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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胡说八道,阿衍和阿羡是听到你被官差抓走了,想拿圣旨去救你。”游政明解释。
“我人已经在这里了,他们在哪里呢?”游溪嘲讽。
“他们定是与你错开了,等会儿就回来了。”
游溪皮笑肉不笑,“我与大父也是一样的想法……玉麦,快些。”
“来了,姑娘。”玉麦哽咽的声音从主屋传来,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也拿着一把锁过来。
游溪接过锁,“大父,要是游衍和游羡在天黑前回来也就罢了,不然我只有再把你们锁成一串,送到京兆府去。”
“游溪,你别蛮不讲理,抢圣旨的是大郎和二郎,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关我们,你这是滥用私刑。”游五老爷是真的怕再进京兆府,不等游政明说话,他就抢了话头。
“是啊,阿溪,你四叔父自那天之后就病了,实在受不得惊吓了,你饶他一命吧。”游四夫人也在女眷堆里哭求。
游溪不做理会,直接退出房间,将门锁上,“玉麦,你在这里守着,我也出去找人。”
“姑娘,你才刚回来,休息一下吧。”
“无事,圣旨是一定要找回来的,不亲自找回来我不放心。”游溪快速说。
“姑娘,对不住……”玉麦阿兄莫真听到游溪回来,就拖着受伤的身体从屋里出来,在游溪锁门的时候,他刚走到茅草屋门口,此刻听到游溪的话,他愧疚极了。
游溪摇头安慰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莫真,我现在先不管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去老乡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补血的食材,买些来吃,别舍不得钱。”游溪随手从包里掏出一锭她从流芳取出来没用完的银子,塞进莫真怀里。
……
游溪目标很明确,进城到范宅搬救兵。
从净山到都城,只有一条主路,但小路却有无数条,要是游衍和游羡走小路进的城,凭借净山的这点人手,根本不可能在今天内找到他们。
再者,游衍和游羡两个拿着圣旨也没用,他们又不会制糖,所以他们大抵是拿到圣旨后,要去找游家效忠的殿下投诚,殿下府可不是闲杂人等能靠近的地方,她必须要求范祺才能达成目的。
冰天雪地的,游溪小跑在雪路里,蓬松的雪被她踩得吱吱作响。
她突然有点想哭,是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在牵引着她。
闻都落崖了,生死不明,倘若此刻闻都死了,她甚至都没办法找游羡和游衍一命换一命,因为闻都还在奴籍,不算人,只算主家的财产,就是她去官府告状,幸运的遇到一个清正廉明的官,官老爷也只会判游羡和游衍赔付她一些钱财,而不会判他们杀人偿命,他们甚至连监禁都不会被判罚。
“姑娘?姑娘,真的是你!”与游溪迎面而来的是出来找闻都还有游羡游衍的莫叔闻叔红豆阿父和乐山他们。
游溪寻声看去,便见他们几人抬了一个用山里木材和藤条临时编成的木架,木架上赫然是不过半大少年的闻都。
游溪跑过去,低声唤闻都。
闻都浑身是血,人也晕过去了,没法回应游溪。
“莫叔,闻叔,闻都他……”游溪不敢问。
“还活着,姑娘,你别担心,只是天气冷,又失了太多血,这才晕过去了。我们刚刚已经找隔壁村的王医师看过了,性命无忧,但腿和手骨折了。”闻叔心疼说。
游溪感到庆幸,“老天保佑,莫叔,闻叔,你们照顾好莫真和闻都,等我回来。”
“姑娘是要去找大公子二公子吗?他们俩怕是钻进小路,找不到人了。”闻叔他们这个找人大部队出来时,就分成了几路,可惜他们出来这么久,也只找到闻都一个,游羡和游衍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就是掘地三尺,死了只剩尸骨了,我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游溪恨恨说。
“那我陪娘子去。”说话的是乐山。
“我也陪姑娘去。”莫叔闻叔二人齐声说。
“你们都回家去,看着游家那群人就好,我有帮手的。”游溪轻轻摇头。
“那姑娘一定要注意安。”
“好。”
知道闻都还活着,游溪心放松了不少,她擦掉眼泪,脚步坚定的往城里去。
……
话说游衍和游羡两人听到柴夫人要莫真和闻都拿圣旨进城去救游溪,就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去,而游政明和游家几位老爷也默许后,柴夫人她们根本阻拦不住这两人。
游衍和游羡两人虽追着莫真闻都出了门,可一路上,无论两人是套近乎还是以身份压人,莫真闻都都不愿理他们。
两人使劲浑身解数,却依旧只能眼馋的看着被莫真牢牢抱着的盒子,心里越发不满,闻都看他们虎视眈眈的望着装有圣旨的盒子,不悦道,“两位公子,这是我们姑娘凭自己的本事跟圣上求来的圣旨,你们就别看了,等你们也能求得圣上的圣旨的那天,在抱着自己的圣旨看吧,不过,我觉得是不会有那天了。”
游羡和游衍,一个天生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干,一个才刚经历挫折,正努力拼着自己碎成百八十片的自信心,被闻都这么奚落,骨子里对奴籍百姓的轻视立时就冒了出来,两人恨恨看着莫真和闻都的背影,捡了块石头就往两人后脑勺砸去。
闻都还只是半大少年,被敲后脑勺,立刻倒在雪地没了反应。
莫真已经成年,虽被敲后脑勺,但还有些力气,他立刻做出回击,可惜,冰天雪地的,就是有根木柴都被雪覆盖住了,莫真根本捡不到趁手的武器,只能抓起一把雪,往两人面门砸去。
雪一时挡住游衍和游羡的视线,莫真不做停留的奔逃起来。
游衍和游羡已经出手伤了人,手里又还拿着带血的石头,心里的暴力因子彻底被激发,两人反应过来后,就追了上去,又一人给了莫真一石头。
莫真被接连砸了三下脑袋,也在支持不住,重重摔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