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一时都没人在进一步,这时候乐山也带着祖坟上的青壮年来了。
有了祖坟上的青壮年壮声势,游溪又气壮山河了。
她转头对大家抱拳,慷慨说,“多谢大家一喊就来,此刻你们帮我壮声势,我回头在一一感谢。”
“娘子,你把我们的身契还给了我们,与我们就有再造之恩,不过是来保护你罢了,算不得什么,娘子要我们干什么,我们绝无二话。”乐山激昂回应。
“那就跟我杀回去。”游溪霸气十足挥手,大家就跟着游溪走了。
许译看那能屈能伸的纤细身形,此刻充满了自信和生气,摇头笑了笑,往路口走去。
此时,他真的要走了。
刚刚若非看到游溪见游家人时,还去拿了菜刀,他被游溪气走的时候就真走了,现在游溪有了帮手,吃不了亏,他也没留的必要了。
“许译,你要去哪里?”
刚走了两步,许译就被叫住。
他回头,看到游溪提着裙子噔噔噔跑来,唇角上扬,“我回家。”
“现在都宵禁关城门了,你怎么回家?在这里住一晚吧。”
“不嫌我碍眼了?”
“……”心虚。
“对不起……”有错就认,不丢脸。
“我明天还要上朝,在你这里住,我会迟到的。”许译本就不气游溪,游溪道歉后,他更没什么要纠结的,又恢复了一贯面对游溪的态度,温声解释。
“可是距离天亮还有好早呢,你不能一晚上都在马车里过吧,天这么冷,你会生病的,你寅时从这里走,也来得及去上朝的。”游溪着急说。
许译仰头看了眼正在下雪的天,才平静开口,“既然你这么诚心挽留,那我却之不恭,只能接受了。”
“……”游溪。
怎么这么勉强?算了,看在他才刚帮过她的份上,她忍了。
把许译劝回来,游溪才回归大部队,和游家清账。
此刻不说祖坟上的人来帮游溪壮声势了,就说许译才以一敌十的把游家追出去的男丁挨个打了一遍,此刻他们或怕或累,都没有精力在出来闹了。
游政明是个精明的人,此刻看情势不对,也冷静了不少。
“阿溪……”
“大父,我把圣旨念给你们听吧。”
游政明怕游溪报复,想说些好话,哪知他和游溪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游溪从包里拿出圣旨,将圣旨仔仔细细念了一遍,才把圣旨收回去,“大父听得懂吗?你的好孙子说,圣上要我做的事,你们也行,你们真的行吗?或许四殿下和五殿下能寻到行的人,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把这个机会给你们,而不直接拿功劳呢?凭你们的忠心?脚踏两条船的人,有这个东西吗?”游溪讥讽。
游溪毫不留情的数落讥讽,让游政明臊的慌,他刚刚怎么会因为游羡一句话,就破了这么多天的定力,和游溪闹翻了脸?
种蔗制糖是什么?去穗城他更是不会去的,他真是大意了。
不过,此刻让游政明更惊慌的是游溪最后一句话,他没想到,不过是那天老四被收拾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游溪就洞悉了这么多东西。
他早该看透游溪不同于游家女娘的聪明机智,就是游溪不和他们一条心了,他也不应该轻易和她闹翻的,要是游溪真的不管不顾把这事宣扬出去,以四殿下那锱铢必较,暴力不定的情绪,一定会弄死他家的。
而五殿下,实力不足,如今还只能在暗处谋划,根本不可能出手保他们。
“阿溪,刚刚大父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大兄二兄今日实在过分,你不是想处置他们吗?我把他们交给你,绝不插手。”把游衍和游羡抛弃,是游政明现在想得到的让游溪消气的最好的办法。
才刚被救下的游羡,连伤口都还没处理好,就听到游政明冷酷无情的话,慌了神。
游二夫人和游三夫人也惊愕看向游政明,“君舅,不可啊。”
“大父,游溪都能做到的事,没道理我们做不到,你那么听她的干什么,一个女娘罢了,还想爬到咱们头上作威作福,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游羡慌不择路道。
“阿湛,阿沛,把你们兄长送过去。”游政明的狠辣无情,从不分人,只分境况。
刚刚他恨游溪,想杀游溪,此刻他恨游衍和游羡,便想游衍游羡死。
现在,游政明甚至想亲自上去把游衍游羡打死,因为他觉得今日闹剧,皆起与游衍游羡,要是他俩没有偷圣旨伤人,游羡没有说已经知道了圣旨的内容,他也不会误判,和游溪闹翻。
“不可,阿溪,谋害同胞是要坐罪的。”今晚有根筋搭对了,表现的正常了一点的游湛,捂着手臂,一瘸一拐的从游家人堆里出来,看着游溪,不赞同道。
“游羡,你个小王八蛋,你是真想你二兄死啊!”气焰嚣张冒出又消失然后又冒出的游三夫人抬手又打了游湛一巴掌。
“谁都不许动阿羡,君舅,你个卑鄙小人,打量着我们阿羡没游溪那个小贱人有用,就不把他的命当命了是吧,要是我阿羡死了,我也杀了你,反正游家已经这样了,就一起死吧,谁也别想好。”
这世间,或许唯有母子天性是不分好人坏人都公平拥有的东西,游三夫人是真的爱儿子。
游羡听到亲母这般说话,抱着她的胳膊哇哇大哭,“阿母,这就是游家人的嘴脸啊,大兄,你为什么不说话,明明是你先动手,我才跟着动手的,你以为只要你不说话,游溪就会放过你吗?”
自从游衍被游溪从马车上拖下来,就没说过一句话,游溪势弱,他被救了的时候,游二夫人抱着他哭了许久,他也没说话。
这一刻,被点名,游衍讷讷扫视了一圈游家人,突然哈哈大笑,又突然不停拿手砸地,便是手被砸出血来了,他也不停。
游二夫人见游衍异状,胆战心惊阻拦,一声声我的儿唤的凄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