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吗?”
“明白了。”
田五娘谈心劝说的方式简单明了,开门见山的告诉宁南南,想靠抢劫分红赚银子的法子是行不通的。如果她想做师门逆徒,田五娘将会清理门户。
在宁南南老实的表示理解后,田五娘又很淡漠的告诉她,想赚银子对宁南南来说不算难事。
以她的力气,无论是伐木还是挖矿还是背石炭,一人都能抵得上数十人的量。
田五娘会吩咐下去,让徐佛给宁南南也计工分,回头结算工钱,这样就可以往家里寄银子了。
宁南南闻言大喜,丝毫没有因为田五娘如此残忍的压榨童工而不满。
她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暴增,吃的越多,涨的越快,这些力气浪费在扛着石头在千里沧澜山间狂奔也就浪费了,不如拿来赚钱!
待宁南南喜滋滋离去后,林宁对田五娘连声道:“放心了放心了,日后咱们孩子的教养问题,我可以放心了……”
田五娘清丽无双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浅红,凤眸难掩羞意,没好气的瞪了林宁一眼。
盖因一旁春姨高兴的差点没把嘴巴咧到后脑勺……
“哎哟,对对对,是该要孩子了,是该要孩子了!你们只管生,教养问题不用你们担心,有我!!”
春姨这番话别说田五娘,就是林宁都忍不住哆嗦了下。
想想前身林小宁那极品性子……
万一日后他和田五娘的儿子被教成那副德性,岂不是怄也要怄死?
小两口对视一眼,田五娘凤眸微眯,眼中闪过一道剑光:
你拉的屎,自己擦屁股。
林宁瞬间会意,亦是用眼神讨价还价道:
夫妻本为一体,相互擦下屁股,反而能增进彼此感情,娘子何不助我一臂之力?左右不过动动嘴罢了……
田五娘眸光转为清寒,看了林宁一眼后,无情的垂下了眼帘……
林宁见状,只能轻叹一声,对春姨语重心长道:“姨,不是我们不想要孩子,我们日夜都在想念……咳!”感觉到一道锐金剑气袭来,虽没伤到,但那类似于寻常女子掐掐神功的痛觉,还是让林宁主动收敛,不要那么放浪……
他正经道:“山寨如今虽有一名武圣坐镇,但仰仗别人,终不能始终放心。所以五娘想要更进一步,姨你别看我现在每天蹿上跳下的好像多有能为,那是因为五娘肩上一直扛着整座山寨的安危。我做这些事,只是为了不让她分心,让她尽快进步。等五娘成圣之后,根本不用春姨你催,保证三年生俩,五年翻番!”
“呸!”
这没脸没皮之言春姨都听不下去了,啐了口后,有些脸红的站起身来,狠狠点了点林宁的眉心,道:“好,我就再等上三年,看你们能生几个!”
等春姨走后,林宁忙对一直低头不语的田五娘道:“方才都是为了安春姨的心,娘子你……”
然而却听田五娘轻声道:“都是哄人的么……”
听闻此言中既松了口气,又有些淡淡失望的语气,林宁一个激灵,福至心灵的高声道:“哄人?我林宁哄过人?娘子忒也小瞧为夫了!来来来,为夫现在就和你真心实意的做过一场,让你看看为夫的诚意!”
“呸!”
连五娘这等性子,也忍不住啐了这无赖一口,不理他的疯言疯语,正色问道:“此时消息怕已传回蔑儿乞部,小宁,你有何打算?”
林宁哼哼了声,伸了个拦腰……有些酸,不动声色的变了个姿势按了两下后,笑道:“还用什么打算?呵呵,到了这一步,没咱们夫妻二人的护佑,蔑儿乞部转眼就能被草原万部吃个干净,那老虔婆还有她那一大家子,还有那宝勒尔,没一个能有好下场。忽查尔太狠了,杀的人太多,他在时自然没人敢动作,连怨言都不敢说一句。可他一朝身死,想找蔑儿乞部复仇的人不知凡几。这个时候,宝勒尔那蠢丫头或许还转不过弯儿来,但那位胡族老太婆,论智慧确实还算不错。她必然已经明白过来,剩余的,也就好办了。娘子你放心,我并不好杀戮,杀光蔑儿乞部不如让他们做些大好事,弥补一下忽查尔的滔天罪孽。总之,我要让这方草原,变成咱们山寨的马场、肉场和奶场!尤其是最后一项,日后,再不会只有我一人日夜有奶吃,还要所有的山寨中人,都有牛奶喝……咦?娘子,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小宁,你好不害臊!”
……
一线天西三十里处,蔑儿乞部营地。
此刻,原本喜意洋洋的蔑儿乞部营地上空,充斥着悲痛的大哭声。
今日之前,蔑儿乞部还是整个草原乃至整个天下,至尊至贵的部落。
哪怕是蔑儿乞部的奴隶,奉主人之命外出办事,都会受到外面一些大人物的礼遇。
然而一日之间,蔑儿乞部却从云端跌落淤泥中。
因为他们的天塌了!
