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府,不管沐辰墨怎么问,管家除了摇头就是答不知道。
问了一圈,沐辰墨终于知道穆雄失踪的地点,西南墙根茅厕中。
沐辰墨和齐煜抱着大宝小宝走到臭气熏天的西南角。
看到茅草屋做成的厕所,暗自腹诽,这群鲜亮的主们,上这种厕所不怕茅草房到了把人拍进粪坑。
刚踏入茅厕中,沐辰墨捏住鼻子出来,动作夸张的大口喘气,齐煜担心的走过来说道。
“墨儿,太臭了,就算有密道也不会设在这里,万一出来时脚一滑掉进粪坑里淹死,一世英明全悔了。”
沐辰墨敷衍的点头,视线不离开茅厕,以这段时间对武定侯的了解,他非常有可能做这出种事情。
一个心里扭曲的变态,一定会让跟着他的人受到同样的侮辱。
就在沐辰墨搓着下巴仔细观察时,小伍带着人赶过来站在沐辰墨身后不敢出声,生怕打扰到她的思绪。
如果是自己会把密道安置在哪最放心,厕坑大瓮下面。
沐辰墨手一举,小伍上前:“将军。”
“把茅厕拆了,把装粪水的瓮抬起来,我倒要看看下面有没有耗子洞。”
在听到小伍说将军二字时,齐煜发出一声冷哼,什么将军,是皇后娘娘。
可看到一袭黑色锦袍的认真打量茅厕的人,齐煜把话憋回到肚子里。
十人刚围住茅厕,沐辰墨听到身后传来喧哗声,回头一看身穿绛紫色衣裙的夫人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她这一倒更让沐辰墨确定茅厕里有秘密,出声催促小伍他们动作快点。
茅厕三面墙几下被拆掉,冲天的臭气向着院中扩撒,十个士兵齐齐后退一步。
沐辰墨看了一眼小伍:“所有士兵听令,扯掉衣袍下摆叠成三角形置于鼻子上。”
眼看她就要对自己的衣摆下手,齐煜黑着脸让大宝掏出手帕交给沐辰墨。
接过,沐辰墨露出的笑容瞬间凝固抬手捂住鼻子,礼部侍郎家的人天天都吃什么,就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
“将军,我们找拉粪水的来弄吧。”
小伍瞪了说话人一眼,手一挥带着人上前,沐辰墨盯着土坯墙,要是有机关一定在这面墙上。
小宝手指着土墙与地面连接处的一个洞:“娘,耗子洞。”
沐辰墨刚要迈步上前,就见齐煜让小宝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元宝,举起小宝让他跨坐在自己脖子上。
不等大宝抗议,手中银锭子打入耗子洞,轰隆隆厕瓮后地面下陷露出台阶来。
齐煜冲着沐辰墨挑眉,沐辰墨伸手把小宝从齐煜脖子上抱下来。
小伍几人想要往下冲,沐辰墨出声阻止,让他们去柴房抱柴火。
众人疑虑万分时,听到沐辰墨让其余的人找扇子,齐煜立马明白其意。
一半的柴火浇上水,点燃另一半干的后开始填湿柴,沐辰墨对小伍吩咐几句,小伍跑出侍郎府。
沐辰墨冲着齐煜一笑:“请你看好戏。”
二人足尖一点跃到侍郎府房顶,四下看了看几个纵身跃到京城最高处。
大宝小宝佩服的看着沐辰墨和齐煜,眼睛不停的四下张望。
而沐辰墨和齐煜也在找冒出青烟的地方,集结的四百人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列队。
剩下的人分别到失踪的府邸,查看情况是否同侍郎府一样,若一样采用同样的方法。
四百人的视线看向最高处的沐辰墨,等她出旗令,沐辰墨身后想起让人牙根痒痒的声音。
“煜哥哥,你说怎么有人比你我都还聪明能打能扛事呢。”
齐煜回头:“武定侯,你从哪冒出来的。”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我都快被熏死呛死了。”
把小宝往齐煜怀里一塞,沐辰墨不跟武定侯废话直接动手拿人,武定侯闪身,二人在屋顶上斗起来。
