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雨正在家中找吃的,抬脸看到李谷雨拿着黄瓜回家,上前就问,“姐,有没有什么吃的啊,我好饿啊,爹和娘呢?我怎么没看到他们在家呢?。”
“爹下地的时候不小心磕破了脑袋,娘跟着爹去医院动手术了,怕你在家不会做饭饿着,让我就留下给你做饭。”李谷雨看着妹妹,她永远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前是人畜无害的小孩子,背地里心狠手辣不亚于一匹想要当狼王的狼。
“爹进医院了!没事吧?”李新雨关切的问到。
“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医院看,我先去做饭了。”
李谷雨转身进厨房洗菜去了,说是厨房,其实只是有个灶台,有口大锅,还有一些柴火,这个年代连油都是稀缺的,基本能不用就不用。过年的时候才能买几斤猪肥肉炼点猪油吃,而炼猪油剩下的油渣肉就是过年饭桌上的一道必备菜。但通常也不会吃很多。
那边李大同被送进医院后,直接进了手术室。
刘淑芬在外面急得跳脚,却没有半点办法,只能在心中祈祷平安无事,见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她赶忙追上去询问,“大夫,我家男人怎么样了啊!他没有事吧?他不能有事啊!”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失血过多。又因为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血液凝结成块,压迫了脑神经,造成了无法逆转的伤害。很抱歉,病人以后可能都无法站立了。”
“无法站立?也就是……瘫了?不可能不可能,大夫你救救我家男人,他不能瘫啊,他可不能瘫啊!”刘淑芬跪在地上朝大夫磕头,求他救救李大同。
“你不要这样,我们已经尽力了,患者很快就会转到病房,你赶紧去把手术费交一下把!”医生将刘淑芬从地上搀扶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刘淑芬无助的在医院走廊上流着那无用的眼泪,她一直低着头暗自伤神。
等到李大同被人推出手术室,准备送进病房里,刘淑芬赶紧跟上,看护士一边给李大同输液,一边说着注意事项。
医院并不是像后世那般的大、干净,而是用板砖铺的地面,通铺木板床。因为医学十分难学,医生也没有那么精湛的医术,大部分技术都不是那么好,所以李大同的病要是在后世说不定会被治愈,但是现在……
护士末了还加了一句,让她赶紧去交住院费,就转身离开了。
刘淑芬从房间角落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前,看着李大同包着纱布的脑袋,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爹啊!你这一瘫,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在刘淑芬心里,李谷雨并不是他们一家人,这里面涉及到17年前的一个内情。
她当初因为没有孩子,想要抱个孩子冲喜,糊涂的抱了个丫头片子回来,结果后来她也生了个丫头片子,以至于之后总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抱个儿子回来。
次日一早。
李大同觉得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难受,“水,水,我想喝水!”
刘淑芬听到李大同的声音,也从椅子上醒了过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当家的!你醒了啊!哇,你可算醒了,你吓死我了!”
“行了!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啊,快给我倒杯水喝!”李大同声音沙哑,说出的话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还略带一些愤怒。
“唉,唉,我这就去给你打水!”
刘淑芬抹了抹眼泪,起身拿着暖壶就去打水了,打水的地方在医院的一角,是用大锅烧的水,然后通过水龙头运到医院里面。水都带有一股铁锈的味道,不过谁在意呢?毕竟这些水都是免费的。但是等她打完水回来的时候,听到病房里传来一声声摔东西的声音。
她赶忙跑进去查看,看到旁边柜子上的东西被全部扔在地上,李大同也摔在地上,边捶自己腿边喊,“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怎么站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淑芬赶紧将暖壶放下,想去扶起李大同,“当家的,你别这样!别这样啊!”但是王淑芬毕竟是个女人,怎么能扶起一个瘫痪的男人呢?一时间男人的痛骂声,女人的用力声。传遍了病房。
护士听到声音,连忙跑去叫了医生过来,医生赶到后看到这幅场景,立马喊到“快,把他抬到床上注射镇定剂!”
三五个人合力将李大同摁在床上,注射了镇定剂。
刘淑芬在一旁一直喊着,“轻一点啊!你们别弄伤了他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