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石头一个稍大,一个稍小,但不难看出属于同一种黑玉石,更令我觉得难以置信的是我把两块黑头放在一起比较,断裂处竟然严丝合缝,换句话说,这两块石头原本是一块。
这一发现惊得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握着柳如烟脚腕的手,不自觉地使上了劲。
“你……你捏够了没有?流氓……”
柳如烟红着脸小声怒斥道,并不知道我为啥有如此反应。
“柳如烟,你真的不知道脚腕上的黑石头是从哪来的?”说着我抬起头看着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僵硬。
“不……不知道啊!不是告诉过你……这石头是我爹那次带回来的——怎么啦?”
我把两块石头对齐了让她看,她先是“啊”的一声,然后一脸疑惑地问我脖子上的石头是哪来的。我没有心思回答柳如烟,那一刻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想到奶奶当时把黑玉石挂到我脖子上时说的话,又想到柳如烟的话,我顿时犹如醍醐灌顶,既然两个石头原本是一个,那么由此判断,我奶奶和柳如烟的父亲可能认识,甚至很有可能存在某种关系。
我奶奶是十年前第四次去了古坟村,从此再也没有离开;柳如烟的父亲也是十几年前把黑玉石挂到他脚腕的,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俩人交际的时间就在十几年前呢!
看着柳如烟目瞪口呆看着我的样子,应该心中的谜团并不比我少,我也懒得问她。
我又想到当时明月师伯和老黄师叔想带柳如烟会羊角山时,俩人一唱一和很像是在默契地演一场戏,我头皮一麻——难道俩人认识柳如烟,或者认出了她脚腕上的黑玉石?想想这极有可能啊!如果当今世上有两个人知道奶奶的事,那么肯定是明月师伯和老黄师叔。
我想回去之后,一定把这事问的清清楚楚,但是当务之急是赶紧救出王阡陌,然后挺过这五天。
“柳如烟,你爹没有提过怎么……怎么消灭阴皮?”
一想到王阡陌,我顿时冷静了些,自小跟着奶奶出门叫魂的经历让我知道,如果一个人长期被鬼上身,是会大伤元气的,越是厉害的鬼压身,其伤害程度越深。
阴皮非鬼非妖,但绝对不会比鬼和妖差,也就是说它压在王阡陌身上,如果时间一久,一定会给王阡陌身体带来极大伤害。
“我爹只是说帮着阴皮离开了古宅,并没有消灭它。”
顿时我头皮都大了,抬头看了一下至少二十几米高的大树,树顶上横枝一片,早已看不到王阡陌的影子,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我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和王阡陌在一起的种种往事,暗骂了一声,心一横就问柳如烟:“你敢不敢跟着我爬树救人?”
“哼!小瞧人了不是?我……我入这一行可比你早啊!”
“那你可会爬树?”
“爬树?你就学着点吧!”说着她毫不掩饰地紧了紧裤腰带,重新扎了一下头发,朝我笑了笑后,就朝着那棵大树走去。
还别说,只看了两下子,我就知道这看着细皮嫩肉的像城市女孩的柳如烟,可不是一般的女孩。看她动作熟练地爬了五六米后,我也勒紧腰带,捡起桃木剑别到了腰上,跟着爬了上去。
这个品种的榕树虽然高,但表皮粗糙,并不难爬,我俩先后爬到了树顶。
柳如烟毕竟是女儿身,刚爬到树梢,整个人都趴到了一根成人腰粗细的横枝上,全然不顾形象地喘着粗气。
我倒是没有感到累,而且一边爬,一边往树上瞅,一直没有发现王阡陌的身影,心里难免有些着急。
在树下看的时候,两棵相邻的大树只见至少隔着七八米,可爬到树顶上一看,几乎所有的树冠都连成了一片,不用说猴子,就是我这样的伸手,也可以以树枝为路,到另一个地方。
问题是三个方向,我不知道王阡陌去了哪个方向啊!
这时候一直娇喘吁吁的柳如烟突然开口了:“你……你看那是什么!”
寻声望去,我看到她指着七八米外的一根树枝,仔细看,我就看到树枝上挂着一片手掌大小的白布。我靠!这布……这布不是王阡陌衣服上的么?
不用问啊!王阡陌一定是顺着左侧而去了。
“你咋样?还能行么?”
王阡陌撅了一下嘴,怒声道:“你不行了,我也行!”说完,不知道为啥,竟再次红起了脸。
俩人忙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踩着树枝往左侧而去。
说实话,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找到王阡陌,万一徒劳的话,就耽误了救人的黄金时期了……
俩人像猴子一样,在树冠上爬行了五六分钟后,我凭借着超常的视力,就看到了距离我们一百多米远的树杈上斜依着一个人,那不是王阡陌是谁啊!
此时的王阡陌背对着我们,一动也不动,因为距离远,前面又有许多遮挡物,我无法看清她在干什么。
看不到王阡陌时,心里十分着急,可此时看到了,又开始担心起来,这可是二十几米高,万一她摔下去,不死也是残废啊!
我和柳如烟交流了几句,让她注意点,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一定别惊扰了她。
俩人蹑手蹑脚地又爬了几十米,王阡陌的身影逐渐地清晰起来,我看到她双脚只踩在一根胳膊粗细的横枝上,手里拿着几片叶子,整个人始终背对着我们,而且这几分钟里没有动一下。
这几十米,我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渐渐的心中的担心逐渐变成了好奇——她到底在干什么?距离王阡陌不到二十米的时候,我已经屏住了呼吸,心里十分犹豫,看着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在一根胳膊粗细的树枝上,十分料峭,万一我和柳如烟惊吓了她,她再失足跌下去……
我还在犹豫,就看到身后的柳如烟拉住了我的后衣襟。
我回过头,就看到她满脸苍白,双目发直地盯着树下的一侧,好像正是王阡陌这五六分里一动不动盯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