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田和晁雷兄弟二人是闻仲手下两名得力的战将,且兄弟二人都精通一些术法,由他们二人打响第一战也算是合宜。
不过闻仲却没有想到,这兄弟二人居然会因为贪功冒进而战败。
当战败的消息传回后,闻仲气得差点没砸了大帐,还是桃夭将他给劝住了。
看着战败的战报,闻仲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盯着前来报信的探子,询问道:“晁田和晁雷二人呢?”
那探子一脸惊慌,连头都不敢抬,只小心翼翼地道:“两位晁将军已经战死。”
听得晁田和晁雷居然战死了,闻仲铁青着一张脸,怒道:“也亏得他二人战死沙场了,否则就算是活着回来,我也会治他们的罪。”
挥手让探子退下去,闻仲气得不行,“他二人都是老将了,居然也会因为贪功冒进而战败。”
“都已经战败了,你现在生气也没甚用。”桃夭淡淡地看着他,道:“现在最主要的是前方将士们的气势,首战便战败,这对将士们的气势来说很是打击。如今我们还在后方,就算再生气也无法立刻赶去,你还是再想想派谁去接下前方的大军吧。”
闻仲自然也知道这个理,毕竟打仗总是有输有赢,输个几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气恼的却是二人因为贪功冒进而害了不少将士丧命。
闻仲在恼怒了一会儿后也冷静了下来,再次传唤了帐外的士兵,命令道:“你立刻前去青龙关寻张桂芳将军,让他赶往前线接手大军。”
待得士兵领命离去后,桃夭这才开口询问道:“张桂芳将军?”
光听名字的话,桃夭还以为这位将军乃是一名女子,但闻仲却道:“张桂芳乃青龙关总兵,只有他现在离前线最近,且张桂芳其人不但精通兵法,武艺高强不说,还会一些左道异术。”
说起张桂芳来,闻仲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意,对桃夭继续解释道:“张桂芳将军师承截教,不过他的师父究竟是截教中的哪个弟子却并不清楚。”
“师承截教?”桃夭闻言一诧,“那岂不是说他也算是截教的外门弟子了?”
“可以这么说。”闻仲点头。
外门弟子比不得内门弟子,按辈分来说也不知道是哪辈的徒子徒孙了,虽然桃夭并不希望截教门人参与进来,但像张桂芳这样的外门弟子,桃夭却不怎么反对。
因为像这种外门弟子想要得道成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学了一些术法又如何呢,终归在百年后还是会归于尘土,就算是一些修为不错的,到了天命之年的时候若不想进入轮回,就只能自行兵解然后从头开始修炼。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想要成仙长生是想都不用去想了,倒是参与封神大战后,哪怕是败了也能够在日后封神进入天庭,这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桃夭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说他会一些左道异术又是什么?”
闻仲笑道:“是一门夺魂秘法,他自己取名叫做‘呼名落马术’。”
呼名落马术?
桃夭两眼茫然,明显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法术。
闻仲见状立刻为她解释道:“顾名思义就是在对战的时候叫对方的名字,便可以控制对方失魂落马。”
“咦?”桃夭神色一动,而后琢磨道:“只叫名字就能让人失魂落马,这不是什么正道吧?”
正道不正道的且不管他,反正如今两军交战,只要能赢就行。
桃夭这么一想后,立刻抛去了纠结,“看来下一战的战报应当是喜讯了。”
果然如此!
自张桂芳接手大军出战之后,接连几天都传回了战胜的喜讯。
南伯侯鄂崇禹的大军被打得节节败退,就算是他军中有数名修道之人,都不是张桂芳的对手,闻仲带领的大军根本就没有去到前线的机会,张桂芳就已经打退了叛军。
鄂崇禹大军战败,狼狈退走。
张桂芳却应闻仲的命令,带着大军前去支援武成王,而闻仲也立刻带兵调头,转向了西岐大军。
因为前有武成王,后又有张桂芳带军援助,闻仲带着大军就不怎么赶了。
前方两军交战激烈,时不时的便有消息传回。
据说武成王也战绩彪炳,连赢了数场之后,逼得西岐大军退后了数十里。
姜尚虽然为西岐大军的主帅,可军中却并不是一块铁板,因为有西方教的人存在,所以军中的主导权被分成了两股。
但姜尚也不着急,就算被分了权,他也是不温不火的。
西岐接连战败,姜尚虽然能够稳得住,但西方教的人却稳不住了。
或许是输红了眼,一大早的,西方教的人就闯入了姜尚的大帐中。
看着不顾规矩就闯进来的西方教弟子们,姜尚好脾气地笑了笑,问道:“诸位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就这么大火气?”
前来闯帐的西方教弟子们一瞧见他脸上的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善地质问道:“姜丞相,我们已经连输好几日了,你就没有任何对策吗?再这么输下去,只怕武王殿下那里也不好交代吧?”
姜尚闻言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却不料帐帘再次被人唰地一下撩开。
哪吒跟个炮仗似的快步冲了进来,神色阴沉,语气更加不善地怼了回去:“对策?前几日是你们闹着要做主的,连输了好几日后,如今你们倒是跑来我师叔这里要对策了?你们当初要争权的时候怎么不来问问我们有没有对策?”
