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往生总愁霍奈奈嫁不出去。
愁了十九年。
主要霍奈奈脸上有块胎记,从右鼻翼延伸到太阳穴,她弟霍偃觉常说少了这块胎记她就是嫦娥,奔月妥妥的,多了这块胎记,她就是钟馗。
霍奈奈把目光投向屋内,她那极为貌美的母亲娘又在愁眉苦脸。
“妈,您别唉声叹气啦,我爸现在恨不得掐死我”
谢往生没好气,“奈奈!”
霍奈奈严肃的凝着谢往生的瞳孔,“你会看到我幸福的,霍太太。”
谢往生站起来,身姿摇曳走向她,那是一种顶级的美,优雅,含蓄,不乏张力,是书中描述的色魂与授。
谢往生的手抚摸着霍奈奈脸颊,“你一点也不在意,可我在意啊。”
“我生成这样和您无关,您怀着我,留我一条命,我爱你一生,就这么简单,我恐怕成不了您这样的天仙儿,但我会活的好好的。”
谢往生眸框湿润,一层薄薄雾气迅速笼罩。
打从霍奈奈懂事以来,这样的情景不知发生多少次,主要她母亲怀她时,医生明说可能会畸形,谢往生死也不听把她生下来。
霍奈奈出生时手臂无力,跟断了似的,直到2岁才慢慢恢复,但也经常拿不起东西,比如饭吃着吃着手突然抓不住,筷子就掉了,谢往生这时就会耐心捡起筷子,一点点给她喂饭。
却也从不假手于人,就连奈奈爸爸霍梵音要喂,都不让。
霍奈奈知道她母亲娘把她的残废归咎自己身上,抛弃了大多社交活动,全心全意带她,也挺争气,在她的培养下,奈奈性格不阴郁,十分开朗。
可谢往生还是愁,小时候愁奈奈被人歧视,长大了愁她下半辈子没人照顾。
奈奈1岁时,霍梵音给她算命,算命的说将来奈奈和心爱的人在一块,有鱼水之欢,胎记会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奈奈觉得这完全是在鬼扯。
可她做过几次激光手术,丝毫作用都不起。
如今,她不得不把大师说的话再次勾上心头,晚上奈奈坐在弟弟房间,右脚勾着弟弟的椅子,“偃觉,和男人上床,这胎记真的能消?”
弟弟正儿八经做作业,一张帅气的脸涨的通红,“钟馗,这种事不要和我讨论,我还未成年。”
霍奈奈白他一眼,“霍偃觉……你再叫一次钟馗,我把你作业本撕了。”
弟弟一动不敢动,要问这个家最大的是谁,非霍奈奈莫属。
妈妈,心里只有她,爸爸,宠着妈妈,一句重话不敢说她,弟弟,更是,唯她马首是瞻。
主要,霍奈奈聪明,一大学霸,弟弟的作业有时候是她代为操笔的。
因此,就目前来说,假如这姑娘的脸长得稍微正常一点,那么就是个混迹魔王无疑。
沉默半晌,弟弟憋着气,“要不你试试呗,那个大师不是说你的良人在重庆,姓谭嘛?谭家是重庆新上任的大政权之一,地方书记都巴结的人物,不会差到哪去,谭家有两位公子,一位叫谭孔厚,一位叫谭各庄。”
瞧瞧,给弟弟一杆子,他就能支撑起整个地球。
一看,妥妥的干大事,从政的好料子啊。
门派关系,利害关系,扒的一清二楚,和这个神经末梢被剪断的姐姐是两种货。
“那我是睡谭孔厚,还是谭各庄?”
弟弟继续憋气,“还是谭各庄吧,谭孔厚年方三十,孔武有力,而且即将结婚,大师说的良人应该不是他。”
霍奈奈颇为欣赏的看着自个弟弟,“你确定是他?”
弟弟沉了口气,“应该是,不是说睡一次胎记就会小一点嘛?你可以挨个睡一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