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生气,但大家也知道既然公社领导决定了,就不是他们闹一闹就能解决的。这事,他们只能吃哑巴亏。
但是,真的好气。
眼看村里人连过年都没有好心情了,安国邦安抚大家,虽然没有制皂作坊,但是大家可以学制皂。
做出来的黄皂、香皂,不能买卖,只能自家用或者送礼。
“村长,公社会不会有意见?”
如果村里人都会制皂,那谁还愿意费钱去买皂?公社作坊做出来的皂卖不出去,会不会找石河村麻烦?
公社随随便便的一两句话,就有可能压得石河村喘不过来气。老一辈很多人都是从地主时代过来的,体会过‘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无奈。
多少时候,地主的一句话就能让很多人家破人亡。
所以,即使翻身做主,依然战战兢兢的活着。有些卑微、胆怯是被生活刻在骨子里的,不是一句‘当家做主’就能改变的。
“村长,公社真的不会不高兴?”如果公社不高兴,有一千种办法让石河村无奈憋屈。例如在交公粮的时候,一再挑剔粮食的好坏,又例如在申请化肥和小猪仔的时候一再找理由拖延
这些都是能看得见的为难,还有很多看不见,甚至让人有苦难言的为难。
虽然气愤公社不做人,但村里人为了以后为了长远打算,也不过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骂几句而已。
真的报复?
他们不会,也不敢。
“村长,我们真的能学,能做?”
要知道有些口子一旦扯开,就会越来越大。可能,刚开始是石河村人自己做自己用,但谁家没有几个亲戚朋友?
亲戚教给亲戚,朋友传给朋友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都会了,公社的制皂工厂不就成了笑话?
真的不会找石河村麻烦?
安国邦,“只要不买卖,就没有关系。市里有制衣厂,有红薯粉加工厂,难道就不让我们自己做衣服做红薯粉了?不能的。大家放心学,用心学。”
造吧。
大家一起造皂吧。
趁着过年大家都闲着,安荔浓带着‘希望班’的小伙伴教村里人制皂,黄皂、香皂。
“冬天皮肤干燥,可以加入适量的牛奶或者芦荟,滋润美白肌肤,让肌肤变得更紧致、弹性、嫩滑”
学做皂的妇女们笑笑,牛奶这样的好东西是不可能用来制皂的,就只能用芦荟或者艾草了。毕竟,即使是乡下妇女也爱美。
虽然大家表面上都笑呵呵的说,牛奶金贵不能用来做皂,牛奶这样的好东西当然是给孩子补充营养了。
但是,离开安荔浓家后,大家就想各种办法去换买牛奶、羊奶来做皂。
“啊?”安荔浓傻眼,怀疑的看向铁蛋,“你妈不是说要把牛奶留给你这个宝贝蛋吗?”
铁蛋翻个白眼,“我妈说,除了擦背的时候,没有男人喜欢摸树皮。”
安荔浓眨眨眼,所以石河村的大部分妇女都做了牛奶皂、羊奶皂来洗脸洗澡?
铁蛋肯定的告诉安荔浓,“是。”
说起来,铁蛋还有些怨念,“而且,我妈说了,我不再是她的宝贝蛋,她才是自己的宝贝蛋她不要当老树皮,要水嫩,要年轻,要美丽。”
安荔浓嘴角瞅瞅,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只是在教大家做皂的时候,偶尔灌输一些‘女人要爱自己,男人才能更爱你’的话题而已。
安荔浓心虚,她真的没想把‘造皂’变成‘造作’。
带着石河村的妇女们造作?
感觉好像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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