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色的小蛋蛋破裂开,一只红色蜈蚣破茧而出,蠕动了几下就往外爬。
“小心呐!这是蛊中蛊。”
老黄大吼一声,惊得围观的所有人齐刷刷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几乎是同时,我就听到胡瞎子开了膛的肚子里传来几声类似于女人的奸笑声,声音不大,但听着十分刺耳。
仔细听,奸笑声里还掺杂着蛋壳破裂的声音。
“咔咔咔咔咔……”
什么情况?
我下意识地再次望向胡瞎子的肚子,就看到被老张割开的肠胃里也爬出几只红色蜈蚣。
“黄大师,这些虫子好像都要破茧而出啦……”
鲁队长拔出枪,朝着胡瞎子肚子瞄了几下,又放了下来。
“赶紧收起你手里的破铜烂铁,蛊中蛊剧毒无比,碰一下,或者被它体液碰到,你就“给木偶喔”啦!”
郑所长、韩队长、鲁队长,第一时间没明白“给木偶喔”是啥意思,互相望一眼,愣住了。
我忙解释说:“是英文——gaover”。
本来此处应该有笑声,但此时此刻郑所长和两位大队长根本没心思笑。
“黄大师,你说该怎么办?”
郑所长看到越来越多的红色蜈蚣从胡瞎子肚子里爬出来,皱了皱眉头。
老黄左右环视一圈,说了两个字“用火”!
火?
郑所长恍然大悟,立即转身布置了下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方面,我、老黄、两位大队长围着胡瞎子尸体撒了一圈盐,把红色蜈蚣围了起来。
红色蜈蚣动作十分迅速,从胡瞎子肚子里爬出后,便四散而去,最后都被一圈的食盐拦了回来。
红色蜈蚣受了几次阻后,似乎有些恼怒,发出了“嘻嘻嘻嘻”的声音,像是无数个老太太在笑,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瘆人。
很快矮胖局长带着几个新户乡派出所民警提着两个小桶赶了过来。
“郑局长,就找了这点汽油……”
随之我就闻到了刺鼻的汽油味。
几个民警拧开桶子盖,转个圈往里洒汽油,最后把空桶子扔到了胡瞎子身上。
伴随着一阵火起,整个被食盐围成的圈子里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嘻嘻嘻”
所有的红色蜈蚣纷纷四处乱窜,但圈子那么大,根本无处可躲,
不到五分钟,所有红色蜈蚣全都丧生了火海里。
老黄看到红蜈蚣全被烧死后,紧缩的眉头,这才松开。
“黄大师,我……我鲁明峰今天算是见世面了。这人的肚子里,咋会有红色蜈蚣的卵呢?再说,那……那是些啥蜈蚣,好像很怪异……”
老黄冷哼一声:“你觉得怪异就对啦!刚才我说了,这叫‘蛊中蛊’,算是第二代蛊虫吧!相比起第一代,它们的毒性更大,也更难对付!”
郑所长依旧惊魂未定,满脸煞白地走了过来。
“黄大师,现在……现在没事了吧?”
老黄想了一下:“也不能说没事,之前的那些蛊虫不知道有没有彻底消灭——保险起见,还是把那破房子烧了吧!”
郑所长微微点了点头。
一直站在郑所长身后的胖所长像是收到了命令一样,赶紧招呼几个手下再次回到村里。
我们几个等到大火完全熄灭后,才转身离开,留了韩队长在处理后事。
在路上,我看到老黄似乎有心事,我便问他:“咋了,这案子也算了结啦——师叔你想啥呢?”
“了结?怕是没这么简单!”
老黄苦笑一声,继续说:“胡瞎子已经死了一年之久,很明显他也是被人用蛊控制着,到现在真凶怕是还没露面啊!”
真凶?我瞬间又是菊花一紧。
几个人还没进村,就看到村子西南方向冒起了滚滚浓烟,不用问,一定是胖局长带人放了火。
这一路上我总觉得右肩膀阵阵发疼,刚开始也没当回事,可进村后,疼痛感越来越厉害了。
老黄看出了我的异样,忙问我:“怎么了小邪,哪里不舒服嘛?”
“肩膀疼——像是有人用针扎一样……”
“你挽起袖子,我来看看!”
我连忙伸出左手慢慢把右袖子挽了起来,袖子刚挽到胳膊肘,就看到我右胳膊肘以上的皮肤变成了红褐色。
“这是中毒的迹象!”
老黄仔细打量一番,咋舌道。
“中毒?”
听到这俩字,我心中也是一惊。
“应该是之前那丫头咬你时留下的,这是蛊毒啊!”
我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这一个多月的经历让我深刻体会到,蛊虫和蛊毒的厉害,我他娘的咋就中了蛊毒了呢?
“师……师叔,那咋办?你会解毒?”
“倒是也不用太担心,那丫头顶多算个刚成型的蛊人,毒性不大。”
小北之死的案子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因为死了几个人,郑所长要留下来善后,我跟着鲁队长回到了派出所。
刚进门,鲁队长就问值班的警察:“兄弟!我们不在的这两天里,殡仪馆那案子可有进展?”
值班警察,摇了摇头,随即看到了站在鲁队长身后的我。
“小邪大师,这两天有个女孩来找过你好几次,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要么你给他回个电话吧!”
女孩?我一愣,问:“啥样的女孩?”
“之前也来过,好像和你挺熟的,叫什么我不知道。”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她让你打这个电话。”接过纸条一看,上面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字迹清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孩之手。
难道是宋文静?想想在这个县城里,除了宋文静外,我也不认识别的女孩。
因为我手机没电了,就用值班室的座机拨了过去。
电话里先是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响了十几秒后,有人接了起来。
“喂!你好……”
“是小邪么?我是宋文静,你能来一趟我家么?”
虽然猜到了找我的人是她,但确定真是她后,我心中还是咯噔一下。
我知道此时的宋文静的身体内有两个魂魄,也就是说她和妹妹共用一副身躯。
“奥?你家出啥事啦?”
我随口问道。
“这两天,我妈她……她时不时对着镜子冷笑,还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