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浓迷迷糊糊的听到村里的鸡在叫狗也在叫,其中还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应该是到上工的时间了。
看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安荔浓翻个身,无视床板发出的吱吱声,一只脚搭在床边轻轻晃荡。随着脚的轻晃,床板‘吱吱,吱吱’,好像在唱歌。
安荔浓侧着耳朵,听外面路过的人的谈话声。乡下房子没有隔音,乡下人说话也不会刻意压低嗓门,说话随意又随便。
安荔浓听到了不少关于她和她爸的八卦。对于她的到来,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部分人都为安国邦高兴。
没有利益冲突,大家还是愿意善良的。
除了安家,还有村里其他人的八卦。不过,因为安荔浓来石河村的时间太短,对村里人不熟悉,很多内容听到一头懵圈。
不过关于安家两妯娌的八卦,安荔浓还是听懂了。安家分家,但因为家里只有一个厨房,一个锅,所以只能轮流着做饭。
这就有了先后,有了快慢,然后就有了埋怨,有了争执。
听说安家一向和谐的两妯娌为了做饭一事而大吵大闹,差点大打出手。以前两妯娌一起占安国邦的好处,和谐又亲密。
但现在安国邦带着安荔浓分住了出去,妯娌两人有了利益冲突,顿时露出了真面目。
石河村就这么大,谁家吵架不到一个小时就全村都知道了。
一波一波的人从外面路过,安荔浓竖着耳朵听了一出又一出的八卦好戏。
一会,安荔浓就听到安国邦轻手轻脚出门的声音。
安荔浓躺下继续睡,她还是一个宝宝呢。没有充足的睡眠,怎么能长高长大?
至于去参加夏收,表现勤劳?
还是算了。
有爹可以依靠,谁还愿意努力?
有爹在,她更愿意成为一条会呼吸的咸鱼。
虽然不愿意在大热天参加夏收,但安荔浓还是愿意当一个关心父亲的好女儿。
如何关心?
煮菊花茶?
蒸鸡蛋羹?
不,不。
她要把老父亲从繁重的农活中解放出来。
吃过安国邦温在锅里的红薯后,安荔浓拿出练字本和铅笔,准备施展才华,表现实力。
小小的铅笔在手指上灵动的转着,转着。
先做什么呢?
收割机?
脚踏脱谷机?
还是其他的?
安荔浓决定出去走走,看看,不闭门造车。
在家里找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能遮阳的大草帽,只能悻悻的携着小篮子头顶烈日出门。
路过鱼塘的时候,安荔浓毫不犹豫的摘一张荷叶盖在头顶。防晒要从娃娃抓起,从时时刻刻开始。
火辣辣的紫外线,如果没有任何防晒肯定不到一天就成小黑炭、小煤球。
“安荔浓?”
被晒红了脸的安溪挑着两捆红薯藤站在距离安荔浓几米远的地方,额头上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打湿。
安溪的眼神落在安荔浓的新鞋上,再也移不开眼。她想要一双新布鞋很久了,一直不能如愿,没想到安荔浓竟然能有一双新凉鞋。
太让人眼红妒忌了。
安荔浓的眼神也落在安溪光着的脚上。小小的脚板黑黝黝的,脚趾间还带着泥巴,脚趾甲看起来也有些长了,带着一圈黑色的污垢。
两个同龄的女孩,你看我,我看你。
看到安荔浓打量的眼神,安溪挺着腰,扬起下巴,‘哼’一声,骄傲的从安荔浓身边走过,好像刚刚的妒忌不曾存在。
安荔浓‘呵’笑一声,继续踏着新鞋子,昂首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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