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里躺着的自然是尸体,我看到的也是尸体,只是这几具尸体的样子十分诡异。
一共四具尸体,其中两具是骷髅,另外两具样子更怪,竟然浑身长着一层五六厘米长的绿毛。
咋一看,还以为不是人。
“就是这几具!哎!法医也没招了,已经超越了医学上的正常的认知范围……”
郑所长叹着气,闪到了一旁,给我们露出了过道。
“尸体是啥时候发现的?在哪里?”
老黄皱了皱眉头后,轻声问郑所长。
“前四天吧!每天一具,都是在废弃的建筑里。”说着他远远地指了指两具骷髅说“你们别看这两具只剩骨头了,法医检查过,其实……其实都是当天刚死的,皮肉和内脏像是被小虫子吃掉了……”
我心中一惊,似乎明白了他为啥叫我们来了。
我跟着老黄走到两具骷髅前,通过眼眶,我发现骷髅头里有一小堆类似于马蜂窝的东西,似乎还在蠢蠢欲动。
这是……
我想靠近点,看清楚,被老黄拦住了。
“这是应该是蛊虫卵,别靠太近啊!”
蛊虫卵?我点点头。
“如果是蛊虫作祟的话,我倒是不怕了——难道师叔忘记我已经百蛊不侵啦?”
走到骷髅边上,我弯弯腰,这才发现“马蜂窝”一样的东西里挤着数十个葡萄核大小的小蛋蛋,经验告诉我这应该就是蛊虫卵。
前几天跟着诺玛学的蛊术,可不是白学的,我能看得出,这是“食人蛊”。“食人蛊”是一种特殊的蛊虫,可以快速吃掉人的皮肉肝脏,然后进行变异,变成另一种更加可怕的蛊虫。
诺玛说过,一般情况下,出现这种蛊虫,其背后应该是有炼蛊高人在培养一种十分厉害的蛊人。
骷髅头内的数十个蛊虫卵已经晶莹剔透,根据书中描述,蛊虫怕是要破茧出壳啦!
我把情况简单和郑所长一说,郑所长见识过蛊虫的厉害,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怎么吧?黄大师,你配的那种……”
我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再配药粉已经来不及了,你们看!”
说着我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虫卵,这个虫卵上有条裂痕正在逐渐扩大!
“那怎么办?”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里面的虫子出来——有汽油么?”
“汽油?有……有……”郑所长赶紧让伺候在门外的几个警察去弄几桶汽油。
“郑所长,干脆一把火烧了吧!”
“烧啦?能烧死嘛!”很明显,郑所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笑了笑:“蛊虫虽厉害,也属于虫类,自然怕火,还是趁它们还没孵化出来,赶紧解决了吧!”
不得不说,警察们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不到五分钟,三个警察冲了进来,每人手里提着两小桶汽油。
这时候已经有一小半的虫卵出现了裂痕,郑所长也不敢耽误时间,让人拧开盖子,一具尸体上倒上一桶汽油。
“这两具长毛的呢?”
他朝我喊道?
“也烧了吧!”
我记得诺玛给的那本书上是这么描述的:
培养邪蛊,以蛊毒伺之,人死后,体生绿毛,毛长三寸后,尸体腐烂,邪蛊出……
眼前两具长毛的尸体和书中描述的一模一样,看来尸体内也布满了蛊虫卵。
一把火点燃后,顿时整个屋子里成了火海一片,几个人赶紧退到了屋子外。
“目前有什么线索吗?”老黄问郑所长。
郑所长点了点头:“其中两处命案现场周围,有人看到过一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郑所长接着说:“据说那是个老人,根本看不出性别……”
此话一出,我和老黄都是“啊”的一声。
难道是他?
我脑中立刻浮现出了王集村村支书王吉良描述的那个人,正是他把疯老头变成了蛊人,也害了小北一家。
正讨论着,忽听一个警察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郑所长,又出事了!”
“是不是又死人了?”
警察点了点头:“就在育英街上,死者是个女孩——那女孩……”说着他突然看向我。
“怎么,我认识的?”
警察点了点头:“就是……就是之前来找过你几次的那女孩。”
找过我的?我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几个认识的女孩,突然就想到了宋文静。
在利津城里,我只认识宋文静,难道是她?
赶紧跟着警车到了案发现场,那是一栋商业楼,看着还有装修的痕迹,应该没有交钥匙。
大楼外已经围了不少人,大部分人都嬉皮笑脸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看到我们走过来,一个警察忙跑了出来:“死者在顶楼,小王验过尸,死亡时间确定在今天凌晨三点到中午一点,是附近一个流浪汉先发现的。”
郑所长点点头,跟着警察上了楼。
此时我心中五味杂粮,更多的是担心。
算起来和宋文静也只是萍水相逢,顶多算最一般的朋友,咋就这么担心是他呢?有时候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琢磨,就算是自己,也未必都总能了然。
很快,几个人便走上了顶楼,我先是看到一具浑身赤裸的女尸,被悬挂着,一旁站着几个警察,正在窃窃私语。
女尸恰好背对着我们,看不到脸,但一看他的体型和披肩长发,我心口就是一怔。
这不是宋文静又是谁啊!
老黄也颇感意外,惊呼出声来。
“这妮子还是没有摆脱惨死的命啊!”
“死因是什么?”郑所长问一旁的法医。
“我仔细检查了三遍,浑身既没有一点伤口,又没有中毒的迹象,目前……目前看不出死因……”
郑所长眉头一皱,接着又问:“那凶手有没有留下线索?”
一旁的一个警察再次摇了摇头。
这时候跟着我们来的郝大通忽然开口道:“如果死亡时间没超过十二个小时,我应该有办法知道死者死亡前后的经过。”
“奥?”
郑所长转身看了他一眼。
“刚才也没来得及请教,阁下是??”
“叫我郝大通就行了!我是省厅王副厅长的朋友,他叫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十分感谢——郝大师有啥好办法嘛?”
郝大通笑了笑:“别的我也不会,就会走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