无数人放声大哭,痛不欲生。
蔑儿乞老可敦在金帐内看着毫无生机气息的忽查尔遗体,老泪纵横。
其她亲眷自然同样如此,尽管大部分人其实并无亲情之意,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失去了一座巨大的靠山而难过痛哭。
甚至连宝勒尔,因为自幼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不多,敬畏大于濡慕亲爱,所以难过归难过,却不如老可敦那般心如刀绞。
“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
老可敦满面泪流,皮肤苍老的手轻轻抚着忽查尔的脸,一遍一遍轻声呼唤着他的乳名:“白音,白音……回家了,回家了……”
脸色苍白的图门汗闻言,巨大的悲痛再次浮上心头,大哭道:“额吉,白音回家了,国师回家了!”
胡宁阏氏亦是满面悲色,问道:“汗王,前面不是传回大捷之音,说已经破了上谷城了吗?圣萨满他怎么会……”
图门汗悲痛之极,连连摇头道:“中原人实在奸狡可怕,比草原上最可怕的狼群还可怕,他们的心,是石头做的,比毒蛇还毒……”
从一向仰慕中原文化的图门汗口中听到他如此评价中原人,当真是一件稀奇事。
没等胡宁阏氏再问,图门汗便直接说道:“为了以防有陷阱,国师攻破上谷城后,并未先入其中,而是下令怯薛军不封刀,以大肆杀戮,来逼得埋伏之人出手。朕原先一直以为中原人多心怀仁义慈悲心,只要不逼迫太甚,就绝不会凌厉反击。可没想到,怯薛军在上谷城内杀了十数万人,血气连天上的云都熏红了,也没人出来阻止。国师便以为定是平安无事的,因此奉着朕进了城。可是,就在我们进城没多久,中原三圣的气息突然出现,包围了国师,正如千年前的草原双圣,被中原三圣包围一样……最后,国师力战而亡。”说罢,又放声大哭起来。
金帐内随着图门汗之言,一众女眷再度大哭。
就在气氛悲切到极致时,忽然外面传报,蔑儿乞老可敦派出去的两个得用之人回来了,求见可敦。
原本要被乱棍打出,却不想老可敦在这个时候,竟开口让人进来问话……
满帐人都不解,亦有些不满。
就算老可敦十分偏爱一个中原丫头,还是个山贼,可也不该这个时候还惦记着!
只是碍于此为金帐内,且老可敦多年来的威望,才无人敢多言。
未几,两个自青云寨归来的胡人入内,面上既有悲痛,也有激愤。
蔑儿乞老可敦颤巍声问道:“五娘怎么没来?”
两个胡人磕头罢,将之前于青云寨内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遍。
重点在于林宁的狂妄和痴心妄想,以及田五娘的忘恩负义……
说罢,老可敦还未多言,长孙媳妇,也就是脱黑阿的媳妇便大声道:“这是多么无耻的人啊?长生天在上,快将惩罚降临到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人头上吧!”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变了脸色。
脱黑阿媳妇宝音原是克烈部的公主,亦是掌上明珠般的存在,然而嫁入蔑儿乞部后,地位下降的厉害,尤其和宝勒尔相比,更是远远不如。
之前她不敢多言一句,然而现在世事变化,再加上记恨脱黑阿被幽禁之大仇,这才公然说出此言。
明为针对青云寨田五娘夫妇二人,实则矛头指向了蔑儿乞老可敦。
然而令她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老可敦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就在疲惫和痛苦中招了招手,立刻上来四个健壮的妇人,就听她道:“送宝音去伺候她男人。”
只此一句,便将刚刚泛起的浪花直接镇压……
金帐内对老可敦不满的人自不会只有宝音一人,但其他人见此,瞬间噤若寒蝉。
然而令她们更想不到的是,蔑儿乞老可敦接下来之言:“你们再去青云寨,告诉五娘那丫头,她男人想要八百头牛,太小气了些,只要她来看我一天,我就给她男人八千头牛!”
彼时图门汗还未来得及将林宁之事相告,见蔑儿乞老可敦竟有如此远见,不由钦佩之极,在一片不解和隐隐质疑声中,将忽查尔死后诸部翻浪,林宁夫妻从天而降直接镇压之事说出。
蔑儿乞老可敦闻言心中震惊之余,目光落在忽查尔遗体之上,极度悲痛的说与众人道:“从今往后,我们便唯有靠着五娘而存了。谁再敢不敬,便是自寻死路,我不会饶了她。”
又对那两个亲信道了声:“速去。”
待目睹二人离帐前往青云寨后,看着满帐骨肉亲人不解乃至怨恨的目光,在一片惊呼声中,蔑儿乞老可敦缓缓仰头昏迷了过去。
……
ps:做了件蠢事,昨晚和老岳父还有俩姐夫斗地主,他们本想轮流给我点压力,没想到昨晚我人品爆发,牌面一把比一把好,最后居然把那两条烟钱都赢了回来,还额外赚了些……看着他们不善的脸色,我觉得似乎做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