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在安国邦家住了下来,因为家里只有两间房,安荔浓要一间,所以商周只能和安国邦一间。
对此,大小两个男人都不能有意见,因为安荔浓说‘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女孩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
总之,她就要一个房间,没得商量,她就是这么霸道。
安国邦当然说好。不管宝贝女儿说什么,都一个字‘好’,女儿说要月亮就不给星星。只要女儿高兴,安国邦能立刻搭梯摘月亮。
至于商周?
安荔浓问他,“你有意见吗?”
商周很识趣,“没有。”
“很好。当然,你有意见也保留,当屁一样放了。因为你反对也没用,说了也是白说,因为我不听不听。”安荔浓双手握住耳朵,把头摇成拨浪鼓,“就是不听。”
对于安国邦养个儿子,村里人都表示理解,毕竟没有儿子就没有后,谁不想死后有个摔盆的人?
虽然一再宣传除‘四旧’,但有些思想是刻入骨髓的,轻易不会改变。例如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
村里没有儿子的男人脊梁都比别人弯几分。
虽然现在有‘五保户’政策照顾那些没有孩子、家人照顾的老人,但没有儿子,就连老去都没有底气,不敢老,因为没有儿子养老。
所以,对安国邦要养商周,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认为他是为了‘养儿防老’。只是,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安国邦不要求商周改姓?
不改姓,不就等于邦别人养儿子?
村里人不明白,安国邦为什么要做这么傻的事情。
也难怪安老太生气。
生气的不仅是安老太,还有想要嫁给安国邦的何花。
何花讨好安立春讨好安老太,都是为嫁给安国邦做准备。何花的算盘拨得‘咚咚’响,她都打算好了,嫁给安国邦后三年抱两生两个儿子,然后当家做主。
至于安荔浓?
呵。
丫头片子赔钱货一个,养几年就嫁出去赚彩礼。
谁想到,她还没有想到办法嫁给安国邦,安国邦就收养了个儿子麻蛋的。
人算不如天算。
她还嫁不嫁?
何花气得想要骂人,但没人在乎她的感受。只能明里暗里的挤兑安立春,当然安立春也不是善茬子,立刻就嘲讽回去。
这就是安立春,一边收何花的好处说要帮她和安国邦牵线,一边嘲讽何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神奇的是,两人咬完彼此,还没有吐干净嘴里的毛又相亲相爱的聚在一起讨论如何才能嫁给安国邦。
村里人怎么想影响不了安国邦,他带着安荔浓和商周去学校报名入学。
安荔浓不愿意入读一年级坚决上三年级。和一群光着脚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同坐一个教室,她绝对会疯,再说,谁知道他们头上有没有虱子?
想到‘虱子’两个字,安荔浓就头皮发痒。
路过一年级教室的时候,安荔浓往里面看了看,一群灰扑扑黑溜溜的小屁孩像猴子一样坐不住。
有人挠头,有人抠鼻,有人挖耳朵还有调皮的小男生偷偷揪前桌女生的头,甚至还有个男生把一条蠕动的小虫子放在女生的衣领里
恶寒。
浑身鸡皮疙瘩。
安荔浓庆幸她从一开始就坚持三年级,她绝对绝对不要和一群连‘123’都不会的小屁孩一起抠脚。
太考验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