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邦在房里和安老头聊开年的春耕,听到安老太和安立春一口一个贱人,眉头紧皱,一张脸比锅底还黑。
安老头却当没有听到。
当大家长的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耳聋嘴哑,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自从给儿子娶妻后,安老头就很少为家庭琐事开口。
安老太和儿媳妇为了管家权斗法,他也是眼不见为净。除非安老太实在太过分,否则,他一直冷静如佛祖入定。
再说,哪家不吵吵闹闹?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冷冷清清。但是,人多了,怎么能少得了摩擦?有摩擦就有矛盾,有矛盾就有争执。
只要不过分,一两句吵闹算什么?
再说,小荔枝那孩子像她妈,就不是任人欺负的。虽然平时他很少说话,但论看人,他自认比安国邦强。
安国邦总担心小荔枝被人欺负了,其实啊,只有小荔枝欺负别人的份。只一眼,安老头就知道,那孩子绝不是碌碌无为的池中物。
只有关心则乱的安国邦会觉得安荔浓是不经风雨的小白花,需要细心呵护。
有胆量有勇气有能力,一个人从京市来到石河村,又怎么可能真的天真无知?
安老头露出一个看透不说透的笑容,然后继续和安国邦说起开春的春耕。安国邦一边聊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安老太和安立春说话。
安立春说想要学做皂,安老太毫不犹豫,“可以啊。很容易的,看三两遍就会了。”安老太一脸骄傲,“我做得最好,我教你”然后又想到家里没有多少原材料了,“走,找小荔枝去。那个小贱人家里肯定有”
安荔浓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安老太和安立春,抿抿嘴,这两人的脸到底有多大?最少一米宽是十尺后才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说,我们是亲戚,所以你一定要教,不教就是不配姓‘安’。
至于原材料?
安李立春更是直接,“用你的。”
“我家没有原材料了。”这是实话。安荔浓准备的原材料早就用完了,后来都是别人买了材料请她教。
“你说什么?”安荔浓好笑的看着安立春,很想问问她是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安立春竟然让安荔浓去别人家借或者换或者买材料,理由是她要教。
安荔浓不愿意?
安立春立刻就骂了起来,说她不分亲疏远近,骂她蠢,然后就是各种粗言秽语,问候老祖宗。
“我的祖宗十八代,也是你的祖宗十八代,是石河村很多人的祖宗十八代。”安荔浓嘲讽的笑了笑,“你确定要骂?”
“还有,不是我要教,是你要学。”安荔浓摆摆手,懒得和她们废话,“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去九爷爷家了。”
安顺安九爷虽然只有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亲戚,但过年并不敷衍,准备了各种好吃的。铁蛋和小伙伴们天天守在安九爷家,不愿意离开。
安九爷今天准备了青梅酒煮芝麻汤圆,安荔浓对汤圆不感兴趣,但她喜欢青梅酒。青梅酒,装在酒瓶里时清冷清冽如天山白雪,但如果加入了汤圆或者其他东西煮又接地气得像路边小野花。
是一种有着两种极端美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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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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