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高考前夜
时间一晃又是五天。
这五天时间内,白榆基本没什么事可做。
和苏若离一样,都保持着很放松的心态。
反而秦雪澡一天有八个小时都在冥想状态。
可以说是在闭关之中,似乎打算憋个大招?
不过对此苏若离却很开心,这五天时间拉着他到处跑出去玩,去景点拍照打卡,好似要把高中三年的份额一口气补回来似的。
反而是班级聊天群变得前所未有的沉寂。
整个高三一班的所有人都在默不作声的卷。
这倒也不例外。
整个高三一班里,除了苏若离之外,突破超凡的还有足足三个。
其他人也在白榆的拳脚相加之下被打出了应激期,想试一试最后一周冲锋能否踏入超凡境界。
根据白榆的猜测,差不多这个人数能提升到七个人左右,也就是大概还有三四个人能进入,更多就不可能了。
饶是如此,这比例也已经是极高了。
成为超凡者也不一定意味着一定要读武科,仍然可以转去文职工作,不过身为超凡者必然有更多社会层面的优待,这可比文凭值钱多了。
因为超凡者的体魄、五感甚至寿命都比寻常人更强更多,工作能力的提升是全方位的。
根据大夏官方数据的显示,只要文明继续发展下去,大概再过去五百多年,就能做到全民超凡……届时超凡者将成为真正的社会全体,大夏人的种群整体将得到质的跃升。
当然,这也是一个美好的愿景,能否实现是两回事,朝着这个目标前进肯定是没问题的,也算是生命进化的一个必经步骤。
同学们出息了,这是好事。
白榆早已是成年人心态,自然不会对高考看的太重要,这不过是一个跳板,真正麻烦的还是在于蓬莱学院高达七成淘汰率的入学测试。
学院流嘛,考试多是正常的。
虽然他并不喜欢PVP。
这五天,他白天出门和苏若离逛街看风景,但晚上回来也并未懈怠。
这五天时间,并没有继续对英灵进行命运编织,雨宫真昼那边也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他把精力都用在了攻略龙脉界的十里守关人上。
偏偏凰的压制力太强了。
独自挑战的难度实在过高。
连续五天只能从满身疮痍变成勉强抗衡。
不过好处当然也是有的,那就是‘凰栖梧桐’的心法已经是初窥门径的顶峰,即将抵达登堂入室的阶段。
心法奥妙无穷,修行的越深奥就越是能大幅提升内息的威力。
同样都是凤凰内息,白榆能免疫她百分之五十的属性伤害。
不能免疫全部,是因为凰栖梧桐的心法熟练度等级不如对方高。
他不由得已经开始期待击败这道留影后能爆出什么好东西来了。
而已经在手里快捂热的三星英灵‘蛇发魔女’也同样是尚未契约。
因为命运编织的初始难度跟英灵的稀有度相关,而且并不允许使用英灵投影,他打算突破二阶后再进行初次命运编织。
否则编织失败,也只是白费功夫,甚至可能损失三星级圣遗物,得不偿失。
主打的就是一个稳健。
此时的白榆躺在床铺上看着天花板。
“明天就高考了啊。”
两天的文科考试,加上一天的武科考试。
共计三天时间,分数在一周后全国发表。
发表后就可以在网络上填报志愿,时间为半月。
而蓬莱学院的入学考核,往年都是在高考后一个月开始。
换而言之,再有最多一个月,自己就要离开这栋房子,离开南陵市。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不舍得……自己来到这世界,严格来说也就三个月不到,真正感到不舍的,其实是融合到自己之中的那个少年吧。
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
既然是高考前夕,他也不打算继续肝龙脉和记忆战场了,但也不需要什么充分休息的废话,高考不过是走个过场,给三年的时光一个交代罢了。
他打开了窗户,从窗户翻上阳台,来到了顶楼上,坐在了阳台边缘。
夜晚的风吹拂着脸颊,丝丝凉凉的舒服。
忽然脖子有些痒。
不知何时身边已经坐了一人,头发在风吹下落在身边,像情人的指尖轻轻挠搔着脸颊。
“这么晚了还不睡?”苏若离单手压着头发,浅浅一笑便睫毛弯弯:“刚刚好我也睡不着,一起来聊聊天,好不好?”
白榆差不多习惯了她时刻对外释放的惊人魅力,问:“你想聊些什么?”
“就聊……”她正要说话。
白榆忽然感到另一边肩膀一沉,带着少许水汽和梅花香气,秦雪澡坐在了另一侧。
“吹吹夜风真舒服。”她举起双手,然后将体重压在白榆肩膀上:“在聊什么呢?”
苏若离问:“学姐不是要继续冥想为明天努力吗?”
“高考不是难题,我冥想是为了完善自身的境界造诣。”秦雪澡说:“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着急不得。”
“是吗?”苏若离凑近了一些,抱住他的右手:“说起来,我一直没问,学姐打算考什么学校。”
“当然是蓬莱,还需要问么?”
“因为姐姐?”
“即便不是她,我也会去蓬莱就读。”秦雪澡的语气里满是自信和自傲:“除了蓬莱学院,其他学院配不上我。”
白榆吐槽:“这话说的像个反派,你想报考,会不会超龄啊?”
