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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汐然颤抖着手，点开几个联系人的号码。
距离土坡越来越近，她指尖划过周景文的号码，鬼使神差地输入一串号码。
我梳妆台下面有张银行卡，是我部财产，请你帮我取出来，部留给茵茵。
叶汐然深吸一口气，指尖停顿几秒，没有再打第二个字。
她一抬头，土坡近在眼前。
“向老。”
叶汐然打开车门，抓住向老的胳膊，“准备好。”
“小于，你也把车门打开。”
“好！”小于踹开车门，大口大口呼吸，紧张得脸皮发麻，“我跳了！”
说完，车头冲向土坡。
叶汐然拽着向老跳下去，就地一滚。
土坡被轿车撞散，她紧紧抱住向老，身体朝下，狠狠撞进了土里。
土坡里面有块石头，叶汐然的额头狠狠撞上去，疼得眼前一黑。
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她恍然间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叶汐然摸索着，把手伸进了口袋里。
她努力睁开眼睛，额头上的血滴下来，模糊了视线，隐约看到是周寒宴的名字。
“叶汐然你在哪里！是不是出事了？”
“小然，回答我，你现在在哪？”
电话里的声音急切，带着铺天盖地的担忧。
叶汐然努力保持清醒，“周寒宴……来救我和向老……”
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呼救，随后彻底陷入黑暗。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响彻公路。
救援人员赶到，周寒宴冲开人群挤进来，看到叶汐然和向老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
他扑过去，和救援人员一起费力地将两人拉出来，双手都在颤抖。
叶汐然被放在担架上，救援人员确定了气息，“伤的很重，晕过去了，快送医院！”
周寒宴脸色苍白，替叶汐然擦了擦脸上的血，“小然，小然你撑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阿允……”林芝意还穿着高跟鞋，走过来极其的慢。
她从未见过周寒宴对谁露出这么心疼在乎的表情，心里一沉，“阿允，救护车坐不下，跟我上车吧。”
周寒宴径直跟着担架上了救护车，从头至尾没有看她一眼。
林芝意被晾在原地，脸色极其难看。
她咬咬唇，回到车上。
司机叹了口气，喃喃道：“伤的这么重，肯定失血严重，也不知道要不要输血。”
闻言，林芝意眸光一闪，低头挽起衣袖。
……
医院。
叶汐然醒来时，先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姜涵握住她的手，顿时又惊又喜，“醒了！汐然醒了！”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
叶汐然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看到了好友，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小于，以及门口的那道身影。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周寒宴一眼，“向老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胳膊扭了一下而已，你伤得比较重，头磕破了，失血严重。”
周寒宴叹气，没了平时的慵懒，拧眉打量她，“你真够大胆的，护住向爷爷不顾自己，要真是丢了命怎么办？”
“这不是没丢吗？”叶汐然感觉到额头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周寒宴摁住她，“没出事是因为我去的及时，医生说晚来半个小时你就休克了。”
他语气嗔怪，抓住叶汐然的手塞进被窝里。
叶汐然眨了眨眼，忽然想到出事之后的那通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周寒宴居然在电话里喊她小然。
自从高中她和周寒宴开始疏远，不，准确的说是周寒宴有意疏远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叫过她了。
叶汐然抿唇，很想问问周寒宴在打来电话的那一刻想了什么，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就闻到了云吞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