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想知道!
本应出口的是这句,谢往生却驻了语气。
霍梵音静静掠一眼,随性取过烟和打火机,支手点燃,吞云吐雾。
仅一口,又拔掉口中燃烧的烟,捻灭星火。
谢往生温温道,“抽吧,我不介意男人抽烟。”
霍梵音淡声,“……因为小时候被虐待,我一直压在心里,后来,热衷S……M,从中寻找快感和刺激感,我和周周在利物浦一家S……M俱乐部认识,我俩什么都不顾忌,玩的十分疯狂,我从未想过自己会爱她,前前后后纠缠近五年,我的心,也给了她。”
谢往生沉了沉眸色,凝着那根沉红绳子,脑海陷入无尽荒芜。
隐约中,她双手服帖趴在一张红木桌上。
她穿着性感内衣。
她撅着臀。
‘啪’……
一只骨节分明且宽大的手掌拍向她臀肉。
她咬着唇,长发甩至一边,仰头,“嗯……”
“啪……”
又一下,这次不是手,取而代之是一根温润羊皮鞭。
她垫高后脚,蜷弯指头,粗了呼吸。
“啊……”
身后,有人唤她,“周周,舒服吗?”
“周周……”
这声唤与现实交叠,谢往生如梦似幻般醒来,胸口匍动,后颈一片濡湿。
手指,腿中央,全是湿气。
久久,无法回神。
为什么?为什么她有这种幻想?
视线转向霍梵音,他波澜不惊,嘴角噙一抹艳笑,不坏,颇显高深莫测。
浑浑噩噩间隙,霍梵音目光掠过车内放置的一瓶含有麝香成分的香水。
等再次抬眸,谢往生心底躁动一个声音,在唤她……在引诱,在催眠,在勾惑……
她手指渐渐伸向那根绳子。
待绳子触感在手中摸实,她颤着指尖。
“S……”
她声音很轻,很哑,荡在车内,霍梵音浑身一颤,喉结滚动。
两人,都在吞咽口水。
气氛愈发灼热。
车一停稳,谢往生立马下车,走向谢素。
谢素搂着她,“进去吧,生生。”
谢往生无精打采,思绪翻涌。
一顿饭,全是寒暄和礼仪,谢素,罗云墩,加上霍梵音,全是‘算计’高手,对付另三人,绰绰有余。
趁着空暇,谢往生杵着筷子,徘徊于脑子里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景象。
当碗内忽然放进一块牛肉,她才及时止了思绪,没再想下去。
罗云墩坐她旁边,偶尔一瞥,她能看见她把放置于霍梵音大腿的手,她穿着丝袜的脚亦不规矩爬着霍梵音小腿。
霍梵音并不抗拒,任由!
而后,罗云墩愈发放肆,大腿开始摩霍梵音,靠近,撤离,再靠近,再撤离。
上瘾般,乐此不彼。
晚餐进行多久,罗云墩玩了多久。
餐后,几人一同下去。
电梯内,谢往生听见罗云墩小声询问,“今晚过去嘛?梵音。”
霍梵音并未作答。
电梯门打开,谢往生把衬衫捋了捋,率先往外迈。
霍梵音在后瞅着她背影。
她的腰很细,即便衬衫塞进高腰裤,曲线依旧犀利。
她走的是小剪刀交叉步,双腿忽叠忽开,十分优美,无异于模特。
罗云墩从旁拐了拐霍梵音,“怎么?喜欢那种清纯脸?”
霍梵音懒懒散散,“爱。”
罗云墩一愣,什么时候,霍梵音会承认爱?
她跟了他两年,知道霍梵音有那方面癖好,也知道他内心黑暗。
可霍梵音从未碰她,只远观,只纵情,从不染指,更不会谈爱。
现实不容她多想。
走到饭店外,谢素给黄老板,troye,noora,安排好车,又接了一通电话。
挂断电话,她走向谢往生,“生生,妈妈还有点事,暂时不能回去,我让保镖接你……墩墩,你坐霍军长的车回去。”
谢往生握着她的手,“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你注意安全。”
踌躇一会,谢素终是点头,钻入车内。
送走谢素,罗云墩望向霍梵音,“霍军长,您送我回去呗。”
霍梵音看着谢往生,“谢小姐?”
谢往生摆摆手,“不用了,两位先走。”
罗云墩笑笑,“走吧,梵音。”
随之把霍梵音拽向外。
很快,两人身影没入夜色中。
谢往生孤寂一人站在街道上,颇不是滋味。
她没有打车,心里一股烦郁,沿着街道往前。
霍梵音载着罗云墩,开了一截,突然停了车。
罗云墩不解,“你怎么了?梵音。”
霍梵音薄凉道,“我让人送你回家。”
言毕,有人恭敬走至罗云墩一侧,替她打开车门,“罗小姐。”
罗云墩一点防备都没有,大脑空白一瞬,“为什么?我今天还买了一套新的内衣。”
“我放不下她。”
“她?”
