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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安翻了个白眼:“不是,说沈四姑娘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真不知道,沈家的庶女什么时候跟江怀策有牵扯了,这煞神一年到头都在外打仗,究竟是何时对人上的心?
看样子还情难自已,难以自拔,目前来看呢,还是单相思。
“起来。”
江怀策只说了两个字,正在思索的萧子安便弯着腰挪到一旁,姿态十分卑微,早知道,还不如自己骑马过去。
马车正对着凤祥茶楼,穿着素淡的沈枝意被一位老妈子扶上马车,不一会儿马车悠悠走起,朝着城外而去,江怀策若有所思,敲了下马车窗沿对外面的郭仑说道:“去跟太子殿下说一声,本侯晚些到。”
郊外不像城中,有巡城守卫司和指挥所保护,他不放心,还是自己暗中保护更妥当,扭过头时就见萧子安用一副惊掉下巴的表情看向江怀策。
“等下,大哥,咱们现在是有公务在身,你不去东宫?”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公务第一,其他事都不重要的江怀策吗?他别被人假冒了。
没等到人回话,回应萧子安的只有江怀策的一脚,他被人踹出了马车,随后马车就调转了头,萧子安眨巴了两下眼睛,神情茫然:“马都不给我留??”
等回过神来,只想痛骂一句可恶,实在是可恶至极!他好歹一个堂堂指挥使,就这么被丢在大街上!传出去,多丢人。
一旁的郭仑把头低下,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等会儿被萧子安收拾,毕竟主子过错,下属承担。
那旁的沈枝意在马车里看着邹妈妈递来的东西冷哼一声:“这绿梅的二哥,原来是个常年眠花宿柳的玩意儿。”
这些东西是邹妈妈先派人去打探一番拿来的,她是真没想到,这万显生竟然都不用自己出手,已经将自己的后路堵得死死。
按理说,他应该是由万县书院上报的生员,但是因为在书院就读之时骚扰了夫子的女儿,还不知悔改,早已被书院除名,根本没有资格参加今年的秋闱。
但是万显生这些年来因为秀才身份在整个祥符村的姿态都很高傲,若说自己被书院除名,禁考三届,岂不是要被那些村民笑死。
他本事不大,但是好面子,于是瞒着爹娘,瞒着所有人,每月还去县里,实际是拿着家里给的银钱在青楼逍遥快活呢。
沈枝意将这些东西扔进一旁的炭盆里面:“邹妈妈,绿梅这边就拜托您了,我去会会那徐栋。”
“姑娘,这些事情都交给老奴吧,何须你亲自出手。”
邹妈妈拉过沈枝意的手,小女娘手白白嫩嫩,她可不想让她被这些腌臜事情困扰,沈枝意坐到邹妈妈身旁开口说道:“邹妈妈,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不拿到徐栋手里的证据,她就没法扳倒米庆旭,沈家也会因此陷入困局,所以这是她必须亲自去的原因。
上天既然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不是让她拿来虚度光阴的。
邹妈妈看着她那还尚显稚嫩的脸庞,摸着她的头,若有所思:“姑娘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从前的沈枝意,因为庶女的缘故,总是不爱多说话,这般亲昵的撒娇,几乎是从不在人前显露,她小心谨慎,学着二小姐的样子,做一个端庄的世家女。
可是如今的沈枝意,明艳大方,做事也不拖泥带水,就说前段时间在沈府门外处理向子华的事情时就能看出,这般褪去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似乎也更讨喜些,至少将来不吃亏。
“是吗?那邹妈妈难道不喜欢我如今的样子吗?”
小女娘娇嗔一句,端起小几上的茶盏递给邹妈妈。
邹妈妈笑着接过说道:“好,这样的性子,将来为人妻母才不会受婆家欺辱。”
沈枝意点头也笑了起来,前世的时候她虽受尽家中宠爱,但到底是出身不高,骨子里总带着一种卑怯,觉得只有谨小慎微,才能不给沈府带来麻烦。
就连当初嫁给江怀策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婚后为了不落人口舌,即使在他祖父祖母那边受了委屈,也不敢张扬,泪混着血尽数吞咽下去。
再加上当时江怀策因为边塞的事情,常年在外征战,一年里,她都见不到他几次,每次回来也是先做那种事,他在床笫之间属实算不上多温柔,折腾的她也累的不行,哪里还有心思跟他诉苦。
也正是因为江怀策常年不在家,他祖父祖母还不许她穿什么明艳颜色的衣裳,说是怕她年纪轻,趁着江怀策不在,耐不住寂寞,于是一年四季,她身上是素雅的衣裳,连个花样子都没有,那时的她也不过才十七岁。
想到这里,沈枝意拿起一块糕点喂进嘴里,前世,她为了什么女德典范,不被人传流言蜚语,生生忍下,这一世,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才不要管别人怎么想。
她便是她,别人说几句又不会怎样,最主要的还是自己过得快活才是。
“姑娘,到祥符村了。”
邹妈妈听到小丫鬟的话掀开车帘走了下去:“姑娘且放心,祥符村的事情就交给老奴,老奴定给您办的明明白白。”
沈枝意自然是放心邹妈妈的,等她带着一众家丁浩浩荡荡的向着绿梅家走后,沈枝意面上的笑容逐渐冷淡,放下车帘吩咐:“去万县。”
车帘又被放下,车夫驾着马车朝着万县而去,后面一直跟着沈枝意的江怀策皱眉,她这是又要去哪儿?
万县离祥符村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这里在淮京周边,倒也十分热闹,沈枝意将幂篱戴上,被小丫鬟搀扶着,她抬头看向那牌匾,上书五个大字:隆福典当行。
而牌匾上的字,江怀策也看得清清楚楚,脑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伸手按下马车车壁上的一处暗格,里面是一封边角早已烧焦的信,隐约只能看到几个字。
“隆福典当行。”
他的指尖划过那几个破碎的字,眸光渐冷,几月前,有人在隆福典当行看见过广平布政使,广平府和淮京的距离可一点儿也不近,脚程快的都需要数十日。
有什么东西,需要他浪费那么长的时间,亲自来一趟淮京,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典当行做交易呢?
只是他暗中查了多次,这隆福典当行的账本上却没有那天的交易,附近的商铺也说,那日隆福典当行歇业了。。
江怀策垂眸看着这封信,随后将他收回,推开车门走下去,跟着沈枝意到了这典当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