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里。
蓝雅儿竟发起了高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山顶受了寒,还是因为那个梦。
卫衡一整晚都没有合过眼,一直在给她物理降温,直到天亮的时候,她的烧才退下。
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他带着蓝雅儿去山顶的,心里多少还是带着愧疚。
天铭过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早上八点。
半个小时前他还在做着美梦,就被卫衡一个电话打过来敲碎了。
知道是蓝雅儿发烧,他也顾不上发牢骚匆匆洗涑后赶来,连早餐都没吃。
“看起来像得了风寒。”
他并不知道卫衡昨晚带着蓝雅儿去哪受的寒,他也不敢多问一句,毕竟某人的脸色看起来跟黑碳差不多,最好不要轻易惹他。
“吃点药就好了。”
他这个顶极的家庭医生做得可真够卑微,太大材小用了。
“让白露给你准备早餐,吃完再走。”
难得一次,卫衡会有如此这般的待客之道了,竟还留他吃早餐。
天铭感到受宠若惊,一开心话也就多了。
“你们两人也真是的,你才刚好,这会儿她却倒下,真不知道你们俩是不是犯冲相克。”
话音刚落,他忽然打了个冷战。
什么东西?周遭好像突然陷进冷窟似的,刺骨的寒意迎面袭来。
“你的意思是我和她相克吗?”
卫衡脸色阴沉,说出来的话毫无温暖,这个表情是生气了!
“那个,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天铭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最近犯小人了,哈哈哈,迷信了迷信了,你当我放屁就好。”
说着便顶着卫衡杀人的眼神,一阵风似的转身溜了。
卫衡坐在床边,深情地看着还没醒来的蓝雅儿,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漂亮得过份的脸蛋。
“即使是相克,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死也别想我放手。”
天铭下了楼,便去找白露。
吃了顿堪比御膳的早餐,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结果,车子刚开上了大道便意识到不对劲,后面竟有一辆黑色迈巴赫一直跟着他。
“不是吧?一大早就有仇家寻上了?”
说着便给夜熵打了电话。
“十万火急,江湖救急,兄弟!”
结果,对方似乎还没睡醒,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靠!”天铭只差问候他家祖宗十八代。
不过,谁让他不直接说重点。
只是,等他再重拔一次的时候,竟发现自己手机完没有信号。
情急之下他按下了紧张拔号系统,这个系统是卫衡让人给他装的,只有遇到手机没信号的紧急情况下,会直接发送位置给卫衡。
当卫衡收到天铭的紧急求救电话时,当即给夜熵去了电话。
夜熵接到卫衡的电话一秒进入状态。
“我马上处理。”夜熵的执行能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十五分钟后。
几辆悍马出现在天铭车子的身后。
天铭看到熟悉的车牌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夜熵也随着下了车。
“什么情况?”
他冷声问道,气场强悍得吓人。
天铭没由来得一顿发脾气。
“我跟你求救你不是不鸟我吗?还管我干嘛!”
夜熵皱了皱眉。
“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娘成这什么熊样!”
天铭气得瞪大双眼,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安慰一下惊吓过度的他也就算了,竟还说他娘!
“混蛋!”
“到底什么情况!”夜熵一旦严肃起来没人能不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摄到。
天铭愣了一下,才缓了缓爆燥的情绪,“刚才那车子一直跟在我车屁股后面,我以为是碰到仇家了,结果我打给你你竟给我挂了,我再打过去就没有信号了,不得已我才按下紧张电话,是卫衡让你过来的吧?”
“车牌看清了吗?”
“当时心慌慌的只顾着猛踩油门了,哪还有心情看车牌。不过好像是我多心了,那车子开进加油站了。”
夜熵冷冷地盯着他,重复了一遍,“车牌都没记住?”
“没记住。”天铭抬头看了看天,不敢看夜熵的眼睛。
夜熵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对手下说,“去查路面监控。”
“是,熵哥。”
“没事那就拜拜。”夜熵实在不想跟这个傲娇的医生多说一句。
真作,比女人还作!
就在他转身之际,天铭突然喊住他,“要不,我坐你的车吧,让你手下把我的车开回去,你直接送我回去。”
夜熵头也没回,直接交待跟在他身侧的保镖,“你们两个24小时贴身保护他。”
明明指了两名,结果给了两车保镖!
天铭看着两车肌肉发达如凶神恶煞般的保镖,有点心慌慌。
靠!还是夜熵那冰块脸看起来顺眼点。
最后,夜熵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跟在天铭后面那辆车确实只是急着要去加油,并非跟踪他。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胆小。
中午时分。
蓝雅儿终于醒来。
她发现只是睡了一觉,怎么浑身像散架一样酸爽。
“你昨晚回来后发烧了。”
卫衡拿着药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坐在床上发呆。
“我发烧?怎么我不知道呀。”蓝雅儿乖巧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片,合着他手里的温水,喝了下去。
紧跟着他将手心里的一颗粉色小丸子递到她嘴边,她也没问是什么直接张工嘴巴含了进去。
竟然是糖。
入口香甜又不腻,立马冲淡嘴里苦涩的药味。
“谢谢。”
“嗯。”卫衡勾了勾唇,问她,“想喝点什么粥?”
生病就得吃清淡的东西,但是没有营养病也不会好吧。
“我想吃龙虾粥。”她想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幕模糊的画面,有人在喂她吃龙虾粥。
“好。”
卫衡似乎察觉到她有一瞬的不自然,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昨晚做梦梦到我爸爸了,刚刚你问我想吃什么粥,我脑海中突然又出现他喂我喝龙虾粥的画面,可是这些记忆我以前从来没有过,我怀疑这些记忆的真实性,为什么之前我一直对我爸爸没有任何印象,突然就这样出现了,我还很清楚地记住他的长相。可是,我妈妈根本没有他的相片,也从来没告诉过我关于我爸爸的长相。”
“我觉得,接你妈妈过来一趟,这些问题应该由她解答。”
“可是,我们才刚刚失去姥姥,我怕提起爸爸,她会难过。”
卫衡知道她怕伤她妈妈的心,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小傻瓜,你妈妈不只是个明白世理之人,更是个坚强的女性。”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