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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亓的眼角微不可察抽动了两下。
他看着小家伙手里骇人的银针,配上那张可爱无邪的脸蛋,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你想用这个给太后治疗?”
“嗯。”
“用扎针的方法?”
“是呀。”
小琉璃捏着银针晃了晃。
“爹爹不知道吗?这叫针灸,专用来治病的。”
她对着太后身上的穴位比划着。
“只要把银针按照一定的角度刺入皇祖母体内,用手法对特定部位进行刺激,皇祖母的病就可以最治好啦!”
小琉璃说的头头是道。
夏侯亓也不疑她,只是问道:“有把握吗?”
“有的!”小琉璃连连点头。
“那你去吧。”
经过先前和羟恙族比试的事,夏侯亓现在对小家伙十分信任。
凡是她说没问题的事,那一定有十足的把握,绝对能做成。
在小琉璃的要求下,下人们很快抬来屏风,将床榻和外面隔开。
“皇祖母,针灸不疼的哦,很快就好了。”
小琉璃低声哄了几句,轻轻掀开太后的衣裳,仔细辨认起穴位来。
反正外面也看不见,她直接用仙力给太后翻了个身,将手中的银针一根根插在相应的穴位上。
“肾俞、三焦俞、关元俞、经穴上髎、次髎、中髎……”
虽然是第一次尝试针灸,但小琉璃动作极其利落,不到一刻钟就完成了治疗。
直到扎下手中最后一根银针,她这才松下紧绷的神经。
再定睛看去,太后腰间的黑雾消散了大半。
小琉璃如释重负:“搞定啦!”
将木盒重新放回乾坤袋,她掏出一枚又黑又圆的丹药,塞进太后口中。
随后忙向爹爹报喜。
“爹爹,皇祖母已经没事了,过一会儿就能醒了。”
“是吗?”
夏侯亓命人撤去屏风,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床上躺着的太后,分明半个时辰前还是疼痛难忍,止不住悲呻的模样,这会儿却是眉目舒展,脸上寻不见丁点难受。
即使他不懂医理,也能分清一个人精气神的变化。
后到的江太医在检查后,也表达出对公主的称赞。
“正如公主所言,太后这一跤虽然摔得轻,但极易伤及脊椎,落下病根。若不及时进行医治,只怕会日久积郁,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虽不知公主用了什么方法为太后治疗,但据微臣探查,太后心脉平稳,已无大碍。至于其他症状,等太后清醒后加之询问即可。”
江太医身为太医院首,医术无可质疑,而他所言和小琉璃之前的话差别无二。
如此显著的对比,更印证了陈太医的无能。
夏侯亓冷冷一瞥,跪在地上上的陈太医顿觉四肢发寒。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这不可能,公主她怎么会治病呢?她分明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傻子都能看出太后的变化。
陈太医就是想为自己辩解,也无从下嘴。
但他不愿放弃,毕竟欺君之罪,可是要掉头大罪啊!
陈太医慌了:“这一定是邪门歪道。微臣早年在外诊治,曾听闻有一种邪术,可在瞬息之间使伤着痊愈,代价便是活人的阳寿。”
“据说这种邪术,就算是断肢残身也能恢复如初,小公主今日所用之法,一定就是这种邪术!”
陈太医越说越激动,似乎认定了这种可能性。
他睚眦欲裂转过头去看小琉璃:“公主,我说的没错吧!”
“……”
这怪叔叔没事吧?
小琉璃紧皱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陈太医。
她现在很怀疑他的神志状况,不仅不知道针灸,还把她的仙法说成邪术。
真是个无知的医者!
“说完了吗?”
夏侯亓敛着眉,眼底透出阴郁的寒意。
陈太医这才意识到,他身前还坐着一尊杀神。
他猛然一颤,头皮发麻。
夏侯亓连眼皮也懒得抬:“说完了,这舌头就别留着了。”
“何祥,把人拖下去处理,别扰了太后清静。”
何祥心领神会,早就知道这太医活不长,还敢在陛下面前诽谤公主,真是上赶着找死!
他领着两个下人走上前抓住陈太医,一个捂嘴一个拖腿。
动作那叫一个利落。
小琉璃张开嘴,想要怼出口的话也默默咽了下去。
爹爹给的惩罚已经够了,她就不给这个怪叔叔添堵了。
“皇上……”
虚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小琉璃最先听到,两步跑到太后身边:
“皇祖母,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