衡月应了一声,见她进来便道:“这里实在不利于养伤,还是尽快将她送出去吧。”
绿柳点头,却又说道:“今日冷宫动静闹得有些大,文嫔使人开问是怎么回事了。”
“便说我来看望祝才人,险些被端嫔扑到了去。”
衡月也不意外,帝后走之前让文嫔代管后宫,文嫔自要多问问的。
这般交代一二,也说明将端嫔暂时关起来的原因。
绿柳应了一声,出去回话,片刻后又带人回来,将祝薰烟抱上了特制的软轿。
衡月跟着起身,却是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她飞快扶住身边宫女,心里知道是灵泉消耗了她的体力。
好在体力在逐渐恢复中,衡月撑着夏荷的手,坚持送祝薰烟到新住处。
文安安排的很是周,几个宫女已经等在了这里,见到祝薰烟便一口一个小主的迎了上去,床铺衣物一应俱。
衡月看的放心了些,谢过文安后,又让夏荷暂时留下照看一二。
回到未央宫已经过了饭店,衡月却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还是绿柳又劝了她半日,衡月自己也想着灵泉恢复应该需要能量,便勉强自己多吃了些。
躺回床上,绿柳欲言又止的看着衡月,片刻后微微低头告退,到底还是什么都没问。
衡月知道绿柳一定起疑了,但现在,还不是坦白一切的时候。
她对祝薰烟的看重隐藏不住,一切都健康的时候还好,这种遇到事情时,人的下意识反应难以作假。
罢了,以后……再说吧。
文嫔在知道衡月身边有个皇上专门留下的太监后便不再多问了,只叮嘱衡月小心身孕,又问是否还要惩罚端嫔。
“冷宫大门一关,与坐牢也无异,不必管她了。”衡月坐在圈椅上,不由又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