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恶人当前(1 / 1)

还是绿荷问起了我才发现过去好一会儿燕七都没有回来,奇怪,去灶房找调味的菜怎么到这时都还没回?灶房很远吗?正自转念,听见有脚步声疾跑而来,回转头去看,只见城守跑得满头大汗,一脸惊急,进了院门就嘴里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

自有人闻声而问:“谁打起来了?”

“是一位小将军与一位较年长的将军。”

闻言我心中一紧,脱口而问:“你说的小将军是否长得眉清目秀,高高瘦瘦?”

城守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小臣实在劝不住啊,还被误伤了。”说着伸出手臂来,一片乌青赫然入目。

燕七怎会与人打起来?只觉身边椅子一动,原本坐着的阿平已然起身,匆匆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就朝院门疾走,我想也没想地跟了上去。

等出得后院就发觉身后似有脚步声,下意识地回转过头,竟见朱棣与一干人都跟在后面。见我回眸,视线便捕捉了过来,在空中交汇。

忽而意识到会与燕七起矛盾的,只会是朱棣的部下。首先城守府的人城守自能管得住,不至于会如此惊慌失措地来搬救兵,而他口中也喊说是一位小将军与一位较年长的,我们这边带过来的除了木叔其余的锦衣卫都是年轻一辈,他们又在一路行进中关系处得十分的好了,所以只可能是与朱棣的部下起到争执。

等我们来到前厅,一眼就看见燕七与一中年男子打的正起劲,他还面露怒色。我虽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来燕七是留了余地没出全力的,可那中年男子却处处紧逼不舍。

突听旁边传来一声沉喝:“庆安,给本王住手!”

不用转头也知是朱棣走上前来喝止了,而那人果真是他的部下。同时阿平也叫唤了燕七的名:“小七,退下。”

燕七倒是闻声立刻收了手,却不料那叫庆安的人不撤掌,实实在在一拳头打在了燕七胸口,把他打的连退数步,顿停住时脸色煞白,下一瞬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只听那人哈哈大笑了几声后道:“不是我瞧不起你这般的小白脸,实在是太弱不经风,吃我老安一拳就能吐血的。”语气甚是得意洋洋,神态里的趾高气扬也是让人不舒服,而且那话……委实有对人轻藐之意。

随后赶来的朱能一见场中情形便大喝:“庆安,王爷与殿下都来了,还不快行礼!”

那庆安到这时才发现背后的我们,连忙走到朱棣跟前弯腰:“属下参见王爷。”而朱棣没应声,只双目沉凝地盯着他,转瞬间氛围便变得沉滞。

这边燕七也被绿荷给扶了过来到阿平身后,木叔为他搭了脉搏后眉宇微蹙起来,似乎情况不乐观,明显燕七是受伤不轻。

阿平询问:“何故起争执?”燕七却默不作声低着头。

另一边听见朱能也在质问:“怎么与自己人打起来了?”

那庆安往这边看了一眼,理直气壮而回:“我就跟这小白……小兄弟开了两句玩笑,哪料他竟动怒与我打了起来。”

阿平听后转过身抵近一步质询:“小七,他说得是否真的?”

可燕七依然沉埋着脸,像个闷葫芦一般。我在旁也是暗暗着急,虽说两军交战时都是生死兄弟,可到底还是有差别的,不说泾渭分明吧,但燕军与我们一道来的朝廷的兵多少罅隙在。此时双方人都在场,为调解此纠纷燕七务必得将始末说出来啊。

我相信他绝不是冲动之人,加上那庆安言辞之间的无礼,什么“小白脸”之类的话,我可是都听在耳里的。可燕七若一直沉默不语,即便是阿平想保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也难做啊。

军中自有军纪,一心护短,只会被说成是包庇下属。

我这处正担心着,庆安居然又开口了:“殿下,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说得当然是真的了。”其态度之傲慢,令我心生恼怒,走前一步正要呵斥被阿平给拽住了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朱棣突然怒喝:“放肆,谁允你对殿下如此说话的?”