盯着屋顶的四百人,看到如履平地的二道身影,那点精兵的自信立马被摧毁,握着拳头升起追赶的斗志。
齐煜让小宝从自己怀里掏出青色的旗子用力的挥,东边的队伍立马向东搜查冒起青烟的地方。
几人正得意间,武定侯趁沐辰墨分心一个纵身向着小宝扑来。
搂紧小宝,齐煜向后退去,沐辰墨扭身腿部发力,向着武定侯后脖领抓去。
跟泥鳅般的武定侯身子一拧,躲过沐辰墨落下的掌风:“这次算你们赢了。”
不等齐煜和沐辰墨想明白,京城四个方向都开始冒烟,随后一个个捂着鼻子的官员纷纷走了出来。
沐辰墨对着齐煜一挑下巴:“搞定,耗子们都出来了,我们也要回宫了。”
“娘,让我们在转转吧。”大宝小宝齐声哀求。
“下次。”沐辰墨封了齐煜的话:“回宫,我们要掀起厕所革命。”
从齐煜怀里抱过小宝:“想弄明白的人,跟我回宫。”
看着纵身跃出的沐辰墨,齐煜抱着大宝追上,大宝虽好奇,但更想吃街边的美味。
前脚迈进御书房,后脚小太监报张丞相觐见。
走进御书房,张丞相神色激动的对沐辰墨作揖行礼,惊得她立马躲开说道。
“丞相大人不必如此,都是分内之事。”
张丞相直起身子:“惭愧啊,早知道如此就不找他们了,害得小皇子差点被武定侯抓住。”
“您可还知道老武定侯的事情?”沐辰墨问道。
清了清嗓子张丞相刚准备开口,门外传来太上皇的声音。
“孤跟你们说。”太上皇看向张丞相:“你跟大理寺卿何大人一同审理被熏出来的失踪官员。”
应声退下,沐辰墨等着太上皇给自己讲,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看太上皇还在犹豫,沐辰墨抱起小宝说道。
“太上皇要是没有考虑好如何开口,等考虑好了在告诉臣媳,臣媳带着孩子先去用膳沐浴。”
见沐辰墨抱着两个孩子真的要走,太上皇叹气:“那个带金色面具劫走淑妃的人是上一任武定侯,现任武定侯的亲爹。”
“还有吗?”沐辰墨问道。
太上皇瞪着她,气恼的将以前的事说了一遍。
沐辰墨总结:“也就是您拐跑当年的南疆圣女,她却跟老武定侯好上给您带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然后你把人咔擦了。”
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太上皇轻点了下头,沐辰墨抱起两个孩子往坤宁宫走。
瞪着迈过门槛的人,太上皇看向齐煜:“她这是什么意思。”
“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了,除了带黄金面具的人是老武定侯外。”齐煜叹气:“要是没有别的事,我也要忙了。”
“煜儿,你还在怪我当年给你母妃服下毒药的事?”
拿着毛笔的手微颤,齐煜抬头太上皇:“我不想恨你恨人太累,母妃也不想看到我恨你,你要没事回行宫吧。”
低下头,齐煜不在看太上皇,开始批阅新送来的奏折。
太上皇不走不动盯着齐煜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声说道。
“当年,我跟你母妃做出这个决定也是迫不得已,煜儿还记得你害的那场大病吗?那是淑妃为了得到千机阁给你下的蛊。”
手中的毛笔啪嗒落在桌面,齐煜愣愣的看着太上皇,苍老的脸上满是愧疚自责。
“你母妃把淑妃武定侯通奸的事告诉我并解散千机阁,当时我要把淑妃二人抓起,你母妃却用她的命换你的命,就有你看到的那一幕。”
齐煜好像回到三岁时,母妃嘴角冒出黑色的血,推着他,让他走,走的越远越好。
她趴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着:“不要恨、不要报仇,一辈子当个废物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