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久御见此也不再打扰,静静的看着华念的医治。
“魂兮,呈梦浮映!”只见华念单手掐诀,对着眼前沉睡的稚童们轻喝一声。
瞬间,伴随着这一声轻喝,一道道共三十四个灵魂自稚童们的身上缓缓飘出。
仅仅只是随意一看,便能发现这些略显暗淡的灵魂皆是散发着薄暮般的颓败气息。
“嘁,真是可恨。”华念轻哼一声,对邪修的厌恶更深了一层。
“好救吗?”久御见华念略微蹙眉,有些担忧的问道。
“还可以,但是需要耗费点时间。”
“你很缺时间?”久御听着华念的话外之音不解的问道。
“如今魔宗随时都可能前来攻城,我根本抽不开身。”华念脸上满是纠结的说道。
“先维持着现在的状态,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再进行救治不可以吗?”久御诧异的提问道。
“他们的情况已经不能拖下去了”华念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
“继续拖延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久御出了口冷气有些不爽的说道。
“最多再过两天,魂魄的伤势将不可逆转,并且无法治愈,直到他们彻底变成木僵为止”
“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可以把时间再往后拖上十天,到时阵法也差不多布置好了,我便有空可以为他们救治。”
“或者是这期间邪修前来攻城,把事情一次性解决也可以。”
“现在的问题是,维持住他们的生机需要一个人来保证丹阵正常运转。”
“而我这次只是孤身一人来此。”
“至于这个城市的修士我一个也信不过,不可能让他们进入到这个随身洞天中!”
华念面色难看地蹙眉道。
“那他可以吗,若真出了事你可以来找我。”
“……也行,那便如此吧。”华念看了一眼一直默默守在旁边的山,有些迟疑的点点头。
作出了决定,华念便随手取出三枚水晶般透的丹丸。
然后微微用力,丹丸便在她柔嫩的玉手中碎成了渣粉。
抬手一扬,晶莹的丹粉便飘向了三十四道灵魂的身上。
这些尘粉围绕着一个个魂体不断盘旋、环绕,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悄无声息的融入其中。
“情况还不错,至少没有排斥魂晶丹的药力。”华念见此状况长舒了口气,稍稍放松了些许。
而后,华念再次单手掐诀轻喝道:“魂兮,归来!”
瞬间,三十四道稚童的灵魂化作道道魂流回归了他们各自的躯体。
而那三枚魂晶丹所化的尘粉却并没有与他们断开联系,仍有一道道粉尘细流自百会穴连接着上方的粉尘云雾。
接着,华念又取出了三十四枚土黄色的丹丸,抛在了每一个稚童的身边,抬手对着这些弹丸隔空一点。
“丹魂点化。”
一道法力射出,金黄色的光芒在粉尘云雾下方炸开,化作三十四道光芒没入土黄色的丹丸之中。
这些丹丸先是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后道道水波在它们的表面波动,并且越发剧烈。
没一会,原本圆润的丹丸化作了一个个不足指头大小的小人。
华念对着这些恭恭敬敬跪拜在地的小丹人点点头,而后看向了山。
“之后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看着它们,一旦有想要离开这些孩子身边的丹人,就开口呵斥,让他们归位。”
“好。”山不卑不亢的点点头,对眼前的元婴期修士没有丝毫的惧怕。
“不是,那它们怎么会擅自离开,这算不算是违抗你的命令?”久御却对华念所说的状况更感兴趣些。
“啧……这丹魂点化我练的不熟。”华念瞥了眼久御,不爽的咋舌一声。
“……”久御张了张口,最后哑口无言。
“这瓶辟谷丹给你,我这边的草没活力,别饿死你了!”
华念取出一瓶辟谷丹抛给了山,满脸不善的说着,显然她对山于这随身洞天的评价很是不满。
“走吧,我去布置阵法,你也别再我这没活力的地方多呆了。”
接着华念连久御一同记恨上了,恶言恶语的说道。
久御无所谓的摇摇头,向着张开的纯白门扉飞去。
……
“呼~呼~那蛇到底是什么东西,呼~呼~”
苍老的气喘声响起,苦骅摸着脸上沟壑纵横的岁月痕迹,一想到那差点逼近的死亡瞬间便心有余悸。
明明再继续撩拨几句,从蛇妖身上汲取的怒意便能尽数转化为法力,而后将它只手镇压。
但若非心血来潮的感到了恐惧不安得以及时逃走,此刻早就化作一堆枯骨了!
“可恨,师兄弟们把这附近打扫的也太干净了吧,一个血食也看不到!”
“可恨,若如此继续下去血池根本无法建立,宗门的处罚肯定逃脱不了!”
