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神奇药笔(1 / 1)

曾经,安荔浓也拼命的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千方百计让别人看到她的努力,让别人相信她值得。

值得更好的,值得被区别对待。

孤儿院,孩子那么多,钱却那么少,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孩子多,资金少,资源少,势必会不公平,会优胜劣汰。

其实,相对很多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来说,他们已经很幸福了。因为院长妈妈尽力让他们能吃饱穿暖,健康长大。

但是,他们又会有很多不甘心。因为即使院长妈妈再努力再拼命也不可能让他们每个人都能上学。

安荔浓一次次考第一,为的就是不被放弃。

后来被崔老先生资助,但安荔浓心底依然会不安,努力去表现自己的价值,让崔老先生觉得资助投资她值得。

现在的商周就像极了曾经的她,努力表现自己,努力证明自己。虽然年纪小,但他们都明白,想要不被放弃、抛弃就要有价值。

看着商周,安荔浓就好像看到了当年在孤儿院的自己。虽然崔老先生对她很好,很照顾,很关心,但她依然会害怕被放弃,所以拼尽全力的去表现。

崔老先生常劝她不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要学会适当的放松。但她不敢。即使崔老先生对她再好,即使她喊崔老先生‘父亲’,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因为她心底的不安一直在。她怕自己稍稍放松就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害怕失去。

因为拥有的太少了。

一分一毫都舍不得失去。

看着商周,就好像看见曾经的自己。

这次夏收,商周瘦了一圈黑了一圈,但精神却很好,因为他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了他并不是吃白饭的,他能养活自己。

安国邦收养商周,不少人说他傻。养一个孩子多难?需要费多少粮食?需要付出多少?即使费心费力,最后还有可能养出一个白眼狼来。

不是傻子是什么?

不少人在暗地里笑话商周,也有不少人都在暗地里叫商周‘白眼狼’或者‘吃白饭’的。但是,夏收过后,大家都说安国邦有眼光,养了个能干的孩子,再也没有人说商周‘吃白饭’了。

因为商周的工分能抵得上半个大人了,足够养活他自己了。

安荔浓看着商周黝黑的脸,“其实,你黑比白更帅。”

“帅?”

“就是好看。”

商周笑了笑,“我是男孩子。”他只想证明自己并不是‘吃白饭’的。以前,在爷爷家,继奶奶就常骂他是‘吃白饭’的。

因为他是‘吃白饭’的,所以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他统统不配。

家里难得买肉了?

他连闻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没有贡献。

来到石河村,即使安国邦对他很好,很照顾,和安荔浓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商周仍然会不安,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个夏收,他牟足了十二分的劲去干活。

一整天弯着腰收割,累得腰直不起来,他咬牙坚持,拿镰刀的手磨出一个个小泡泡,他红着眼挑破然后继续。

很累。

累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但他很明白,他没有叫苦喊累的资格,因为愿意把他捧在手心里心疼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小时候,他不过是走路摔着了,父母也心疼得眼眶发红,对着他摔伤的地方‘呼呼’。

但他们不在了。

累了,疼了,痛了,只能自己舔伤口。

所以,即使眼泪一再打转,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夏收结束后,商周脱了一层皮,也像脱胎换骨一般,从白净孱弱的小鸡仔变成了黑溜溜的小狼狗。

虽然更瘦,但精神也更好,商周很喜欢这种自力更生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长大了。

商周摸摸被晒破皮的脸,“男孩子就应该顶天立地。”

“你高兴就好。”

夏收结束了,安荔浓和小伙伴们也要上学了。

本就黑瘦的同学更加黑瘦了,教室里好像坐了一个个小黑蛋,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收农忙没有时间洗头的缘故,很多同学的头上都长了虱子。

有些男同学不讲究,头皮痒了就用双手在头上一顿乱挠,挠,挠,用力挠,动作夸张,姿态豪放,挠得鸡飞狗跳,感觉头发里的虱子还有头屑都飞了出来。

教室外的阳光斜射进来,好像空气里都是虱子和头皮屑。

安荔浓皱着眉头和小脸,躲得远远的。

苍天啊。

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

和一群小屁孩重新经历学生时候就够考验人的了,现在还要在虱子漫天飞的教室里呼吸,她能保住自己的头发吗?