西方教众人被哪吒给怼得齐齐一噎,又因为是理亏方,所以只能憋死了自己也没办法怼回去。
但西方教众人哑巴了,可哪吒却得理不饶人,冷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有能耐,那就继续揽着大权去想办法吧。”说完,目光凉飕飕地在他们身上一扫,又冷笑道:“反正你们的主帐中不是还有着两位高人么?你们现在想不出办法了,那就回去问问你们的那两位主事儿的人呗。”
西方教弟子所在的主帐中的确有两名大能者,这二人还都是熟人,一人是在游魂关外跟桃夭交过手的金蝉子,另一人便是当日在荒原上被鲲鹏放走的白莲尊者。
前者是被西方二圣强行给丢来的,后者却是因为上次丢了面子,所以跑来找面子的。
这二人虽然一个是圣人座下的大弟子,一个是圣人座前的小童子,按理来说双方在西方教的地位是没多少差别的,可金蝉子却十分受圣人的喜爱,所以在西方教中,就算是白莲尊者也得礼让几分。
但礼让却是表面的,白莲尊者同金蝉子私底下的关系却并不太好,二人坐在一个帐子里就跟陌生人似的,几天都说不上一句话的那种。
自这二人随着西岐大军出征后,便一直待在帐子里很少出来,如今西岐大军同大商大军交战激烈,这二人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连败几日都没有露过一次面。
他们两位不出来见人,西方教的弟子们也不敢去打扰他们,如今哪吒让他们去找那二位想办法,这话就委实有些扎到西方教弟子们的心窝子了。
要他们敢去找那二位想办法,他们今日还跑来闯姜子牙的营帐做甚?!
被哪吒这么一怼二扎心的,就算是泥人也得冒火,更何况西方教的这些个弟子本就没有什么好脾性。
看着哪吒眼中那明晃晃的嘲笑之色,西方教弟子顿时一怒,但却怒极反笑地道:“都在同一条船上,又何必如此计较?而且眼下是计较的时候吗?别忘了,若这次出兵有了意外,你们也同样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若西岐战败,我们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届时大不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姜丞相走得了吗?武王怪罪下来,只怕第一个倒霉的就会姜丞相吧?”
不得不说,这些话虽然有些恶心人,但却也是事实。
西方教的弟子最后能走,但姜子牙却走不了,也没法走。
哪吒脸色一沉,目光不善地盯着说话的人。
哪知别人却得意一笑,看着哪吒和姜尚二人,又道:“所以还请姜丞相还是好好想个办法出来吧,今日再输一场的话,武王那里就更不好交代了。”
姜尚神色不动,只是垂眸,淡淡道:“武成王黄飞虎是一员猛将,我军这边的将士中只怕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西方教的那么弟子闻言却冷笑道:“寻常人不是黄飞虎的对手,那修道之人呢?难道黄飞虎还能精通奇门术法不成。”
姜尚抬眸看着他不语,哪吒却冷哼道:“修道之人?既然你都已经想到办法了,那你就去做啊,你们西方教的弟子难道不会奇门术法?还是说你们西方教弟子打不过黄飞虎?”
西方教弟子当然打得过黄飞虎,只不过不想动手罢了,他们只想要阐教的人出手。
但他们算盘得精,阐教的人也不是傻子。
想要他们阐教去打头阵,他们简直是做梦。
姜尚不吭声,哪吒又怼了回去,西方教的几人弟子又脸色难看了下来。
瞧着他们几个难看的脸色,哪吒却故意笑道:“反正先前都是你们主动要揽下大权的,那你们便继续派门下弟子出战便是。”
双方都不想派门下弟子出战,帐中的气氛顿时僵持了起来。
而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帐外就来人通报,说外面有着一名少年前来求见姜尚。
帐中几人闻言都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来求见姜子牙,连同被人求见的正主都愣了片刻。
“少年?”哪吒忍不住嘀咕:“哪里来的少年啊?”说完,又看向姜尚,问道:“师叔可知道?”
姜尚摇头,但不知道却没什么,只要见过之后就会知道了,所以姜尚在迟疑了一会儿后,高声对帐外通传的人道:“将人带进来吧。”
一听这话,帐中的几名西方教弟子也目光闪了闪,按理说有人求见姜子牙,那便是姜子牙的私事儿,他们几个外人自然是要离开避嫌的,可这几个西方教的家伙就跟没什么眼力的愣头青似的,硬是厚着脸皮留在了帐子里。
因为他们也想要看看究竟是谁会在这种时候求见姜尚。
哪吒见这几人赖在这里不走,顿时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用帐中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儿地道:“真是不懂规矩,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门人这么不要脸。”
不要脸的西方教弟子们面上八风不动,就这么不要脸的赖着不走了。
姜尚倒是不在意他们这些人留下来,只是目光好奇地看向帐子口。
不多时,便见帐帘被人从外面撩开,然后便有一名白衣少年含笑走了进来。
当这少年一进帐后,帐中的姜尚等人皆是神色一诧。
只见白衣少年目光缓缓扫过帐中的所有人,最后看定主坐上的姜尚,抱拳行礼,用着清朗的声音道:“小侄黄天化,见过姜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