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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般拉锯许久,上官征才终于点头,同意藩王回京,共贺太后五十大寿。
这般太后便高兴了,甚至想借机摆摆架子,要在腊八节这日,让后宫众人往慈宁宫去喝粥。
“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劲儿。”绿柳小心翼翼的扶着衡月,忍不住小声吐槽道,“早知道与皇上说一声,告假一声算了。”
衡月也无奈:“赵嫔有孕比我还早一个月,这也得去,我哪里好再告假。”
倒也不图与太后搞多么好的关系,只是不想做这太显眼的出头鸟罢了。
等到了慈宁宫,衡月又是一哂。
不知太后是如何想的,这般冷的天气,竟然让众妃嫔在院子里站着喝粥!
不过一碗粥而已,还要先听太后絮絮说上半晌的话,其中是对新年的期许和盼望。
衡月听的无聊,站的也累,在绿柳的要求下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对方身上。
不远处的赵嫔更是如此,简直是被两个宫女架着在站着。
原以为是来参加个小宴,谁能料到竟得了一场酷刑。
“……怎么,哀家的话,如今你们都不爱听了。”太后耷拉着眼皮,不去看面前瑟瑟发抖的众人,只慢条斯理的说道,“从前是哀家性子好,否则,你们日日都要来给哀家请安,今日站一站,又怎么了?”
“是,太后娘娘宽和慈善,不若都赏赐给咱们个凳子吧?”先开口的是良妃,她是曾经的老人,又有皇子,对太后算是最不惧怕的一个。
太后看了她一眼,还没说什么,就听皇后温声说道:“旁的也就算了,赵嫔和月嫔这还怀着孩子,太后娘娘便赐个座吧?”
“月嫔?对了,哀家还未见过。”太后转移话题,“那位是月嫔,还得哀家去请你出来,才肯相见么?”
衡月无奈,扶着绿柳的手慢慢走到最前面:“嫔妾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嗯?你这礼……罢了。”太后眼睛一翻,“宫女出身,礼仪不好也是难免。”
绿柳抿唇,没说什么,站在她身边的文妃却笑道:“太后娘娘错怪月嫔了,月嫔有孕已近八个月,行礼实在困难。”
“哼,有孕到如今还不安分,哀家从不管后宫事,都听了一耳朵。怎么,你有孕后还是勾着皇上不放?”太后斜眼看着衡月。
衡月听太后的语气,对自己并无多大敌意,估计是想杀鸡儆猴让众妃嫔明白她的地位。
而她,很不幸的成了这个鸡。
衡月低着头答道:“嫔妾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勾着皇上不放?抬起脸来给哀家瞧瞧你那狐媚——”
话没说完,在看到衡月的脸时,太后猛的顿了一下。
“皇上驾到!”
众妃嫔在心中期待了许久的通穿声在此时响起,上官征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在看到站在最前面的衡月时,上官征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走过去将衡月笼在身后,对太后道:“太后娘娘今日好兴致。”
“皇上……实乃重情重义之人啊。”太后一改之前的话锋,忽然似笑非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她道,“此次藩王回京,皇上……可有特别想见的人?”
“太后娘娘思念丰王乃是人之常情,朕的儿子还在宫中,没有太后这般的心思。”
上官征干脆的说完,然后便又道,“今日天寒,太后也请早点休息吧。”
他说着,一回头,佯装不耐道,“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一碗腊八粥,便那般想喝吗?”
“臣妾回头便让膳房做了给各宫送去。”皇后接话道。
她也是站够了,太后不知怎么想的,竟做出这般的事情。
上官征点点头,扭头的时候看见衡月,顿了一下才道:“快回去吧。”
“是。”衡月微微屈膝,柔声答道。
虽然两人交集不多,但在这般场合中,多得皇上一句话,那也够众人瞩目的了。
等回到未央宫,衡月轻叹一声,才靠在了椅子上,便听说文妃来了。
她才要起身,文妃人未到声先至:“妹妹躺着,不必起来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没事吧?”
“嫔妾无事,多谢姐姐挂心。”衡月躺在那里,肚子便越发显得大了。
文妃坐在一旁,都忍不住叹道:“还好皇上来的及时……否则妹妹这般身子,哪里能久站的?”
衡月只笑笑,没说话。
文妃又斟酌片刻,才开口道:“咱们这位太后娘娘说的话,妹妹也不必放在心中。随意听听便是了。”
“嗯。”衡月知道文妃说的是太后那几句不好听的话,但她真没放在心上。
宫女承宠,从上一世开始,衡月便已经习惯听到各种刺耳的话了。
只太后实在不给脸面,当着那么多的人,似乎还想说她是狐媚子……衡月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一个太后口中当众说出的话。
文妃又劝慰了衡月几句,见她似乎真的没如何放在心上,这才安心下来。
她笑道:“妹妹可知,我为何要来?”
衡月不解的看她,难道不是来劝自己的么?
“是皇上身边的公公来给我传话,让我看望妹妹……妹妹,皇上对妹妹,可是用心的很呢。”文妃掩口轻笑着说道。
衡月一愣,确实没想到会是这般。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衡月微微红了脸,又侧过身去,不敢被文妃看到。
好在文妃也并未注意,只道:“哎,皇上今日匆匆赶来,怕也是担心妹妹的身子……哦,还有赵嫔,她还有一个月便要生产了吧?实在危险的很。”
终于转了话题,衡月轻咳一声,正了正神色答道:“是呢,赵嫔姐姐已经八个月了。”
“哎,以后太后娘娘再叫做什么,还是三思后行吧……妹妹便称病,也不要再出门了,瞧这天儿冷的……”
文妃又说了片刻才离开,她刚走,天上便又下起雪来。
绿柳掀帘子进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主子,皇上专门让御膳房的人送来的粥,主子起身用一些?”
“好。”
捧着那热乎乎的粥,衡月缓缓露出一个笑来。
大雪连续下了一日一夜才停,上官征也一直没往后宫来,却还是常常命人来看望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