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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耳朵!”
几声凄厉的惊呼刺破云霄。
司马北的声音在那惊呼之后悠然响起,“我这招叫隔墙有耳,怎么样……服不服?”
“扶你个姥姥!”八字眉男人右脸紧紧地贴在墙壁上,五官痛苦地扭曲着,色厉内荏道,“赶紧松手!我的耳朵都快要被摩擦出小血花了!一旦见了血,你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起码得吃十年牢饭!”
司马北右掌用力地按着八字眉男人左脸,往地上轻啐一口,“老子又不是吓大毕业的,少特么糊弄我,要论法律,老子比你熟!刑法第234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致人重伤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致人死亡或者手段特别残忍的,才会判十年以上……”
“妥妥的,一点没错!你这就是手段特别残忍!”
“放屁!我这是正当防卫……哟呵,你还敢威胁我?看来我防卫得还不够有力啊!”
“哎呀,要死要死……很有力了,再用力我这耳朵真就废了!”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两只耳朵,废了一只,还有一只,影响不大……”
“不是……我就一只耳!这右耳要是废了,我就真聋了!不信的话,你仔细瞧瞧我的左耳,只要你不瞎,肯定能看出它的特别之处!”
司马北定睛一看,果然瞧出八字眉男人左耳是塑料制成的假耳,惊奇道,“惟妙惟肖啊!现在整容都开始流行在耳朵上动刀子了吗,你怎么不弄个小精灵那种尖尖的茸毛耳朵啊,肯定能更吸引人眼球!”
八字眉瘪了瘪嘴道,“别瞎扯,我不是自愿的,是被强迫的……睡了一觉,醒来耳朵就不见了,找遍整个村子都没找到……”
“你一个保安连自己的耳朵都保不住,难怪这村子里治安这么差劲!”司马北一把夺过八字眉男人手里的铁锹,缓缓挪开按在八字眉脸上的手,得意洋洋道,“瞧你可怜,暂时放你一马……把你身上这衣服裤子脱给我,然后麻溜地滚蛋!”
八字眉男人慢慢站直了身子,却是没有依照司马北的话脱下衣服,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直勾勾地盯着司马北的眼睛道,“瞧你这岁数也不小了,该是个懂事的人,或许还没有成家,但你肯定有父母,也有朋友……千万不要有任何危险的想法,他们会难过的……来,跟我说声对不起,说你错了,保证不会有下次,我兴许看你可怜,就不跟你计较了。”
司马北目光缓缓下移,在八字眉右手上的那把黑色九二式手枪停留了数秒,眼角抽搐几下,表情僵硬道,“你们这儿保安都配枪?”
“保安保安,保一方平安,手里没点硬家伙,怎么保平安?”八字眉男人冷哼一声,“快点跪下认错,随便唱个一百遍征服,我就饶了你!”
司马北尴尬地笑了笑,双手举过头顶,一面缓缓下跪,一面眨了眨眼睛说道,“大兄弟,你会用枪吗?这种九二要先把保险打开,才能开枪射击!”
八字眉男人拧着眉毛,心底有些发虚道,“我没打开保险吗?”
“没有,看来大兄弟你并不会用枪啊,我来教教你吧……”司马北突地弹跳起来,右手猛地握住枪身,左手抓着八字眉男人的手腕一扭,轻巧迅速地将那把九二手枪夺了过来,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到手上的九二手枪重量有些不对劲,认真辨别过后,轻轻扣动扳机,盯着枪口冒出的小火苗,脸皮抽动几下道,“这也是塑料的?还特么是个打火机?”
八字眉男人表情羞涩地笑道,“这衣服和手枪都是道具……其实呢,我是个演员!”
司马北盯着八字眉男人沉默许久,忽而鼓掌道,“人才啊!”
八字眉男人微微一愣,讶然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任采?噢!我明白了,大哥你是真警察吧,怪不得您要么懂法!您来这儿是不是办案子的,刚来水土不服,栽跟头了吧!没关系,我可以帮您啊,实不相瞒,我打小就想当警察,只是一直待在这儿岛上无法实现,搞得我这澎湃的正义无处安放……”
司马北一时竟无言以对,看了看手里的九二手枪,将其插进平角内裤里,握着铁锹指了指八字眉男人身上的衣服,冷冷道,“别跟我扯犊子,赶紧脱下来……再晚一些,我就该感冒了!”
八字眉男人苦着脸道,“能不能不脱裤子……我今儿个出门走得急,没穿内裤。”
司马北翻了一个白眼,忽地举起铁锹,很有分寸地拍了八字眉男人脑袋一下,淡淡道,“算了,我还是自己动手吧,你的废话太多了!”
“太残暴了……”八字眉男人嘴巴发苦地吐出一句,两眼一黑,只觉得脑袋上很多小鸟在飞舞,而后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司马北快速扒下八字眉男人的衣裤穿在自己身上,一转身,刚走出小巷子,却瞧见一个穿着破洞运动鞋的中年道士正看着自己,皱眉道,“你都看见了?”
中年道士点了点头,“看的很清楚,施主的手法很传统啊!”
司马北轻咳一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无妨无妨!”中年道士缓缓地摇了摇头,“三清祖师曾说过,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大家的,应该所有人共享。”
司马北微微笑道,“有道理,要不人家是神仙呢,就这心境,咱这等自私自利的凡夫俗子还真就比不了。”
中年道士呵呵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眨了眨眼睛道,“施主,我观你骨骼清奇,见识非凡,与我道家很有缘,这块护身符送给你,保你三灾尽去,六难不扰,算是你我结个善缘。”
司马北抠了抠脸,接过那张护身符,满脸感激道,“多谢道长赐福!”
中年道士嘿嘿一笑,伸出右手道,“你能给我多少钱?”
司马北怔了怔,看了看中年道士的右手,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道鬼画符,纳闷道,“这不是你送我的吗?”
“没错,这是我送你的缘,”中年道士满脸堆笑道,“接下来,该你给我元了,你是给五十元,还是一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