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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的水就明天在挑还给我吧。”
“……”游衍。
这么精明能算计的人,怎么可能魔怔,是他多想了。
“不需要,我可没钱给你。”
“大兄,虽说我和你们游家人的事一码归一码的算清楚最好,但我不主动提钱的事,就是不要钱的,你不用这么一惊一乍的。”游溪良善道。
“你会那么好心?……”
“阿衍,你回来了?阿溪,要出去啊。”
游衍嘀咕的时候,游衍母亲,游家的二夫人从侧屋出来,笑盈盈的跟游溪打招呼。
游溪假笑打招呼后,提腿就走。
“等一等,阿溪。”见游溪要走,游二夫人忙喊住她。
游溪回看了她一眼,满脸写着有事快说,我还有正事呢。
“阿溪,你大兄是男人,说话做事都大大咧咧的,中午的时候,他跟你说话不中听了些,他之后都挺愧疚的,你放心,等他放下柴,就去挑水还你。”游二夫人一脸善解人意。
游衍一听,眉心拢起,正要说话,就被游二夫人掐了一下。
游溪只当没看见这对母子的小动作,假笑道,“嗯,我知道了,二叔母还有事吗?”
“没了,没了,也就是想跟你说,你大兄是真心希望你好的,你有事就去忙吧。”
游溪笑笑没接话,去找原游氏家仆去了。
游溪走后,游衍烦躁道,“阿母,你知道出去拣柴有多累吗?你看看我的手,我还是读书人呢,那做得惯这种活,挑水的事我就不干,我看游溪能拿我怎么样。”
“儿啊,看来你真是拣柴累糊涂了,提上水桶,我单独跟你说些话。”游二夫人一脸着急和算计。
游衍看着母亲的态度,虽身心疲惫,可还是去提了水桶,往水井边走。
母子俩去水井边的路上,游衍沉着一张脸。
游二夫人看四下无人,把游衍手里的水桶接过来,“我说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一点小事就气成这样。你难道看不出来,如今连你大父都后悔做下当初的桩桩件件事,让游溪和他离了心吗?”
“阿母,游溪就是个小女娘而已,大父怎么会对她另眼相看,咱家又不是没儿郎了。”游家男人骨子里对女人的轻视,又从游衍的一字一句里露了出来。
“咱家是有儿郎,可是如今十个游家儿郎也没有一个游溪有用。你瞧瞧同样没了官家后代的身份,游溪多风光,咱们多狼狈,今天更是有列侯来求娶她做当家夫人。”
“那不过是游溪得见了圣上,圣上给了她两分怜惜,被那些趋炎附势之辈知道,想借此攀附罢了。那至元侯都四十多岁了,家中比游溪大的世子公子女娘十几个,游溪嫁去那种人家,不被吃了才怪。”游衍犟嘴。
“哦,游家这么多人,怎么就游溪在游家为难之际见到了圣上?你怕不是忘了咱们刚从牢里出来那天见到的世态炎凉。”
游家是京都人士,从前又是官宦之家,在京都的关系网也很强悍,可就在游家出狱那天,游政明将游家男丁分成几路去寻求帮助,最后却连银钱都没凑够一百两。
一百两当中的一半还是游家五个儿媳妇,两个孙儿媳妇的娘家从不起眼的后门派了个仆从给的。
而游家那天原本的打算是,寻个亲戚求处宅院暂时住下,哪知求了大半天,也只得了些银钱,最后只好灰扑扑回了祖坟。
也幸好除了卖国谋反外的抄家都不涉祖坟,不然他们连祖坟都来不了。
“阿衍,无论如何,你必须得承认,游溪那丫头如今比咱家谁都强,也幸好阿母从前并没有跟你三叔母似的,一朝得势,就放肆欺负你大伯母,咱们还有很大的机会和她们修好。
你亲妹子也已经听从老太爷的安排和游溪接触去了,若是游溪选了你亲妹子做陪嫁媵女最好,那样你就直接和至元侯府有关系了,若是游溪没选阿渔,那你就要想方设法和游溪交好,让她愿意提携你,倘若你能成为至元侯的门客,那你就是第二个许译,日后整个游家就都是你说了算。”游二夫人喜滋滋坐着美梦,说着规划。
游衍不屑嗤了声,“阿母,你太异想天开了。那许译当初是攀上了始终被圣上信任的成王爷,这才有如今风光。至元侯虽说从前是皇亲国戚,如今的皇子皇孙都有他家一丝血脉,可到底几代过去,亲缘都淡薄了,他在圣上面前根本展不开手脚。我成了他的门客,也不可能成为第二个许译,除非我能投到成王爷门下,以成王爷的权势,才有可能复兴游家,让游家掌握在我手中。”
“你这孩子,这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你和许译是不同的人,自然会有不同的人生经历。虽现下是有些相似,都以家族长子的身份经历了抄家下狱之事,可人生那么长,你就是比对着许译的复起之路走,也不一定能完得到许译当时得到的,他也确实是运气好有成王爷扶持,都下过大狱了还能出来做官,你现在够不着成王爷,就先去够至元侯,等能够着更好的了,你再去够更好的,怎么才刚有点想法,就自个儿打退堂鼓。”
“照阿母的意思,我应该去讨好游溪,让她选阿渔当陪嫁媵女?好更方便和至元侯打交道?”游衍被说动了,然忘了刚刚他挖苦游溪时,对至元侯的贬低,也不在乎自己亲妹妹的未来好歹。
“阿衍,你是个可怜的,明明你阿父什么事都没做,却因为孝道,顶下了你大父做的那些事,如今生死不知,你一定要快点强大起来,把你阿父救回来,让你大父从此对你客客气气的。你不知道,阿母看你被你大父吆五喝六的去和游溪那丫头说话,就心疼的不得了。”游二夫人功利的给游衍分析完局势,突然开始打感情牌。
游衍因为游二夫人的话,忆起从前,大父严厉教导他要承担起一个家族的重担时,父亲对他的维护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