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擦桌子。”
顾糖糖只得拿了抹布擦桌子,一点活不干她怪难为情的,陆母也随她,捧着碗筷去天井洗了。
陆长川将桌子搬到墙边,凳子也摆好,吃饭时再挪出来。
顾糖糖擦好桌子,感觉到脚底下有点异常,地面好像凸出来一块,她低头踩了几下,确实凸了出来,感觉凸出来的这一块,是后边新糊的水泥。
“你看,这一块不平。”
顾糖糖拽了陆长川,和他说新发现。
陆长川走过来踩了几下,惊讶道:“还真不平,我都不知道。”
陆父眼神闪了闪,平静道:“这里裂了道缝,重新水泥糊的,没弄好。”
“我怎么不知道?”陆长川好奇地问。
“你还没生出来呢,当然不知道。”陆父笑了笑。
陆长川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水泥地裂开很正常,只是件小事罢了。
顾糖糖却没忽略陆父之前闪烁的眼神,说到这水泥地时,陆父都不敢和陆长川对视,显然在心虚,而且陆家有紫檀床和凳子,明显陆长川是不知情的,这家伙一直都当成普通家具呢。
看来陆父也有秘密啊。
顾糖糖虽然好奇,但没想过探查,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也有,犯不着刨根问底。
陆母在天井洗碗,楼上的住户看得直摇头,对顾糖糖的地位也有了新的认知,这是娶了个祖宗回来啊!
大家都挺同情陆母,以前只需伺候老公儿子,现在还得加上个儿媳妇,老腰怕是要累断吧?
被大家伙担心老腰的陆母,哼着轻快的小曲,欢快地洗着碗,心情从来没如此明媚过,就连徐寡妇那张刻薄讨厌的脸,现在看着也眉清目秀了不少。
“朱向华你可真是劳碌命!”徐寡妇倚靠着三楼窗台吃饭,顺便嘲讽一句。
陆母依然哼着小曲,好心情不受影响,甚至还悲天悯人地看了眼徐寡妇,同情道:“徐秀英,你也是造孽的,我以后不跟你吵了!”
年纪轻轻死了男人,三个儿子又不争气,一把年纪了还要卖老皮老肉捞点外快,太造孽了。
陆母又同情地看了眼,还摇了摇头,搞得徐寡妇心里毛毛的,不知道她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向来直来直去的陆母,突然搞起了迂回战术,徐寡妇心里没底了,还莫名火大,她才不需要朱向华虚伪的可怜!
“你有病啊!”
徐寡妇气得骂了句,关上窗眼不见为净了。
陆母跟没听到一样,抱着洗好的碗回屋,下午儿媳妇还要给她治疗老腰呢,她和徐寡妇这可怜人生什么气,太浪费时间了。
到了下午,顾糖糖拿出银针,还有膏药,给银针消毒后,就给陆母施针。
“得三个疗程,我先扎针,然后开个药方,长川哥去回春堂抓药回来熬,一个疗程吃五贴,隔十天下一个疗程。”
顾糖糖慢条斯理地说,下针却又快又准。
“要忌口不?”陆父关心地问。
“要的,我开个清单,三个疗程内必须忌口。”
顾糖糖扎好最后一针,鼻尖上都是汗。
【治疗陈年腰病一人,奖励积分30,目前积分2180】
顾糖糖眼神微讶,以前给陆母治疗只赚8分,现在却有30分,高级治疗术真给力啊!
陆长川递过来冰凉的毛巾,他刚刚打了井水浸湿的,接过毛巾敷在脸上,十分清凉,顾糖糖冲他嫣然一笑,软声道:“你帮我拿纸笔来嘛。”
“哎!”
陆长川乖乖地去西厢房拿纸和笔了。
顾糖糖写了两张单子,一张是忌口的,辛辣发物都不可以吃,满满一张清单。
另一张是药方,主要是活血化淤的,陆母是月子病,几十年了,淤堵厉害,得吃药排淤,内外同时进行,才能治好这老毛病。
“你去回春堂抓药。”
顾糖糖递过去药方,陆母这腰病得早治,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
忌口的清单则给了陆父,“爸,你得严格要求我妈,上面的食物一样都不能吃,否则我就白费工夫了。”
“放心,我肯定盯着!”
陆父表情严肃地点头,将清单仔细收好,媳妇吃东西时,他就拿出来看看。
陆长川骑车去回春堂抓药了,刚到就被沈宵云给挡了,迫不及待地问:“糖糖怎么没来?”
“她在家呢,我来抓药的!”
陆长川停好车,拿出药方准备进去,被沈宵云给拦住了,焦急地问:“干嘛抓药?是不是你欺负糖糖了?”
他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人,才刚嫁过去就要吃药,不行,他得接妹妹回家!
沈宵云气急败坏地瞪着,仿佛陆长川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陆长川哭笑不得地解释:“是糖糖给我妈开的药方,糖糖很好,你不放心就和我回家看。”
“是你邀请我的啊,我就勉为其难地去看看吧。”
沈宵云早想去陆家看看了,但爷爷奶奶说不合礼数,第一天就过去不合适,至少也得等三天回门后。
但现在是陆长川主动邀请的,应该合适了吧?
“对,我求你去做客的。”
陆长川有点无奈,这小子可是大舅子,他得捧着。
沈宵云得瑟地哼了声,从他手里拿了药方,看了眼,问道:“你妈腰不好?”
“嗯,几十年的老毛病了。”
陆长川有些意外,忍不住问:“你蛮厉害的嘛,只看一眼就知道啥病,为什么不学医?”
“这么点算什么厉害,我可是沈神医的孙子,反正我不喜欢学医。”沈宵云得意洋洋,他虽然没啥学医天赋,可从小耳濡目染,多少还是懂点的。
“那你想学啥?”
沈宵云被问住了,皱紧了眉,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眼神不禁迷茫了。
“糖糖说你爷爷奶奶在给你安排工作,会去哪个单位?”陆长川有点想笑,他这大舅子还没长大呢。
沈宵云有点沮丧,朝大厅看了眼,小声说:“大概是棉纺厂,爷爷说以后再调去其他单位。”
因为太匆忙,好工作安排不上,沈老爷子给联系了棉纺厂,以后再调去更好的单位。
“棉纺厂学啥?”陆长川关心地问。
“好像是机修。”
沈宵云口气不太情愿,他不喜欢去棉纺厂,听说都是女人,他最讨厌和女人打交道了。
陆长川开玩笑道:“你去棉纺厂学机修,还不如跟我学电工呢,机修成天和油污打交道,脏的很。”
沈宵云一听脏就哭丧了脸,他最怕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