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白浅凝刚准备将衣服穿起来,大门便被推开了。
只见战千澈拿着弓箭走进来,目光直直的落在白浅凝胸前,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赶紧扭头出去合上了门。
白浅凝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捂胸口,待回过神来才发觉,她胸前还围着裹胸布,战千澈顶多也就看到个肩膀。她一个现代高知青年,平日里小短裙吊带衫的穿惯了,被人家看个肩膀算什么?
因此她只是将衣服拉起来,系上腰带就脸不红心不跳的过去开门了,但又怕说话声吵醒小豆丁,白浅凝伸出一个脑袋往远处环伺一周,确定一时不会有人路过,才迈步走到檐台上,合上了门。
见战千澈站在檐台上,背着身子,白浅凝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算熟,却根本没发现战千澈何时出的门。
“我方才并非有意冒犯!”
战千澈依旧背对着白浅凝,答非所问,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羞窘。
“我知道,我刚是问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白浅凝根本没把方才的情形当回事,继续问道。
“辰时”
战千澈终于转过身来,将背后的竹篓放下,拎出里头新捕的小袍子问:“这个你会做吗?”
“袍子?死了吗?”
白浅凝望着面前一动不动的小袍子,预备着是不是又得上演一出‘狸猫换袍子’然后深夜埋尸。
反正吃她是不可能吃的,傻狍子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呢?尽管在被现代网友按上蠢萌设定前,袍子本身就曾是人类餐桌上的美食。
战千澈望着白浅凝复杂的神情,将袍子扔回竹篓回答:“没死,追它时撞树上撞晕了。”
哈?白浅凝蹲下身摸摸狍子的脑袋,朝它嘀咕道:“果然是宇宙蠢萌第一物种。”
“你说什么?”战千澈微微蹙眉,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这么喜欢瞎嘀咕些旁人不懂的话,村里的女人不是都有啥说啥,说不清就直接干仗的吗?
“没什么!”白浅凝站起身提议道:“这袍子太大了,吃上几天都吃不完,还不如猎些小一点的动物回来,我每天还能换着法的给你们做好吃的,怎么样?”
“如此说来,也有理。”
战千澈回忆着昨日的两顿饭,只觉得沉寂了许久的味蕾重新被吊起来了,便道:“那我将它拿到镇子上卖了,刚好换些粮食回来。”
“娘亲的意思是将它放了!”
小豆丁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推开门揉着眼睛提醒道。现下她依稀能够判断娘亲的心思了,对于她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娘亲,不能听她说什么,只能看她做了什么。
白浅凝见小豆丁竟能说准她的心思,摸摸她的小脑袋,而后扬起头来说:“嗯,我想将它放了,可以吗?”
还不等战千澈回答,谢老太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过来,白浅凝脸色一变,牵着小豆丁一溜烟就跑进了屋,留下战千澈一个人和竹篓里的刚刚惊醒的傻狍子大眼瞪小眼。
谢老太再次带着一家老小赶到时,傻狍子正卖力的想从竹篓里跳出来,尖锐而自带喜感的叫声在院内回荡。
战千澈转身看向被堵在院门外叫嚣的谢家老小,面上的神色瞬间就冷凝下来,一双狭长漆黑的眸子带着寒气,直直的朝着院门的位置发射寒芒。
可谢老太一家压根就没有看人眼色的习惯,张口就开始叫嚣:“王七,你给我把门打开,欺负了我女儿还想赖账,你要是不给个交代,我告诉你,我把你这房子都给你拆了。”
谢老太也是个有胆识的,话音刚落就开始动手拆门。
知道谢家人真敢拆门,战千澈黑沉着脸从地上捡了块碎石,指尖一用力石子便飞了过去,径直击打的木销子上,院门便顺势打开了。
谢家人看他扔石子这准头儿,被吓得不轻,本来就小的谢玉儿脸色更是瞬间就变得惨白,他们向来知道战千澈打猎是一把好手,射箭肯定没得说,但没想到随意扔个石子都能把门打开。
不过惊吓归惊吓,在谢老太的字典里可没有退缩二字,因此,她定了定神,又一把抓起谢玉儿的手直直的冲进了院子。
战千澈站在檐台上,望着谢家老老小小七口人冲进来,周身弥漫的冷意又重了几分,人跟人的区别似乎比人跟袍子的还大。
“你,你别以为身手好就能怎么着,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动粗,我明天就去报官。”