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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一幕被艾比底斯尽收眼底,包括凯恩被崔里安抓住时的样子。他本想出手救下凯恩,但后来发现崔里安并没有要立马对凯恩下杀手的意思,于是忍住出手的欲望安安静静地当一个看客。不过当看客也是暂时的。凯恩现在的样子是没有生命危险,但不代表后面没有危险。
以防万一,他得做好出手救人的准备,于是一封魔法加密的信件从他手中飞出,而他自己则跟上那支队伍。
凯恩怀着绝望的心情被带回拜利的领地,他被崔里安扔在地上,双手被束缚在后太久,他的手早已麻了。眼睛看不到身边的情况,但是他能凭耳朵的听觉清楚感受到周边有许多人在走动,马靴踏在地上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恐惧像冰冷的河水灌入他的心间。
远处的山峦叠嶂,早春的高山气温还是很低,山上的雪还未像平原一般化开带来春意。点点白雪在暮霭中点缀耸立山峰。
在不安中,凯恩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这声音带着痛恨。他知道这应该就是那位想要他命的拜利子爵吧。
他想开口,但不知应该说点什么,拜利也没有要对他问话的意思,只是命令手下把他带到地牢去。
然后凯恩就被人拉起,一路推搡着往前走,由于眼睛被蒙着,他走得踉踉跄跄。这短暂的一路让凯恩走的很艰难,楼梯的踩空感更令他难受,可是他不得不这样一路往前走去。
在路上,凯恩脑海里幻想地牢的模样,会不会像吟游诗人们口中描述的那样,地牢环境阴冷潮湿,积攒常年未清理的污垢,颓败的墙上挂着许多折磨犯人的刑具呢?也许会有铁钩、铁环、扒皮刀、剔骨刀这种常见血腥的刑具吧?
凯恩脑子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像曾经在刑场上见过的那些犯人一样痛哭流涕地喊着求饶,他的冷静沉默让人佩服,这种冷静与他的年纪不符。
果然,与凯恩想象的差不多,他被几个人用铁环扣住手腕和脚腕,脖子上也带着一个铁项圈。几个人拉动铁链,伴随着哗啦啦的金属声,凯恩被悬挂在空中,四肢张开,像海港码头那些被打捞起来挂着售卖的海兽一样。
遮眼的布条被人一把扯下,强烈的光线让他不习惯,刺痛他的眼睛。他慢慢挣开眼睛环顾四周,两名肌肉隆起,光着膀子,一身油腻的壮汉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他们眼中带着戏虐神色。两边墙壁上挂着各种刀具,有长有短,有锋利有迟钝,其中凯恩还认出了其中一些刀的名字,都是他从哈默那儿知道的,都是一顶一的行刑器具。
长得像一颗卤蛋一样的光头男人走向旁白,从挂着一排刑具的墙上选了一根带着细小倒刺的铁鞭。他笑着望向凯恩,露出满口黄牙。凯恩一阵恶寒。
“乌纳,你那笑容可真变态,我越发觉得你这家伙是不是真有什么特殊癖好了。每次行刑都要选那根刺鞭,听说你去找女人的时候也喜欢拿着皮鞭跟她们玩这种游戏,是吗?”另一个稍微瘦一点,满头短发的男人朝光头开玩笑似的说道。
“嘿!你哪听来的蠢话,明明是那些女人主动索求的,我只是满足她们那特殊要求而已。嘿嘿嘿。”光头男人露出猥琐笑容,这猥琐的姿态让凯恩差点没吐出来。
“先说好了,玩玩儿可以,可别把这小子玩死了。领主大人还想看看他那惨兮兮的模样呢。”
“你就放心好了,干这行这么久,早已熟能生巧。下手力道我会把握好的,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鞭子到底有多猛!”说完,他甩动那根鞭子,细小尖刺闪过寒光。
“我想见见拜利!”凯恩突然向他俩喊道。
但这个要求被光头大汉拒绝,“领主大人现在可没空理会你,先让我们好好招待一下你再说吧。”他用力往凯恩身上甩去一鞭。
挥舞过来的鞭子落在凯恩身上,将他的衣服都抽破开来,铁刺像钉子一样扎进他胸前的血肉,然后乌纳往下拉动鞭子,铁刺从他胸前一路跟着下拉。像是铁犁翻耕土地一样,凯恩胸前血肉翻飞,巨大的痛苦笼罩他身。
即使身体被强化过,但是真实的痛感还是不可抗拒地席卷他身,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
“不是说这小子骨头硬得很吗?原来还是扛不住我这一鞭啊,你看,我的鞭子技巧很厉害吧!”乌纳像是炫耀一样对同伴说道。
他旁边站着看戏的同伴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可是用了这鞭子的魔法属性,好像叫“痛苦增益”是吧?要是没那魔法的痛苦加成,我可不信你能让这小子发出痛苦声。送他进来时,我可听说他被崔里安那瘟神射中几箭都没吭声呢。”
