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远,刚开始我以为自己因为太紧张,看花眼了,宾馆接待曾说过,这里是蛮荒之地,属于生苗的地盘,当地人很识趣,是不会踏足的。
当我第三次看到草丛后闪过的人影时,才确定那是几个人。
“老黄,那边好像有人呐!”我指着喊道。
“奥?除了我们,怎么这里……”
老苏望了几眼那个方向,并没看到什么,疑惑道。
老黄边拍驴屁股,便笑道:“苏老弟,你有所不知道,小邪之前有过一段奇特的经历,他的视力、能力、嗅觉、力量等,都远远超过普通人很多倍。”
“奥!看这小伙子气度不凡,原来还有这样非凡的经历啊!”
嘴里说着话,我双眼几乎没有离开那片闪过人影的乔木,巧的是我们走的是同一方向,他们速度比我们慢,渐渐的我也逐渐认清了那几个人的样子。
我能认出来,一共是五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瘦老头,穿着一身色彩艳丽的苗族服装,奇怪的是他身后跟着的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穿着深颜色衣服,戴着深色帽子,如今是秋老虎天气,他们却裹得严如粽子,而且走路姿势十分奇特。
老黄他们也看到了那几个人。
“苏老弟,前面几个人好像不对劲啊!”老黄低声道。
老苏点点头:“几位有所不知,前面那五个里,其实只有最前面的是人。”
啊!我惊得差点从驴子上摔下来,再次望去。不对啊!分明是五个人,最前面那人手里举着一个竹竿,竹竿上挂着一个金属铃铛,随着那人慢慢往前走,铃铛也发出着阵阵刺耳的声音。
这时候我还发现了另一件诡异的事。
后面四个人走路很有规律,步速和铃铛的响声在一个节奏上。
——关键是,远远的看去,那四个人走路的动作很奇特,很像是动画片中的机器人。
只有前面的老头是人?后面四个是……
蓓蓓也没明白,慌忙问老苏:“爷爷,前面……前面是不是在赶尸啊!”
“对!真是巧了——这叫落叶归根啊!每个苗族子孙百年后,都要回到这片土地上,我也不会例外。”
“苏老弟?这附近山清水秀,整个一片都是聚阴之地,还真是极好的葬身之地啊!——现在还有人赶尸?”
老苏点点头:“这一千多年来,生苗并没有随着外界世界的发展而变化多少,依旧保持着自己特有的习俗,古老而神秘。”
可能是因为昨晚我伺候的好吧!陌陌心情大好,也忍不住好奇地问:“苏老爷子,你说那四个是死人——死人怎么会自己走路呢?难道大白天……”
王阡陌后半句话没说完,硬硬地憋了回去。
“呵呵……这就是我们苗族的赶尸术,一种你们不会懂的巫蛊之术。”
老苏让我们放慢了速度,说赶尸人在赶尸的时候,最怕生人打搅,那样会冲撞了死者的“灵气”,让他们无法听到回家的呼喊声。
又走了几个小时,我们始终和前面的“一人四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渐渐的我发现两旁开始有了人类活动的痕迹。
“爷爷,这些草人都是咱们苗族扎的?”
蓓蓓好奇地问老苏。
“嗯!这是苗人祭奠用的,每个草人代表一个死去的人,据说这个草人可以帮助死者把魂魄留在这片土地上。”
一路往前走,除了大小不一的草人外,每隔几里地,路旁还有个奇怪的小台子,台子上有面石碑,石碑上刻着看不懂的奇怪文字。
看石碑风化的痕迹,这些东西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终于傍晚前,我看到遥远处出现了一个三面环山的寨子。
“爷爷,你真的是从这里离开的?这么偏僻……”
蓓蓓摇着头问道。
“这片土地只属于咱们的祖先,所有老苗族的子孙,无论生死,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最终也必定会回到自己的土地上,这是老苗人的宿命。”
老苏望着余晖里的寨子,声音里透着些许的凄凉。
“奥!前面就是咱们……咱们的寨子?”
“嗯!我的父亲,爷爷,以及爷爷的父亲都生活在这个寨子里,他们就葬在寨子后面的山上……”
蓓蓓突然转移话题:“爷爷,这寨子叫什么名字?”
“四姑娘寨——这名字源于寨子后面的四姑娘山。”
正说着,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驴子“嗷嗷”叫了几声,突然停住了。
随后我们四人骑的驴子也停住了。
我刚学会骑驴,还没过把瘾,忙拿着树枝使劲抽打驴屁股,然而驴子只是“嗷嗷”地叫,再也不肯往前一步。
“小邪,不用白费力气了,再往前就是四姑娘寨子的地盘了,蛊神是不允许这样的畜生进村的。”
这话我似懂非懂,只好跟着跳了下来,几个人步行朝寨子走去。
不知怎的,越靠近寨子,我越觉得心中有一股说不上的压迫感。
老苏提醒大家附近有很多看不见的眼睛,千万不要乱看。
寨子口有一棵叫不上名字的大树,我们刚走到树前,就看到树后面闪出两个人。
看了第一眼,第六感感觉告诉我,这是两个苗族姑娘,年龄和我差不多。
再看第二眼时,我顿时羞得脸红了起来。
这俩女孩几乎是全裸着,只在胸前和腰下裹着一点红布,两团饱胀的突起似乎随时都可能从红布里弹出来,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尤其惹人注意。
一时间我竟然看得除了神……
“你们是什么人?”
俩姑娘手里各握着一根竹子,其中一个杏目一瞪,怒斥道。她这句话方言味很浓,我勉强才可以听得懂。
“我是纳胡拉的子孙,现在回来了,请带我去见苗主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小石头,双手递给了其中一个姑娘。
这女孩愣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看了几眼后,态度随即就变了。
“你们跟我来吧!”
拿着小石头的女孩转身朝着寨子走去,另一个女孩则留了下来。
我心道,大概这是两个“守门”的,相当于工厂或学校里的门卫。
女孩带着我们进了寨子,从里面看,我才发现寨子里的建筑和北方的房屋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