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石河村的路上,安荔浓看向安安静静看风景的小狼狗。
刚刚病一场,本就瘦骨嶙峋的小狼狗更瘦了,眼窝深陷,颧骨凸出,脸颊凹陷,名副其实的‘瘦得像猴’,尖嘴猴腮。如果在现代肯定是要被怀疑是不是吃了‘飘飘欲仙’粉。
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好像在冷水里泡了三天的脱毛鸡,惨白惨白的。
而现在,小狼狗正跟着她回家,成为她家的一员。
小狼狗,名商周,据说他爸爸姓商妈妈姓周,所以他叫商周。安荔浓很想嗤笑一声,嘲讽一句胡说八道,谁信谁傻子。
但小狼狗接下来的剧情太凄惨,让她情不自禁地收敛起嘲讽的表情。
父母在的时候,小狼狗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最骄傲的事就是他的爸妈都是大英雄。他可以一天三遍的在小伙伴面前炫耀,他是英雄的儿子。
和小伙伴玩‘兵捉贼’的游戏时,他也一直都是兵。
但是,几年前,他的爸爸妈妈牺牲了,成了烈士,然后苦了他。父母去世后,他跟着爷爷和继奶奶生活,从此开启了地狱征程。
爷爷和继奶奶还有爷爷的手中宝老来子一家三口一边挥霍着父母留给他的抚恤金一边虐待他。
吃不饱穿不暖就算了,每天又干不完的活也算了,但继奶奶还有事没事就以打他为乐,无聊就打打孩子,小叔也是闲着就欺负小侄子玩。
至于爷爷?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还要求他不要惹怒继奶奶和小叔,被骂被打了不要躲不能避,因为继奶奶和小叔会不高兴。
小狼狗也曾经向别人求救。
有人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劝说爷爷几句,但接下来等待他的是更重的打骂;也有人劝他忍一忍,爷爷愿意养着他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平安长大就好;更有人说他是白眼狼,不能体谅爷爷养他的辛苦
小小年纪就见惯了人情冷暖。
最后,小狼狗逃了出来。
逃得远远的。
即使乞讨,也比在爷爷家生活更好。
听说了小狼狗的悲惨身世,李兵和安国邦决定带他回家。
安荔浓不觉得小狼狗在胡说八道,但肯定不全是真的,真真假假才更让人信服。
牛车在咕噜咕噜的前行,一颠一簸的,能把屁股颠成十八瓣。安荔浓碰碰正在发呆不知道想什么的小狼狗,塞给他两根红薯干,“在想什么?”
小狼狗看着手心里的红薯干,干瘦凸出的眼睛依然带着警惕。
“吃吧。”安荔浓用力撕咬一口晒得硬邦邦的红薯干,“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呢。”
小狼狗看看安荔浓,再看看手心里的红薯干,抿抿嘴,低头咬一口,没咬动。
“先把红薯干放在嘴里含软了再吃。”
没有好牙口,连红薯干都啃不了。红薯干晒得越硬,能存放的时间就越长。大家在吃红薯干前,一般会先蒸软。
安荔浓却喜欢把硬邦邦的红薯干当零食啃,一根能啃上大半个小时,打发无聊时间的佳品。
“心情不好或者想要骂人打人的时候就啃红薯干,把红薯干想像成你想要撕巴拉的人,用力撕啃,是不是很刺激?”安荔浓得意的眨巴着眼睛,“一边啃一边骂‘看我不咬死你,看我不撕了你。’”
“撕得稀巴烂,嚼碎,然后变成一通便便排出想像着,就通身舒畅,是不是?”安荔浓用肩膀碰碰小狼狗,一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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