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靳甩开手，神情上满是厌恶。
甚至抽出手帕擦拭捏过孙念念下巴的手。
孙念念的尊严像是被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不断碾碎，变得狼狈不堪。
她想不明白，凭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强烈的屈辱感上她无法呼吸。
“明天你就收拾东西离开。”
严靳直接下驱逐令，口吻直接明了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言。
孙念念的眼睛已经通红，手指已经握成拳头。
心头一狠，支撑起身子对着严靳的后背大声道。
“严先生！她根本就不适合你，你对她那么好，可她都没正眼瞧过你！这种没有心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付出！”
她的一番话无疑是触碰严靳的底线，他的目光像把刀子冷冷地望向孙念念。
“不值得？如果你愿意为我废掉一双腿，我倒是可以考虑。”
“废…废掉…腿…”
孙念念微微一怔，脸庞上写满犹豫。
她曾经想过可以为严靳付出自己的一切，可真正做的时候，她显然不愿意这么做。
严靳随即冷哼一声。
“看来你也不是多喜欢我。不过是一双腿而已，怎么变得犹犹豫豫起来？”
他看得很清楚，孙念念多喜欢自己不过是嘴上说说。
迷恋的终究是他这副好看的皮囊，再说又有多少人愿意变成一位残疾人。
一辈子瘫痪，行动不便。
“我…”
孙念念被问得哑口无言，毕竟严靳猜中她心里所想，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等你愿意废一双腿，再和我谈她到底值不值得这件事。”
严靳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丢下一句话后上楼想查看宋瓷安的情况。
孙念念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一个失败者。
她不知自己是败给了严靳，还是败给了宋瓷安。
楼上的严靳轻声推开房门，听到宋瓷安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才将门再次合上。
在他心中，孙念念本就不配和宋瓷安先提并论。
宋瓷安本来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舞蹈者。
每个见过她跳舞的人都忍不住发出感叹。
可因为自己，让她的腿第一次受到严重的重创。
而这次的车祸更是直接不能再让她跳舞。
这件事情像根刺扎在严靳心口，想拔都拔不掉。
每每见宋瓷安走路不大利索，都是狠狠刺痛严靳眼眸。
宁愿她将心底的怨气发泄出来。
可她如同一个没有情绪没有生机的布娃娃，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就连和她说话，也只是问一句答一句。
严靳回到书房，独自一人喝着酒。
一杯接着一杯，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知不觉已经喝完好几瓶。
他却觉得一点醉意都没有，一个人呆坐沙发上，一呆就是整整一晚。
孙念念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别墅。
她有预感自己再不走，下次严靳说的话恐怕只会越来越难听。
而且自己做什么，他都知道，无论多么白费心思，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她仅有的尊严不想再被严靳肆意践踏，让自己永远也抬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