“谢往生!”
“你不是才认识她?”
“一见钟情……”
“呵,一见……你开玩笑吧?她知道你喜欢S……”猝不及防,罗云墩深呼一口气,“你有自己深爱的女人,怎么会对她一见钟情?”
此时,除愤怒,她心里更多是嫉妒。
虽然她心知肚明霍梵音和她不过一场戏,一场‘你情我愿’的戏。
无关情感,无关流连。
可,这两年,她早已爱上这‘坏胚子’。
“梵音?”
霍梵音不应,点一根烟,未能在谢往生那尽兴的烟瘾开始澎湃。
熟悉的气息缠绕,罗云墩猝然抱住霍梵音,口鼻间是他吐出的一口烟雾。
罗云墩一下被这浓烈呛到。
霍梵音及时推开她,她猛咳几下。
霍梵音饶有趣味欣赏她表情,似挑衅般,慢动作提高指间烟卷,深深一口,吐出浓白烟气。
他此时模样,坏的十分高级,居高临下,飞扬跋扈,放浪不羁。
深知他手腕,罗云墩再次侧身,“谢往生还有三个多月就结婚,你喜欢她,根本没用……呵,早知道你喜欢那种小绵羊,我就该乖点。”
她单手贴向霍梵音衣襟,嘴也快撞上霍梵音下唇,指甲在衣襟上抠啊抠,满面戏弄。
霍梵音耐心十足,秉起淡笑,“司机等着,去吧。”
罗云墩娇嗔道,“我不要。”
霍梵音手指执住她下巴,“在这待着。”
说着,打开车门出去。
罗云墩以为他屈服,然而,他对司机耳语几句,径直走向另一辆车,扬长而去。
罗云墩气的低吼,“开车。”
这男人,太狠。
他要的,不会给你任何回旋余地。
坐上车,霍梵音阖眸,“掉头。”
司机惊愣,“霍军长,您不是才从那方向过来?”
霍梵音不作声,司机怵怵换道。
霍梵音这才睁眸,目光游离于马路边。
当触到一抹熟悉身影,他命令,“停车。”
司机靠边。
他推门下去,小跑几步走至谢往生身边。
谢往生察觉有异,“霍军长?”
霍梵音一只手臂游刃有余拉住她,“外面不安全,跟我上车”。
谢往生有所抵触,“不安全?你才是不安全的。”
晕黄灯光下,她双眸星星点点,霍梵音不由得放轻动作,“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送罗小姐回去?她人呢?”
“你先上车。”
谢往生后退一步,“不上。”
小性子来了,双手虚虚抵着霍梵音。
霍梵音对这近在咫尺的抵触不甚在意,“这能拦得住我?”
谢往生退一步,“霍军长,您应该恪守本分。”
“不守。”
“霍军长,那您应该安分守己。”
“不守。”
“您是军长,应当秉持军人形象。”
这次,霍梵音未动,谢往生以为自己制住他了。
霍梵音舔了舔唇,勾两根手指,“军人形象?呵,我现在……纯粹帮你,作为民众,你应该尊重军人,规规矩矩跟我走。”
话儿,怼的谢往生连反驳余地都没了。
因适才挣扎,她头发凌乱、呼吸微喘,但眼神十分清明。
她望着霍梵音,霍梵音望着她。
深情的,激烈的,缠绵的,一簇簇火花迸射。
谢往生心中忐忑,避开霍梵音目光,“霍军长,真不用啊。”
与她僵了两秒,霍梵音眸色加深,“我带你见一个人。”
“谁?”
“你亲生父亲。”
“我母亲从未提及他,我记忆中也没有他。”
霍梵音斜睨她,“他现在住在我那,至于为什么,我之后解释……他很爱你,而且他有心脏病,高血压,老年痴呆症……他一直在等你。”
一番话,谢往生乖乖上车。
霍梵音在后,扬唇淡笑,无论她是谁,她的善良永远不会变。
车子开进霍梵音别墅,霍梵音伺候谢往生下车。
两人进去,佣人给谢往生拿拖鞋,“您的拖鞋。”
谢往生温柔道,“谢谢,我自己来。”
换好拖鞋,霍梵音带谢往生去二楼。
周济拿着一本书,靠着床,口中呢喃有词。
见到霍梵音,放下书,“梵音,你吃了没有?”
谢往生随后进来,周济目光霎时间定住,“周……”
另一个‘周’字,怎么也说不出……
取而代之,是模糊的泪,那些泪充盈在眸框,滑的很快,很快……
周济颤抖着手指,指向谢往生,“孩……孩子……”
霍梵音抽了些纸巾,替周济擦拭泪,“她回来了,你可以和她说说话。”
周济顿时哭的像个孩子,“爸爸知道你一定不会抛下我,你回来了,周周……你变了,你头发也短了……给爸爸好好看看你……周周……”
谢往生站定不动,“我……我不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