一想起那扒皮、抽筋、剥骨,上刀山,下油锅的宗门刑法,苦骅便不禁一激灵的哆嗦起来。
“不行,我得拿起精神来,记得前面山常城里有个内线,若是没被师兄弟们清扫,正好混进去找些血食恢复恢复。”
苦骅握了握使不出力的双手,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说道。
说着,他自乾坤镯中取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遍布棱角的暗红晶体吞了下去。
“这枚化血魔晶这质量也太低了,算了,好歹还能让我动起来。”
外表看起来像是从八、九十岁恢复到了五十岁的苦骅有些愁苦的低叹一声。
“可惜化血魔晶不能弥补我受到的损伤,看来只有新鲜的血食可以期待了!”
苦骅捏了捏手臂上稍有弹性的血肉,舔了舔略有尖利的牙齿满是渴求。
而后,这丧尽天良的邪修化作一道血色遁光向着山常城飞去。
随着法力与化血魔晶的不断消耗,逐渐感受到苍老的苦骅有些心焦。
若是不能在还残有一些力量的时候抓到血食,他可就真的完了。
到时候,要么被正道修士看穿自己的身份,被捉拿、审讯、处死一条龙。
要么便是被《怒血邪典》反噬,化作一滩血水。
再或者被同门的师兄弟发现,被炼制成傀儡或者材料。
想到这里,苦骅便更加焦躁,恨不得马上就冲到城里大肆掠食一番。
终于,近一个时辰后,濒临枯竭的他看到了一串人影。
“好运气!”苦骅见到那商队便尖啸一声。
将那商队震得三魂出窍,同时元婴期的威慑狠狠压下,将两个打算逃窜而走的金丹修士震得七荤八素,趴倒在地。
唯有打算的坚守的孔盱勉强压下躁动的金丹,望着天上降临的血光满是惊骇。
“这是元婴期的,邪修!”孔盱的脸上冷汗横流,但哪怕汗水流过眼瞳也不敢眨眼有着丝毫松懈。
“咔咔咔,还有三个金丹补品,真是天助我也!”
苍老使得苦骅发出了怪异的笑声,他异常满足的眼前的情景,双眼放着血色豪光。
就在苦骅自鸣得意之时,一根乌金色的长枪对着他的脑袋刺了过来。
苦骅望着这缭绕着金红火光的长枪毫无惧意,仅仅是身周的法力一鼓一胀,便将长枪偏斜至了一边。
金红的火焰自长枪离体迸射而出,却错过了目标轰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
那仅仅三十米的小山包便在火焰的轰爆下瞬间化作漫天飞散的碎石。
心焦的苦骅自然不会任由孔盱随意出手。
只见他干枯的左手摊开,一颗不断躁动的无瑕金丹被血色法力牢牢的束缚着。
“元婴、金丹,差距这么大吗!”孔盱捂着血淋淋的腹部,面色苍白却额角青筋贲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邪修。
“不错,不错,无暇金丹,已经金丹中期了啊,我会好好品尝你的!”
“老贼,不得好死,必定无葬身之地啊!”
“废话,我们邪修哪有一个得了好死的。”
苦骅右手抬起捏住了孔盱的头颅,用力一攥,这一声沉闷的碎裂声中,红的、白的、黄的便肆意散开。
在周围趴在地上的众人的惊骇注视下,苦骅舔了舔手上的残留,露出了享受的笑容。
“接下来,该你们了!”
“放,放过我,我认你为主,我啊~啊~啊!”
趴在地上的两个金丹修士之一,闻人泽语惊骇到发出了尖叫,满是恐慌的求饶着,却依然被无情的抓碎了脑颅。
“他太吵了,你呢?”
苦骅咽下口中的血红,对着最后一个金丹修士露出了恶意的微笑。
“我,我认,认你奶奶个熊!”冉遂先是颤抖,然后挣脱了禁锢,整个人扑了过去。
苦骅看着猛扑过来的冉遂面色一变,法力磅礴涌出,席卷了周围的凡人与两具金丹尸体,向着一旁急速飞离。
苦骅拼尽力的躲避,几乎达到了每秒四百米的速度。
望着邪修的飞速逃窜,一脸死志的冉遂已无力追逐,体内本就遍布碎裂,即将碎丹成婴的金丹彻底爆开。
恐怖的光与热,爆裂的法力,四散而逃的灵气,方圆五百米,一颗好似被束缚成了“小小”球体的法力爆炸将万物磨灭。
“太可惜了,好好的一道血食竟然没了!”望着在金丹自爆下留下的满目疮痍,苦骅满是可惜的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