感觉很难。

安荔浓生无可恋的想要躲得远远的,但是,但是,她的同桌也长了虱子,她还能看到同桌头发上的白点,小小的,一个一个的。

一根头发上,有好几个小白点。安荔浓知道,这是虱子蛋,一个晚上就能破壳长成小虱子。

安荔浓捂住眼,她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荔浓突然觉得头皮发痒,好像有虱子在爬,在喝她的血越想越冷,鸡皮疙瘩顿起。

安荔浓挠挠头,要哭。

“小荔枝,你长虱子了?”同桌大惊小怪的惊喊一声,然后努力躲得远远的,“你不要靠近我,不要传染给我。”

靠。

这是倒打一耙?

自己什么情况,没点避暑?

“不用我传染,你头上就有,而且还很多,都在你头顶乱上飞了。”安荔浓指着同桌的头顶,“你看,飞出来了,飞出来了。”

安荔浓一脸害怕,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同桌惊恐的捂住头,“不可能。我每天都用篦子梳头。”篦子是一种特殊的梳子,一般竹制,齿比一般的梳子要密好几倍,用来梳头能把头发里的虱子和虱子蛋梳出来。

在乡下,很多人都用篦子来控制虱子,除虱子。但一般不能根除,不管如何梳,总会有漏网之鱼。

安荔浓翻个白眼,“有没有,你自己没有感觉吗?”就她头上那满天星一样的虱子,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头皮应该没少被咬破吧?

真以为虱子是吃素的?

一天天的在头上乱爬,一天天的趴在头皮上吸血,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为什么有虱子的人都偏瘦?因为虱子也是要吃喝的。

同桌低着头,不说话。她当然知道自己头上有虱子,只是不想被人知道而已。

看同桌沮丧着脸,安荔浓也没有继续多说,一遍遍的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被传染了虱子。

但是,安荔浓没想到,她不是心理作用,她是真的被传染了虱子。

祈祷,果然和发誓是一样的效果,没屁用。

十几天后,安荔浓觉得即使刚洗过头,头皮也痒痒的,拿过小镜子认真检查,一缕一缕头发的检查。

一缕一缕的,捋一捋。

觉得还不够保险,一根一根的查看。每根头发都要捋一捋。

但奈何镜子太小,工作量太大。

安荔浓让商周帮她检查,商周直接从她的头发里捋出两只刚吃饱喝足的虱子,放在指甲上轻轻一压,满是血。

这是她的血啊。

“难怪我最近瘦了。”原来营养都被虱子抢了。

有了虱子怎么办?

买篦子。

“篦子没用。”

安荔浓决定买‘神奇药笔’。

‘神奇药笔’从颜色和造型上看都像老师用的粉笔,但比粉笔大一点点,能防蟑螂、蚂蚁、臭虫、蚤类小虫等等。

乡下人的泥土房子多虫蚁,大家就买‘神奇药笔’在墙角上画几圈,能有效的预防各种臭虫、蚂蚁。

‘神奇药笔’也能去虱子。

把‘神奇药笔’碾成粉末,在洗头后撒在三分干的头发上,再用热毛巾包裹住,十分钟后洗掉。

如此三五次,虱子就能被除得干干净净。

效果比篦子要好百倍不止。

但‘神奇药笔’贵,而且不经消耗。

一般人很少会用‘神奇药笔’来处虱子,一般用篦子,或者直接从根源上解决剃光头。例如安荔浓的小伙伴们。

铁蛋、傻蛋他们统统剃成了小光头。

不仅能消灭虱子,夏天还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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