“切,你就是嘴硬,不服气,我再抽一鞭给你看看!”紧接着乌纳又甩出一鞭。
这次的痛苦不减丝毫,在凯恩身上撕裂一道长长的口子,狰狞的伤口往外汩汩地冒出鲜血,接着又是几下鞭子,凯恩的胸口处已经面目非,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有一团模糊的血肉。
凯恩咬牙撑着,但这痛苦实在太巨大了,他忍不住昏死过去。乌纳上前抓起凯恩的头发,甩了几巴掌,发现凯恩真的昏死过去了。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这小子昏死过去了,唉,还以为他能再坚持一下呢。再挨两边他就是我这新的抗鞭子数第一了!真可惜,不过能抗这么多下,属实令人惊讶啊。你说是不是,鲍尔。”他将头转向短发的鲍尔那边。
“行了行了,你这变态。我还没得开始动手呢,你就把他打昏死过去了,我还怎么动手啊?”鲍尔不满地对他说道。
“这还不简单!看我的吧。”乌纳说完就朝角落的一个木桶边走去,他往桶里的白色细小晶体抓了一把,“这玩意儿可以叫他起床。”
他举起抓着的那把细小晶体对鲍尔说道。
“那还不快点儿!”鲍尔催促道。
乌纳负责弄醒凯恩的时候,鲍尔也在旁边墙壁上选了一把趁手又熟悉的刑具——一把薄似透明短刀,他刚抓上手,把两指宽的刀身微微晃动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刀是哈伦斯王朝里一位以折磨犯人出名的刑法大师所发明的,他管这刀叫“剥衣刀”,专门用来剥除完整的人皮而造。
这门变态的艺术是他从那位大师那学来的,他对这门艺术可是喜爱的极了。而且他发现光是剥皮这一项艺术也是有学问的,必须要在犯人清醒的时候剥皮才是最有趣的,这样剥皮才有成就感。
鲍尔将手中的细小晶体往凯恩伤口上抹去,像厨师为鲜嫩肉块涂抹蜂蜜准备炙烤时一样用心,等这些晶体都涂抹均匀后,他一巴掌拍在凯恩胸口上,然后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即使伤口此时已经渗出大量血水把他的手都染红,他也丝毫没有手软的模样。
昏死过去的凯恩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痉挛起来,胸口像是被无数虫子啃食撕咬。他被这巨大的痛苦折磨醒来。乌纳看见他醒来了,便不再动手拍打伤口,他沾满血水的手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上面的味道,然后一脸满足模样。
他那副享受的表情让凯恩心底涌出无数仇恨的怒火,他恨不得将这些痛苦百倍奉还给眼前这两个可恶的杂种!
乌纳丝毫不惧凯恩吃人的眼神,他得意地拍拍凯恩的脸,嚣张地说道:“别急,还有很多好玩的没有开始呢。鲍尔,这小子醒了,现在轮到你了。”
鲍尔拿着短刀走到凯恩面前,他没有马上动手,而是仔细观察起凯恩来,找了半天的下刀位置,最终选定在凯恩的后背下刀子。
凯恩挣扎起身子,就是不愿让他们如意,微微的晃动不但没有让鲍尔恼怒,反而让他更加专注起剥皮的动作来。
刀子划破表皮,然后嵌入皮肤与血肉相连处,他一步步深入,直到整片刀身都没入里面。凯恩额头布满汗珠,咬紧牙关在忍着,他此刻真希望自己能晕过去,清晰地感受血肉分离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当刀子已经完美嵌入之后,鲍尔嘴角上扬,然后手上发力!此刻的他感觉自己是一位裁缝,此刻正裁剪一匹完美的布。他拉开的不是凯恩的皮,而是一匹完美的用来做成一件精美衣服的布匹。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他向父亲说他以后要当一名著名裁缝,可是父亲却希望他成为一名侩子手,他希望看到平日趾高气昂的贵族在他儿子刀下痛哭流涕的样子。
鲍尔不希望成为一名侩子手,可是在父亲不断的洗脑下,他觉得或许侩子手可以和裁缝结合起来,两种完不搭边的职业在那位刑罚大师的教育下真被他融入在了一起。杀人剥皮就像裁布做衣,在他眼中都差不多嘛。
然后,鲍尔就疯狂迷恋这种变态的刑罚手法,在后来跟随拜利的日子里,他手上剥下来的人皮连他自己也数不清。
在痛苦的拥抱下,凯恩又一次昏死过去。
“这小子不会撑不住死了吧?我们要不要喂他喝一点“那玩意儿”?”乌纳说道,要是凯恩死了他们可没法跟拜利交代,这位囚徒跟以往的不同。
鲍尔拿着那张近乎完美的后背皮举起,痴迷地看着它,“不用担心,他还能撑着,他的生命力似乎比我们之前处理的那些都要强。”
“今天玩得可真不错。”乌纳笑着对鲍尔说。
“当然。”鲍尔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