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糖糖强忍着才没笑出来,陆大姐说话真逗,性格也爽利,可惜大姐夫那人有点没出息,真是好女嫁不上好男人。
李光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冲他妈警告地瞪了眼,李母不敢再骂了,悻悻地闭了嘴。
他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已经答应了你们的要求,希望你们不要去外面瞎说!”
陆二姐冷笑了声,鄙夷道:“放心,我们没你们家那么缺德,从此以后只当不认识!”
“二姐,你的嫁妆要搬回来!”顾糖糖提醒。
一根纱都不能便宜李家。
“现在就去搬!”陆大姐说着就去推车,索性今天把事情都办全了,和李家断得干干净净。
陆长川去叫了个三轮车,先送陆父回家,顾糖糖和陆母也留在了家里,陆长川和陆大姐陪着陆二姐去搬嫁妆。
陆母呆呆地坐着,没了在李家战斗的精神,看起来很懊恼,她长叹了口气,自责道:“当初我就觉得李光杰这人骨头太轻,我应该反对到底的!”
要是她一开始就强烈反对,不让女儿嫁过去,女儿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了,唉!
陆母更担心的是二女儿的未来,李母那老太婆说话是难听,但有句话却没说错,离了婚的女人再嫁难呀,还有外面的闲言碎语也难听的很,她担心二女儿受不了。
“世上最难买的就是早知道,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好在长虹年纪不大,她自己也想得开,以后会好起来的。”陆父劝道。
他比妻子更自责,因为他是一家之主,可他却没把好关,将女儿送进了火坑里。
屋子里的气氛很沉闷,陆父陆母心情都不好,他们为女儿的将来担心。
“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咱们应该庆祝的,爸,妈,你们看啊,二姐脱离了李家那吃人地土匪窝,再去我奶奶那儿调养好身体,二姐年轻漂亮,还有个好工作,性情也好,以后咱家的门槛肯定要被踩平的,你们就安心等着吧!”
顾糖糖笑眯眯地安慰,她真觉得公婆想太多了,陆二姐肯定能找到良人。
陆母噗地笑了,心里的愁苦也消散了许多,儿媳妇说话就是好听,几句话就哄得她高兴了。
“借你这小嘴吉言!”
陆母在顾糖糖脸上轻轻掐了下,心情好多了,陆父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的嘴可是开过光的,灵验的很,我出去买菜了,今天是大好的日子,妈,你得烧几个好菜庆祝下。”
顾糖糖起了身,拿了菜篮要去买菜。
陆母被她鼓舞,也打起了精神,“我去买菜。”
“不用,我去买,你在家陪我爸。”
顾糖糖跑出了屋,骑车出去了。
陆母笑了笑,坐不住,在屋子里一边收拾,一边和陆父说话:“糖糖这性子真好,跟开心果一样,咱们长虹要是有糖糖一半的好性子,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了。”
她老早就劝女儿换个大夫看,可女儿就是不答应,被李家哄得团团转,这孩子就是心事太重,才会被李家骗了。
陆父笑着说:“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长虹虽然性子闷了些,但还是果决的,做事没拖泥带水,糖糖说的对,这一年给长虹好好调理身体,以后再处对象,咱们一定要把好关。”
“那是自然,再找对象相貌是其次的,人品最要紧,年纪大一点也行,李光杰相貌倒好,哼,王八蛋一个!”陆母冷哼了声。
“不着急,调理好身体再说。”
陆父的想法不一样,相貌好人品好的人多的是,相貌不好人品差的人也不少,总之还得看具体的人,不能以偏概全。
顾糖糖买了一堆菜回来,肉是空间拿出来的,有小二斤,鸡蛋也是,再买了些蔬菜和豆腐,满满一篮子。
陆长川和陆大姐他们也回来了,搬回了陆二姐的嫁妆,一台缝纫机,一对樟木箱,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用过了,陆二姐没要,只拿了她的衣服。
“回来啦,中午咱们吃好的,我买了菜。”顾糖糖笑着从篮子里拿出肉晃了下,“大姐,你也在家吃饭啊。”
“有肉肯定吃,糖糖你咋买这么多肉,以后少买点儿,我下次拿回家。”
陆大姐担心家里肉票不够用,这一块肉少说都有二斤,每人一个月才一斤肉的票,得省着点用,她在肉联厂上班,拿肉方便,下班时往衣服里塞块肉,没人管。
厂里的人都这样干,她不干还会被人说假清高。
“今天是好日子嘛,庆贺一下,我还有好多肉票呢。”
顾糖糖声音娇软,把菜篮子递给陆母,见陆长川他们都出了一身汗,便说:“我去买冰棍,热死了。”
说完她又蹦蹦跳跳地出去买冰棍了,弄堂门口有个小卖部,负责接整个弄堂的电话,还贩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卖得最多的就是小孩零食和调料等。
“这孩子一分钟都坐不住,刚从外面回来又跑出去了。”
陆母笑着摇头,从篮子里拿出菜收拾,看到这么大一块肉,她也觉得儿媳妇手太宽了,不过她也没觉得有啥,大方总比铁公鸡好。
顾糖糖很快回来了,小脸热得红通通的,都是汗,饭盒里有好几支棒冰,冒着白汽儿。
“热死了,棒冰真舒服!”陆大姐咬了口棒冰,全身都凉爽了。
顾糖糖递给陆长川,陆父陆母都拿了,唯独没给陆二姐。
“二姐,这一年你都不能吃冰的,你在外面也要忍住。”顾糖糖认真嘱咐。
陆二姐宫寒严重,调理期间绝对不能吃冰,否则寒气会越来越严重,其实女人就算身体好,也最好少吃些冰,对身体没好处。
“长虹你听糖糖的。”陆母忙说道。
陆二姐乖乖收回了手,眼馋地看着大家伙吃棒冰,自个只能干咽口水。
陆家这么大动静,整栋楼都惊动了,徐寡妇最先探出头,陆家有点风吹草动,她是最关心的。
“长虹你怎么连嫁妆都搬回来了?”徐寡妇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窗户咣咣地开开了,探出了好几个人头,炯炯有神地看着天井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