庆安被吓了一跳,身体一抖立刻回转身,“王爷,我只是……”

而朱棣并不给他再说的机会,怒声截断:“军有军规,朱将军,与同僚私下殴斗依照军纪是当处以何惩罚?”朱能立刻回答:“应当罚二十军棍。”

“拖下去执行。”朱棣下令。

他的部下对他指令不敢不从,立即有人上前要去押庆安,而庆安面露惊色的同时指着燕七叫道:“那他也当同罪而罚!”

朱棣没有出声,可在场之军将都转过头来看向了这边,目光堪堪落在阿平脸上,明显都在等着阿平下令。我仍记得之前朱高煦在军中受罚的场面,只是十军棍就已经打得他没法走路了。可燕七刚刚受了不轻的伤,再打二十军棍焉还能撑得过去?

目光转过朱高煦,他刚好也在看我,视线撞见后定了一瞬,他有收到我眼中的忧虑,迟疑了下开口想劝:“父亲,那燕七恐是受伤了不能再罚,不如……”

然而庆安却不肯买账,就是哪怕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心态,他截断了朱高煦的话:“什么受伤不受伤的,不过是受了我一拳而已。就说他跟他主子都是软绵绵弱不经风的小白脸,现在是怕了吗?如果怕了就说一声,别等下一棍子打下去哭爹喊娘的。”

此话一出来我的脸色也变了,未及惊怒,就听见燕七先跳出来怒喝:“你还敢诋毁我家公子!之前我对你一再忍让,你可以骂我,但是不准你骂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不过是仗着皇……”庆安的话没说完,就见眼前一闪,而他的人已经被踢飞了出去,踢他之人正是满身怒意的朱棣。

即便如此,我到这时也忍不了怒火了,向前微走出一步,似笑非笑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庆安:“你刚才说我家公子不过是仗着什么?皇上的厚爱,还是皇族的身份?其实你想骂的不是燕七是小白脸吧,而是想骂我家公子对不对?或者,你已经骂了?”我轻笑了下,敛转眸向朱棣,眼神中射出冷意,“同僚私斗是杖打二十,那么亵渎皇威、辱骂皇太孙,又当是何罪呢?燕王爷。”

阿平的掌还抓着我的手,很紧,但在此场合里他没有阻止我说话,也放任了我为夫讨还公道。不管庆安是什么身份,又曾经立过何功劳,可是当前若纵容了他,那便是将阿平的威信扫落于地面,余下那些将领也同样会像庆安一把将阿平轻看。

而这样的口舌之争不该是阿平亲自来,那这个恶人就不妨有我来当。

朱棣沉寒着一张脸,恐他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地步,缓缓敛转向庆安的眼神,让其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一旁的朱能见状想要求情:“王爷,庆安只是性格鲁莽了些,还请能够从轻发落。”

我笑了,“性格鲁莽?朱将军,我敬你战场上骁勇善战,可在处理军将纷争时却太过优柔寡断。难道,”有意顿了顿,“你是想因他一人而让整个燕军都背上辱骂皇族、亵渎皇威的罪名?还是让王爷背负治下不严又包庇同僚之名?”

朱能吓得往后一趔趄,不敢再说一个字。

这时朱棣才缓缓回转眸来看我,眼神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却听见他沉冷的语调一字一句下令:“亵渎皇威、辱骂皇族,其罪当诛!来人,将庆安拖下去吧。”

到这时还滚倒在地上的庆安终于知道害怕了,“不,属下知罪了,请王爷饶命。”

然而朱棣只是摆摆手,立即有两人上前将庆安拖了走,不管他再大喊大叫也没人敢在此时多劝一句。眼见当真是要拖出视界了,我才暗中拉了一把阿平的手,下一瞬就听见他扬声而道:“慢着。”

当下所有人都顿转目光看向他,那拖着庆安走的两人也停下来看朱棣脸色,从他脸上获知到讯息后就在那处等候。阿平语调清平而悠扬,足以让在场之人都听见:“虽有恶罪在身,但念及其沙场勇猛,一心为国,舍生忘死,就免其死罪吧。”

我不知道别人此刻是怎么想,但是我却感到震撼,寥寥数句话甚至没有任何怒色,却已然有了皇者的气势。哪怕他面色还有些苍白,却也不怒而威。

身为一个皇者,要的便是此种恩威并施,既让其感受到恩泽,又震慑于威严之下。

能够达到此种效果,我当真觉得自己这个“恶人”做得并不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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