秦雪澡捏了一下他的腰间软肉:“连姐姐都敢调侃,该打。”
白榆嘶了一声后说:“你这外表说是我妹妹都有人相信。”
苏若离浅笑道:“听上去很有趣,毕竟学姐看上去不会再长了,哎呀,真遗憾呢,只有我和木头会变成大人。”
秦雪澡表情僵硬了两秒,然后翘起唇角:“是啊,我只能一辈子是个十七岁的美少女了,真是深感困扰啊。”
苏若离点了点下巴:“先天英灵进入成熟期后就不会变老了啊。”
白榆面无表情:“对的,只有我一个人会变成老头子埋进地里,来年长出枇杷树,你们可以坐在我坟头上吃枇杷。”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的说。
白榆没忍住笑出声,然后又嘶了两声。
这一左一右的,感觉是被拿捏住了两块腰子。
三人并列坐着,望着远方城市灯火,静静的遥望明月。
此情此景倍思亲。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这世界的月亮……怎么这么大这么白呢?
哦,原来我看的不是月亮。
安静了好久,白榆说。
“要睡觉回房间去。”
“别把口水滴我身上。”
“嘴下留情,别咬!嘶——!”
……
“多谢各位家老。”
一处古朴山村里,阮青雪对着族人们深深弯腰行礼。
“我们能教你的,已经全部教给你了。”
“你能够完成这些仪式,承受过这些考验,是你自己的本事,与我们无关。”
牙齿都已经脱落的老婆婆手里握着拐杖哈哈大笑。
“去吧去吧,不必蹉跎,不必逗留,去做你该做的事,去做你想做的事,像曾经所有的青女一样。”
再三拜过。
阮青雪转身走向山下,山脚位置阮青山正在等待。
车门打开坐入,带着一丝凉意。
阮青山顺手便关了空调,把袖子撸回去:“看来以后能省不少电费。”
“哥!”阮青雪蹙眉。
“开玩笑嘛,别这么严肃。”阮青山无奈:“这可是一件大好事,你不应该更高兴一些吗?”
“我已经忘记怎么笑了。”阮青雪看着窗外:“青女并不会微笑。”
“这代价未免也太高了。”阮青山不由得感伤。
“但是值得。”阮青雪抬起手掌心,一抹湛蓝色的冰霜凝结,结晶六面体转动雀跃:“值得为此付出很多很多。”
……
家族宗祠。
华漓对着灵牌磕了三次响头。
望着熏香缭绕背后的灵牌和名字。
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毅及平静。
“爷爷。”
“请在天上看着我吧。”
……
孔家。
“你敢高考放水,回家就打断你狗腿!”
“都最后一天了还给我上压力呢?”
“臭小子,必须给我考上蓬莱,听到了没有?”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看你是找抽!”
“你敢打我就敢躺下,明天正好不用去考试!”
“哎哟喂,你敢威胁我!”
“爹,您可就别揠苗助长了,我们家里有个老哥还不够吗?我为什么不能当个废物?”
“你天赋比你哥更好!”
“那我岂不是更应该当个废物了,以免伤害了兄弟感情。”
“滚!你以为家里有皇位让你继承么?还伤了感情?你哥巴不得你哥赶紧发育起来给他帮忙去!打虎亲兄弟!”
“那还了得!哈哈哈哈哈,我不去!”
“臭小子!”
“我不臭,香得很!”
“你掏哪儿闻味呢!!!”
“老爹,你该去睡觉了。”
“你是爹还是我是爹?”
“你是爹,比我爹还爹……”
“少废话!你这性子必须送去蓬莱好好治一治,否则咱们一族就真的要出现第一头巨灵猪了!”
“还有这种好事?”
“逆子!我都要被你气到减寿了!”
“那我岂不是要增寿了?”
“老婆,拿我的皮带来!”
“爹,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让我如何冷静啊!啊?啊???”
“可是前两天皮带已经抽断了啊,您又没买新的。”
“……”
“哇哦,巨灵铠都亮出来了,爹,您功力增长不小啊,我不用功,您用功,不也差不多吗?咱们谁跟谁啊。”
“……”
“爹,你怎么不说话?”
“嘶……呋——!我要打个电话给你未婚妻,告诉你这婚咱退了。”
“我哪来的未婚妻?”
“很早前定下的,可惜了,就你这样,还是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你看这照片,配你多浪费,一朵鲜花插在猪头上。”
“爹,您放一百个心!明天高考,我必拿下!”
……
扶桑,江户。
雨宫真昼对镜梳妆,望着镜面中的女子,她含住胭脂,嘴唇涂抹上鲜红色泽。
旋即站起身,推开门窗,明月落入小小庭院。
“今晚月色真美……”
她微微垂下眼眸:“可惜无人赏月,应是良辰美景虚设,还是算了吧。”
一阵乌云悄然的遮蔽天穹,冷风吹拂,月光暗沉。
已是月黑风高。
她带上一把暗红色的油纸伞,在大雨倾盆、道路变得泥泞之前,穿过巷道,避开巡逻的火光,走向雨宫家的道场。
似是个雨落狂流之夜,她便不由得想起在南家的那个夜晚,那晚刀光如虹,斩破了束缚,让她难忘。
心情不由得昂扬,刀刃好似更加轻盈和锋利。
今晚,应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